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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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芷玉翻看着刚借到的经书,深深吸了好几口佛堂里的檀香气,才压下心中的繁杂。

    这虚安大师元启七年誊抄的佛经与月龄先前借阅的那本若是不放在一起比较,还觉察不出什么,但若是搁到一块看,却是明晃晃的不同,哪个刚劲,哪个虚浮,一目了然。

    崔芷玉心下泛出了一种可能,会不会那时说“她与崔家相克的人”并不是真的虚安大师……

    她缓缓阖上了眼,攥起的手捏破了手心的皮,缩在袖子里又冷又痛,这么些年被崔家冷落忽视,便是因着那一句话,或许从一开始这一切便是个为她专门设好的骗局。

    “月龄,回去吧。”崔芷玉缓缓起了身,手中的经书被月龄接了过去。

    屋外的日头正盛,听着从前殿传来的喧闹声,崔芷玉却突然有些迷茫起来。

    这般美好的日子,她本也该生在明光里。

    临近科考的日子,坤灵书苑的学生已来了好几波,平日里学业不见得有多么上心,求神拜佛倒是一个不差。

    但也有例外,那便是在府中养伤的沈砚和并不打算入仕的谢笙声。

    这俩皆是坤灵书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平日里就时常被人提起,便是连坤灵书苑的夫子也常将他们放在一处比较,一来二去的也有了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

    虽都是天之骄子,却又有些不同。

    同其他书苑的学子一般,沈砚从进书苑第一天便做了科考的准备,点灯熬油也是常事,可谢笙声却是个特别的,进书苑不为功名利禄,也只是被谢家老爷挥了棒子才进的书苑。

    当然,他偶尔也会点灯熬油,却并不是为了看书,而是去捣鼓些别的东西。

    便是这样的两个人最近又都有了些似是而非的流言传出,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这两人又都不在,其他学生便也嘀嘀咕咕的得不到求证。

    说来说去,也不知是谁先挑的头,便有人为“沈砚与谢笙声谁的才学更胜一筹”争了起来,有好事的拿了银子要下注,一问起如何算赢,围着的人又都面面相觑说不出所以然来。

    举着银子要下注的那个叹了口气,摇头道:“若是都参与了此次科考,该是能分出胜负,可偏偏谢兄就没打算入仕。”

    “是没打算入仕还是不敢入仕”,人群中有人冷笑一声道,“谢笙声平日里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若是真进了考场,怕是要露怯。”

    “谢兄要入仕,又岂止科考这一条路可走,谢家只要说句话,他便能位列朝堂,不比我们科考容易。”

    “是啊,谢公子自然是有谢家的提携,可论起文采来,却是比不过沈公子的。”那冷笑之人阴阳怪气道。

    “你哪里看出比不过的,便是连夫子都说他们是不分上下……”

    “不过就是依着门第,夫子不便说透罢了,给了谢家老爷几分薄面,你们还当真了。”

    ……

    “谢公子的文章……我看过……”

    闹哄哄的一堆人里突然传出个姑娘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愣,也都探着头去寻声音的来出。

    崔芷玉与月龄刚下了长阶,便见有一圈人围在一处谈论谢笙声和沈砚,就站着听了会儿,本不欲插话,却是听不过有人这样去说谢笙声,鬼使神差地张了口。

    “谢公子的文章如高山流水,有激石之响,实乃上乘之作。”见方才说话那一圈人皆望向了自己,崔芷玉蹙眉说道,“反而是沈公子的文章,辞藻华丽,却华而不实,两者相较,明显是谢公子的文采更胜一筹。”

    那挑事的人不屑道:“姑娘此言差矣,谢笙声的文不知所谓,只知写些山涧草木,不过是个只图享乐的公子哥,哪里知道人间辛苦,难比沈公子的文,上有治国谏言,下有黎民百姓,念的可是忠君之道。”

    “纸上谈兵罢了”,崔芷玉摇头道,“文章写的再华丽,也只是文章,他若是做不到,倒还不如只写些风花雪月,免去了诓骗他人。”

    “姑娘,你这话倒是奇怪了”,那人打量了崔芷玉一眼,横眉冷眼道,“若是不先写出来,又谈何做到?就谢笙声的文章,放在考场上也不过是一张废纸,又谈何才学。”

    “道理写的再多,做不到又如何算数,若是有心怀天下之心,便是不写在纸上,又怎么不算是大义之才。”崔芷玉因着激动脸上漫了些红,目光却是坚定,“更何况考场上的文章又怎能作为衡量才学的标准,怀珠抱玉方为才,那八股文可能看出半分。”

    围成圈的人大多是为了入仕殚精竭虑,倒是不曾听过这般言论,竟是听的目瞪口呆,唯有那争辩的人依旧面露不屑道:“姑娘,你莫不是看上了谢笙声,竟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倒也不稀奇,那位谢家二公子向来是有点女人缘的,这些日子不是还在传宸妃同他暗通曲款……”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赵辞刚从前殿出来便听了这一出,也是被那姑娘说的哑口无言,直到这人不知好歹的扯到了这桩子事,方才冷斥道,“钟青崖,这传言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你却拿来当正事说,夫子可是没教会你谨言慎行。”

    “这事是真是假,谁不是心里有数。我又有什么好背着人说的,这脏事又不是我做的。”钟青崖疾声道,“既然谢笙声敢做,他就别怕人说。”

    “背地里嘀咕算什么”,赵辞鄙夷地瞅了眼钟青崖,“今个谢笙声也会来书苑,他做没做,做了什么,不如你当面问清楚。”

    “问就问,我还怕你们不成。”

    眼前吵得正凶,突然被人碰了一肘子,赵辞回了头,就听那旁边的人探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赵兄,那姑娘呢?”

    “什么姑娘?”赵辞瞪了眼旁边那人,忿忿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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