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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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经沈砚这一提醒,崔芷玉倒是模模糊糊真想起这么个事。那时正是花灯节,她也不过八岁,崔长泽领了她和知芙去看花灯。
看一画师摊前冷冷清清,便在他摊子上留的久了些,后来听他身边的小徒弟说那画师原是宫中专门教皇子皇孙的,最是擅长以小见大,之所以被赶出宫,也是因为他将宫里的宁安公主长大后的样貌画的丑了些,便被打断了腿,丢了出来。
那时也是年少,他们一听便起了玩闹的心思,请画师为他们各做了一幅。
本是谁也不当真的一幅画,崔芷玉的那幅却偏偏流传了出去。
相传是一说书先生,下了台,正欲喝口茶歇歇。
突然就在桌上瞧见一画轴,说书先生展开了画,便瞧见那画中的女子淡白梨花面,绰约多逸态,只此一眼,便觉得那汉皇口中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应就是如此。【注】
此后,那幅画一传十,十传百。
渐渐地,金陵城内外便传遍了崔家二姑娘日后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也就是又过了几年,众人突然发现那画中的人物像是活了一般。
崔家二姑娘竟和那画师画的分毫不差。
沈砚本是想到崔芷玉前几日对他的推拒,扯了个陈年旧事想拉近些距离,不曾想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崔芷玉还未从“沈砚不知她重活一世”里松气,便在心里又寻得了新的蹊跷。
在上一世,沈砚倒是从未提过,他们竟还有这一桩陈年旧事。
沈砚递了拜帖,她接了拜帖。
她以为那便是初次相遇。
那时,沈砚看直了眼,半晌才回了神,忙道歉作揖说自己失礼。
后来两人定了情,沈砚对她说,便是见她的第一面,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现在想来,倒是有些毛骨悚然。
月龄虽是不知内中曲折,也是听的五迷三道,不留神便碰翻了桌上的茶水。
三人同时起了身,那楼下的伙计听到动静,忙上来收拾,月龄瞧见了,冷嗤一声,嘀咕道:“现在倒是跑得快了。”
声音不大,却清楚的很,沈砚只当自己没听到,含笑道:“二姑娘,那边亮堂些,不如我们换去那边。”
“不用了”,崔芷玉对月龄暗中使了个眼色,回了身,望向沈砚道,“待的有些闷了,沈公子,不如我们去湖边走走。”
沈砚说了这许多,却是未进入正题,那日在悦来酒庄,他答应了崔长泽劝自己进宫为妃一事,却是还未出口。
暗暗想来,上一世,沈砚也是这般先将自己哄骗的对他动了心,又面露难色的提起崔氏决定让她进宫为妃一事,甚至还再三向她保证,待萧氏倒了,他便娶她为妻。
痛苦,为难,隐忍……都让他演了个遍。
最后却是口说无凭,看着他娶了自己的亲妹妹,不知道该怪谁了。
沈砚的话,崔芷玉忍着听了半天,现在也不想再听了。
待过了水桥,看见那阿柯正懒懒散散坐在一卖豚皮饼的小贩摊前,大口嚼着手中的薄饼。
崔芷玉随口道:“倒是好久没吃过豚皮饼了。”
沈砚抬眼瞧见了那卖豚皮饼的摊位,笑道:“那边便有,我去买。”
那卖豚皮饼的摊位本就不大,阿柯大剌剌地坐着,占去了大半个。
沈砚朗声道:“这位兄台,烦请你往旁边让一让。”
这要是平时,阿柯就让了,但他收了钱,认了新主子,就得按主子的吩咐,把这事给挑起来。
“让?”阿柯站起了身,冷哼一声道,“爷爷我出生就不知道让字怎么写!你要是真想过去,便从爷爷头上跨过去!”
沈砚想来是没见过如此泼皮无赖,用竹扇将他向后挡了一挡。
这一挡,便有了由头。
崔芷玉隔了些距离,不动声色地看着,突然想起了前世阿柯说他年轻时,也是城南一祸害。
这么一瞧,他的确是一点没瞎说。
直到沈砚手中的竹扇被掰折了,跌在了地上,崔芷玉向月龄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别看了,快回去叫人。”
待月龄没了影,崔芷玉“慌慌忙忙”跑上了前,面露担忧道:“沈公子,你没事吧。”
沈砚挨了两拳,怕眼前这疯子误伤了崔芷玉,将她往后一扯,挡在了身后。
“二姑娘,小心别伤着了。”沈砚的声音里透着股恰到好处的担忧。
要不是自己找的人,崔芷玉都要当沈砚是专门设计好了一套戏码。
阿柯砸过去两拳,自己拳头也生疼,见崔芷玉凑了上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打第三拳,定睛一瞧,他新认的主子缩在那沈砚身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还是心疼了。
阿柯这想法刚冒出个尖,便瞧见他那新主子突然撇了下嘴角。
那笑转瞬即逝,却是狡黠的很。
也就是在阿柯愣住的一瞬间,他那新主子扶起沈砚,竟然撒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