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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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本就繁杂,除了面上肉眼可见的琳琅,藏在里面的却是达官显贵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花花肠子。不住在城南的人还摸不着里边的门路,住在里边的人却是门清。
崔芷玉虽是不住在里边,可阿柯却是在城南走街串巷长起来的,前世对城南的记忆同阿柯所讲的搁在一处,正是眼前的光景。
这边的店铺多是连着里屋,外面是谋计生意,里边便是妻儿老小。
普济堂也是如此。
这普济堂的门面看起来像模像样,里边郎中的医术却是差得很,虽是有了些年头,却是未积攒半分阴德。
知道些事的也都暗暗管这普济堂叫阎王殿,而那郎中便是里面的活阎王。
活阎王此名倒是不虚,他手里沾过的人命没有几十条,也有个十几条,也有孤儿寡母抬了被治死的人来哭来闹的,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便是有不了解情况的,被门口那老朽的牌匾晃了眼,真当他是悬壶济世的神医,待真的进了屋,临走时大多也得朝着那牌匾暗暗啐一句不得好死。
之所以暗暗啐,自然是因为惹不起。
那普济堂的郎中虽是没有治病救人的本事,却有个好闺女,名唤江小妹,被苏家长子苏沫瞧上了,做了外室,还专门给置办了宅院。
那苏沫给江小妹置办的宅院与普济堂离得不远,便是往西再走上几步便到了。
崔芷玉看似不经意,却是领着沈砚“阴差阳错”找上了这家医馆。
这普济堂虽是很久不曾迎客,药材倒是全的很,便是些人参、林芝这类的名贵药材也都整整齐齐码在药柜里,颇能唬人。
崔芷玉同沈砚进了大堂,半晌后,那草包郎中方才慢悠悠地从后院掀帘进来,像是刚睡醒,还迷糊着,掀了眼皮,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见其中一个脸上青紫一片,心下猜到了大概,不由松了口气,梗了脖子,带上了几分傲气,仿佛自己真是个能妙手回春的神医。
他鼻子喷了气,轻哼一声道:“来治什么的?”
沈砚被阿柯砸了两拳,青紫了眼眶,虽是外伤,此时肿了起来,眼睛也像是半睁半闭,他刚想像往常一般含笑作揖,却是刚扯了嘴角,痛的他僵在了原地,但碍于崔芷玉在旁,咬牙忍住了差点溢出口的□□。
崔芷玉见他半天未答话,又不敢再去瞧他的脸,便清咳了一声,替他答道:“伤了脸,请大夫给瞧瞧,可有大碍。”
那郎中一听,心里便有了底,他虽是二把刀的功夫,但他祖上也是有过真才实学的真郎中,流传下来的还真有个药方,专治活血化淤,只需敷上一贴,便能让脸上的青紫消下去一大半。
他抓起案上的笔胸有成竹地开了药方,片刻后又去药柜前配药。
崔芷玉瞧着那药柜拉开时溅起的灰尘,连忙错开了眼,转身挡去了沈砚的视线,面露歉意道:“沈公子今日这伤是因我而起,若是我不提那豚皮饼,公子也不会遭此灾祸。”
崔芷玉这话说的半真半假,话是真的,语气却是假,听在人的耳朵里,像是在道歉,又不像是只在道歉。
美人道歉已是难得,更何况这美人的调子里还带了些暧昧不清的缱绻之意。
沈砚听的心下一软,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愣是扯出一抹笑,低声道:“二姑娘这么说倒是让我惭愧了,豚皮饼也没请二姑娘吃上,倒是劳累二姑娘陪我这一通跑。”
崔芷玉垂首不语,生怕抬起了头,瞧见了沈砚脸上的伤,会露出些不该露的表情。
沈砚看在眼里,只当二姑娘是在为自己脸上的伤而自责,心里酥酥麻麻,刚想再说几句安抚之言,那郎中却是拿着捣好的外敷之药走了过来。
“那边躺着”,郎中指了指边上专门用来安置病患的床铺,漫不经心道,“你脸上伤到的地方都要涂药,待我涂好,你仔细别乱动,流到了褥子上,可得加银子。”
那褥子瞧着还算干净,却禁不起仔细磋磨,好在沈砚并未细看,便躺了上去。
草绿色的汁水混着黑色的浓浆裹在了沈砚的脸上,因着眼眶也伤着了,那草包郎中想了好一阵,也不曾忆起他家先祖当初是否说过要避开哪些地方,索性壮着胆子,便都涂了一遍。
“你先躺着,一个时辰后我再来看你。”
那郎中往身上蹭了蹭手上粘到的药汁,放下了手中的药碗,嫌弃地瞅了眼那手上余下弄不掉的颜色,回了后院。
崔芷玉在旁边瞧着那碗里残留的药汁,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白色的帕子,在碗里滚了一遭,方才拎起帕子一角,甩了甩,放在一边晾着。
“二姑娘可是累了?”沈砚脸上裹了药,便只能闭着眼,听没了声响,轻叹了口气,故作体贴道,“在这待着也是无趣,二姑娘不如先回去。”
“我不觉得无趣”,因沈砚此时看不见,崔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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