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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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如果消息外泄,算是玷污了大将军的清誉,也算是直接树敌,他们一家的处境是有些危险的。

    “那,那怎么办?”

    姜秉儿到底没经过这种事,下意识地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云溪奉。

    云溪奉移开视线,没和她对视。

    “以防万一,我会时常过来。”

    时常过来……

    这可给姜秉儿弄不会了,一时间头脑里想了好多,最终只是嗫嗫低语。

    “这……不太适合吧。”

    姜秉儿下意识将三个弟弟妹妹撵了出去,关上门,转身真情意切地说道:“将军,您高高在上,常来这种小地方恐怕反倒是个麻烦。更何况……”

    姜秉儿迎着青年愈发深沉的眼眸,还是心一横说道:“我们算是没什么关系,你来不好。”

    云溪奉听着她说话,发现她从来都只会说些气人的话。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说不出一句让他高兴的。

    “休书都没给我手上,就想着撇清关系?”

    云溪奉眼一眯,震慑人的威压让人站都站不住。

    姜秉儿后背发凉。

    “那,那不是意外被偷了吗?”

    “姜栖栖。”

    云溪奉抬起手指揉了揉额头,面色淡漠地盯着她。

    “七出三不去,你到底懂不懂?”

    姜秉儿还真低头掰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

    唔,七出,好像是……不顺父母,无子,还有什么来着?三不去又是什么?

    她父母恩爱,府中事少,就一个崔姨娘还是爹娘一致同意接到府里来的。旁系的府上有什么,她也不太懂。

    姜秉儿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问:“唔,你的意思是,让我以不顺父母的理由重写休书吗?”

    云溪奉咬紧后牙槽,眼神幽幽。

    好一会儿才忍住他的心思,移开视线,盯着墙面上挂着的一副画卷。

    “七出,不顺父母,无子,淫,有恶疾,多言,窃盗。我自问不沾其中任何一点。”

    姜秉儿眨了眨眼,七出,怎么只有六个?

    “而三不去是……有所娶无所归。”

    云溪奉站起身,他垂眸盯着姜秉儿。

    “你曾经说的话,果然是骗我的。”

    他淡漠地瞥了姜秉儿一眼,从她身侧擦肩而过,拉开门直接走了。

    外头传来姨娘惶恐又小心地寒暄,似乎有些什么动静,很快脚步声越走越远。

    姜秉儿还站在原地。

    她小的时候不学无术,正经书读的少,连什么七出三不去都不太懂。

    但是有所娶无所归,她有印象。

    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要招婿,家里人找了一圈适合的小郎君,不是这里不好,就是哪里不好。再不济哪哪儿都好,姜秉儿自己看不上。

    姜父姜母就说,若不是出身不行,阿云是个适合的人。长得好,孤身一人,性子淡漠,但是听姜秉儿的话。最重要的是,姜秉儿就爱贴着他玩。

    姜秉儿听说给她定下的人是云溪奉,当晚提着灯闯进云溪奉的房中。

    少年被问他家中怎么过喜事,他不过是一脸冷漠又厌恶地说,他没有家了。

    姜秉儿那会儿小,满心天真,笑吟吟蹲在他面前捧着腮,笑的一脸单纯灿烂。

    “和我成亲后,我就是你的家了。”

    娶一个没有家的儿郎,就绝对不能抛弃他。

    姜秉儿愣在原地很久,反应过来后急忙匆匆追了出去。

    正堂大门开着,中庭没人,一路追到外庭,石桌上的长剑斗篷没了,出门一看,拴在树上的马也不见了。

    空荡荡的街头,一侧是紧闭大门的人家户,一侧是窄窄河流的堤岸上一排垂柳。

    姜秉儿脚尖抵着地,来来回回地蹭。

    走得真快。

    脚尖一颗石子,她直接一脚踢出去,转身进门。

    “哎哟!”

    姜秉儿诧异回眸。

    却是小纪一瘸一拐地绕了出来。

    “大姑娘好,大姑娘,属下瞧见将军走了,多嘴问一句,将军擦药了吗?”小纪拱手赔着笑。

    姜秉儿一愣:“什么擦药?”

    “将军没说吗?今儿将军……”小纪犹豫了下,抬手捂着嘴压低了声音,“将军受了点伤,姑娘这里隐蔽,没有仇敌知晓,将军是打算来姑娘这儿养一晚上伤的。”

    小纪迎着姜秉儿慌乱地眼神,一拍手满脸焦急:“坏了,将军回家后肯定不会擦药的。府里有些不干净的人,这事儿肯定不能外传啊!”

    姜秉儿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虽然不知道云溪奉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可是他身处高位,自然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更何况,他得罪的人太多太多。

    “你叫他回来。”姜秉儿想明白这一点,立刻吩咐道,“府里有空房,给他腾一间。你顺便将所需药材弄来。”

    “好嘞,姑娘是个爽快人!”小纪说完,又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但是我这么去请将军,空口白牙没凭证啊。姑娘好赖给说一句话,让将军相信是姑娘请他回来的。”

    姜秉儿想了想:“你就说……”

    才三个字,她忽然想到什么,警惕地盯着小纪。

    小纪立刻明白了姜秉儿的意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爹当年是太傅的学生。我的小命是将军救得。将军将我留在身边两年多了,绝对可靠。将军找人都不瞒着我的那种。”

    提起云太傅这一层关系,姜秉儿想着小纪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她不再犹豫下定决心。

    姜秉儿盯着河堤边的垂柳,颇为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你去请他回来,就说……”

    “我不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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