天门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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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此外,魂体限制了她肉身的修为,若想逆天改命做那长生的仙者,需得魂体完整。
顿了顿,白初语补充:“人鬼殊途,切莫贪恋凡尘,人会损阳气,鬼会折阴德,对彼此都不好。”
老者郑重应下,拜谢后匆匆离去。
十日,过一日少一日,他不想浪费一点一滴与在世亲人相处的时间。
老者走后,法器上的白鲤向白初语吐出一团极为纯净的魂火,白初语接下经双鲤提纯炼化的魂火吸入体内。
活人体内是生魂,吞噬魂魄壮大己身乃是厉鬼所为,为防沾染戾气,以炼器术专长的观主闻阳子特地为她炼制了这样一件独一无二的法器。
正门口,小道童看到走出来的老者扫把一丢,噙着哭腔奔上前:“曾伯。”
不见入,只见出,表明刚才来的鬼就是曾伯。
他正是长身体嘴馋的年纪,曾伯送菌子的时候还会给他带些自家孙儿喜欢的小零嘴,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老者揉了揉他的脑袋:“玄乐莫哭,人有尽时,我年纪大了,早有准备会有这么一日。”
玄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可在老者背过身跨出门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袖子偷偷抹了抹眼睛。
道理他都懂,可还是做不到师父和师姐那般从容面对生死。
“叮铃——”
无舌铃再次响起。
玄乐闻声看去,来者是活人,阵仗很大,为首是一位妇人,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和侍卫,看那讲究的穿戴便知是从山外来的。
无舌铃会响,表明还有看不见的客人,玄乐照例见礼,而后询问:“诸位善人是来上香祈福还是卜卦算命?”抑或是安魂镇鬼?
“都不是,我们是来接小姐回府。”妇人趾高气昂,言语间不见半分恭敬。
玄乐回:“善人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今日观中并无香客。”
妇人大刺刺地翻了个白眼,一脸毫不掩饰的鄙夷。
果然选对了地方!
基于当朝国师的影响力,世人对修道之人皆十分恭敬,不过那是对有能者,眼前这观里连个香客都没有,且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可见一斑,当不起她的抬举。
先夫人命薄,进门一年就走了,在府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只留下一个痴傻的孩子。
她是府上新夫人的陪嫁仆妇,当初就是她把白初语送过来的,为防白家人把人接回去,她几经打听才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儿,白家人身份矜贵,万万不会舟车劳顿亲自过来。
时间一久,白家人忘了白初语,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记得新夫人是填房这件事。
她道:“她不是香客,是……是借住的居士,有些痴傻。”
“居士,痴傻?”观里哪里有痴傻的居士,玄乐摇头:“并无。”
仆妇跟着加了一句:“姓白。”
“白。”玄乐眼前一亮,顾不得回话,撒腿跑向白初语所在。
仆妇眉心微拢。
把白初语交给闻阳子时,闻阳子曾言,白初语并非痴傻,另有隐情,至于有什么隐情她并未探究,担心闻阳子不肯接手,留了些钱财便离开了。
此番她特意点出此事,意在间接探知白初语的状况。
转念她又宽了心,那么多京城的名医都医不好,闻阳子一个名不经传的道士又能如何?
遥遥传来小道童带着几分雀跃而又稚嫩的嗓音:“师姐!你的孽缘来了——”
仆妇与一众随行:“……”
孽缘?!
“不,尘缘,师姐家里的人来了!”玄乐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急忙补救,可脸上藏不住的喜悦透出了真心。
白初语捏了一把他的小脸蛋:“去把观主请到客堂。”
据悉,她母亲生她难产而亡,她生来不哭不笑,吃了睡,睡了吃,痴痴傻傻,一年后,她父亲迎娶新妇,又过了一年,新妇生下一个女孩,之后缠绵病榻,一直不见起色,说是她八字太硬,克死亲娘又克后娘,为保新妇,她父亲做主把她送到天门观,这么多年过去,家中对她不闻不问,不曾有人来探望过她。
身在道门,她对自己的命格一清二楚,她乃绝命,将死未死,没有人能看到她未来的命数,又怎会有克母一说,不过是新妇觉得她碍眼,加之她父亲不想要一个痴傻的女儿,顺水推舟舍弃她的借口。
她避世而居,闻阳子所说的尘缘一定是亲缘,她要在闻阳子面前亲手斩断这段孽缘,正式拜入道门,这一刻,她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