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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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是没犯的,就是现在林礁恍若一个被惊喜砸晕的小孩,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兴情绪把他给笼罩着,看的野执一头雾水。

    林礁笑累了才走进屋子,坐在了床上,他对着一脸迷惑的野执摆了摆手,说你自己继续看书吧,不用管我。

    野执看着他还是犹豫着把书关上,磨磨蹭蹭地想了半晌,惊为天人地说了句,你中彩票中了五十万?

    林礁被他这想象力丰富的哽住了,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热水壶往外走,丢下一句我去烧个热水,壶里都没水了。

    野执看着他出门,心说我不是刚倒了水进去吗。

    林礁压根没注意到他手上的壶重得不行,他望着烧水壶慢慢地腾出热气,水珠在盖子上面打着转,轰隆轰隆地水声不一会儿就响了起来。林礁却没那个心思照看着烧水壶,他回想着刚才房东说的话,自己不断敲打着自己,心说人家不就按照室友的标准照顾了你一下给你煮个面吗,至于这么开心么。

    不一会儿他又咧开了嘴,好像,是至于这么开心的。

    在小县城的时候没有人在意他,就算是在家里,也只有他外婆的嫌恶与他自力更生的行动。被人照顾被人爱是什么滋味,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品尝过了。在他二十多个年岁的时间里,向来就只有他去试图爱人的份,他想和一切和解,想去试图像神一样眷顾和爱着世人,他想原谅他外婆给他带来的所有伤疤与烧焦了的心,想去视而不见那些命运塞给他的不公平,还想冲着所有向他砸来的玻璃罐与白菜叶笑。

    可是凭什么啊。

    他做梦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能有人爱他,或许爱这个字太沉重,就是有人不那么爱他,稍微地照顾一下他,他就觉得世界明朗,万物都张扬而漂亮。

    野执的出现就是一场再意外不过的意外,可是他就这么误打误撞地完成了一个青年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美梦,简直就像港片里那些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男主角。

    他尚未从这场美梦之中抽离,烧水壶的尖叫就把他强行扯了出来。当盖子上已经满是白色的泡沫之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他手忙脚乱地把火关掉,想要去碰烧水壶的柄却被它惊人的温度给烫着了,他拼命地甩着手,那动作狼狈极了。

    等到他把热水壶的塞子打开想要看看里面还剩了多少水时他就更觉得自己傻得可以,他找了一个劣质的谎言出门,壶里的水没办法进入该去的地方,他只能把烧水壶拿下来放在一边,接着提着原本就是满的热水壶回了屋子。

    屋子里野执还在翻看着他的书,林礁没有再多说话,他在那个屋子里听着野执翻书的声音,夏日太过燥热,他在自己的行李里找出了一根烂了一半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给他们两个人送去凉爽的风。

    一直到了下午林礁才再次背着吉他出了门,野执似乎是不会疲倦,除了中途出门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午饭就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他的书。林礁出门时和他说了一声走了,也不知道对方应没应声。

    酒吧里和林礁初次进来的情状相似,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路冬然没再在柜台那里擦酒杯。林礁置身其中,仿佛又看见那晚五颜六色的灯光与黑压压的人群,嘶吼声与掌声似乎还在耳边。柜台被人擦拭的一尘不染,对着人的眼睛能反射出白色的灯光。

    路冬然跟他打招呼,说:“我记得今晚你没有演出任务吧。”

    林礁轻描淡写地说:“哦,我来讨要工资的。”

    路冬然被他这话弄得还愣了一下,接着低低地笑,骂了句你小子这脸皮真厚。然后就穿过无数忙碌的服务员走进了一间屋子。

    林礁没在原地,跟着他一路进去,却被他拦在门外,对方说你这小鬼,难不成还想偷我钱。

    我偷个鬼。林礁没好气地呛他。但动作也停了下来,就见路冬然笑着进去,出来时拿了三十块钱。

    天啊,三十块钱。林礁觉得自己那一刻仿佛受到了上帝的眷顾。他双手接过那些钱,仿佛虔诚的信徒接受教士的洗礼。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那些钱,还想掐一把自己告诉自己这压根就不是梦。

    路冬然笑眯眯地望着他,褶皱都出来,说小鬼,见钱眼开了。

    你懂个屁。林礁看在他给自己发工资的份儿上说这话都压低了声音,没有往日的桀骜。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挣大钱。

    路冬然被他呛了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兴致勃勃地问他,你人生第一笔大钱就三十块,你多少岁了啊。

    “二十四。”林礁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他当然不会告诉路冬然以前自己打工累得要命一个月也不过一百块,碰上好老板了就能拿一百二。那时候他还高兴得不得了,拿着工资回家跟外婆说,结果随手就被她扯了六十块。

    他二十四岁了,还在生活的挑逗与玩弄之中匍匐前进,拿到两首歌三十块钱就能乐呵的跟个拿到糖一样的小孩一样,没人看的地方就能笑得肚子都痛。他心想,穷日子过多了,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满足啊。

    然后路冬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好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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