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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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芷玉回到小院已是酉时,因下过雨,天早已擦黑。月龄与司容两个在门边等了许久,看到她回来,心里绷紧的那根弦还未松懈,便被二姑娘这一身落魄样骇了一跳。
“祖宗,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月龄先回了神,将手里抱着的披风裹在崔芷玉身上,搓了搓她略显单薄的脊背,像是怕惊了她一般,低声问道。
“二姑娘不是带了伞,怎么还会淋成这样。”司容也迎了上去,神色紧张道,“这病还没好透,又浇了这雨,可怎么是好。”
崔芷玉缓缓抬起了头,眼前的两个丫头眼中皆是急色,像是她遭了天大的祸事。
其实她并未被雨淋上太多,只是给谢笙声打伞时偏了几分,打湿了青丝额发。
经过这些时辰,身上落的雨水早已干透。
此时瞧着不过是脸颊两侧青丝成缕,身上的长衫皱了些,下摆蹭了些泥水罢了。
只是她的魂魄倒像是和她带去的那把伞一般,都丢到了悦来酒庄。
好不容易恢复了红润的面容也变得煞白,原该殷红的唇色也泛着不正常的青,整个人了无生气,与在病中不省人事时,倒是有过之无不及。
月龄好歹算是比司容大些,先镇定了下来,吩咐司容去厨房端早已煮好的姜汤。
待进屋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方才小声问道:“姑娘此番出去可是发生了什么?”
月龄从未见过崔芷玉如此神态,心已提到了嗓子眼,此时正滴溜溜的打着转,没找没落的。
崔芷玉见月龄似是被吓着了,虽是心绪繁杂,仍是扯了些笑,摇头道:“没有,不过是我前些日子病得久了,今日出去有些冻着了。”
月龄虽是知晓自家姑娘未说实话,却也不敢细问,毕竟她方才那笑实在太过疲惫,便只能应和道:“二姑娘下次可不能雨天出去了,便是有天大的事,哪就需要淋着雨去办了。”
月龄这话带了些责备,作为丫鬟,算是逾越了。
但崔芷玉倒是不在意这些,笑着点了点头。
司容端了姜汤进来,那味崔芷玉向来不喜欢,但还是接过喝了个干净,又拣了块果脯蜜饯塞入口中,两个丫头才算是松了口气。
姜汤虽是灌下了,崔芷玉面上却仍是带着些病容,看着屋内的两个丫头,她恹恹道:“我有些困了,你们也去歇下吧。”
月龄与司容交换了神色,小声道:“二姑娘夜里怕是要发热,我留在屋内守夜,二姑娘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便是。”
崔芷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雨后的夏夜总算有了些凉气,只是崔芷玉病着,门窗也只留了一丝缝隙,便是那条小缝,也钻进了些凉风,将烛光吹的摇曳微晃。
身上虽是有了倦意,大脑却格外清醒。
崔芷玉隐约记得在上一世,自己身子骨并未弱到如此地步,雨落银河,最是河里鱼虾透气的好时候,她还带着月龄、司容去河里摸过鱼。
虽在回来时正巧遇到崔安宴客,挨了他好一顿数落,但却是身体无恙,从未像这般淋个雨就头痛脑热的。
想起宴客,她便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沈砚刚中了进士,只需再过殿选便能前途无量。
他虽没有显赫世家,却也在科举中出尽了风头,成了金陵姑娘们的春闺梦里人,来说亲的人早已踏破了沈家的门槛。
沈家老爷整日笑呵呵的替他寻摸合适的人选,却是被他一一回拒了。
便是在沈府的贺宴上,他偷偷扯了崔芷玉的袖子,躲到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带了几分醉意,对她说,“沈夫人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如今想来,倒是笑话。
夜色朦胧,崔芷玉感觉自己似是并未睡熟,却是隐隐约约听到月龄在耳边小声唤她。
不多会儿,一方凉帕便覆在了额上。
她果然又烧了起来。
她懒懒掀起了眼皮,正看见月龄在搅着药匙,是在凉药。
“什么时辰了?”崔芷玉出声问道。
“二姑娘——”见她醒了,月龄松了口气,想来是被她之前烧的吓怕了,“已过了丑时”。
月龄将她扶起了身,在她身后塞了两个软垫后,方才将药碗端了过来。
那药似是早就熬好了,此时的温度倒是正好。
崔芷玉喝下了药,将药碗递予月龄后,轻叹道:“这番折腾,难为你了。”
上一世,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倒是一点好都没讨到。
也是她无用,处处瞻前顾后,不只拘了自己,也拘了她们。
若是她硬气几分,很多事,也不会护不住她们。
这一世,她拖了个多病的身子,竟给她们又添了几分事做。
“二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月龄被崔芷玉的话吓了一跳,连忙去试她的额头,果真是有些烫手,“二姑娘等着,我去找大夫。”
月龄转过了身子,却是红了眼眶,二姑娘这话虽是病中之言,却也让她喉咙一梗。
她记得她娘病死时,也说了这般掏心窝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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