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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天如姐在一起,我想着人多热闹。一些老同事也想见见你们。阮阮姐,你还没有陪我过过生日。”

    他末尾的语气忽然变得低落,像腾空的热气球忽然被扎破了。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变得难以说出。

    阮渔和林朗交往不过两个多月,既没赶上他的生日,也没赶上她的。如果让阮渔回忆那段恋爱,大抵只有两个字——平淡。

    再坏一点讲,是无聊。

    但这么说实在太过冷漠和残忍。

    林朗又用他标准的委屈眼盯着阮渔,侧面打来的光线和夜晚的凉风将这画面衬托得更可怜。

    阮渔被扑面而来的风吹得直发抖,她迫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切。

    尽管可怜,尽管委屈,但如果心软,就又会成为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缠脚布。

    还是不去吧。

    没等阮渔开口,一直缄默的沈北明忽而走至她身前。

    高大宽阔的脊背,既挡住了晚风的吹拂,也挡住了林朗那双委屈的眼睛。

    他嗓音略带倦意地说:“带路。”

    林朗一愣,皱起眉,“什么?”

    沈北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吃饭吗?带路。”

    -

    聚餐的地点定在大学路上的家常菜馆。阮渔他们抵达的时候,杂志社的人早已落座。算起来总共八个人,正好坐满小包厢的一个圆桌。

    “哟,这不阮渔嘛,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啊,比两年前更成熟了。”

    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阮渔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事。阮渔只记得他的绰号,朱老头。

    他虽然年纪不是社内最大的,却比谁都爱教育人,逮着年纪比他轻的就一通大道理。“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是他最爱说的话。他不知道阮渔行过的路,比他想象得多得多。

    阮渔没搭理他,坐下开始玩手机。

    姜天如这会儿良心发现了,知道一屁股坐在中间,隔开林朗和阮渔。沈云璃坐在阮渔另一边,沈北明则挨着她。

    菜是杂志社的人提前点好的,其余人也就凑合吃。林朗说要是不够还可以再点,姜天如摆摆手说足够了。

    上菜期间,朱老头用不大不小地声音指责阮渔没礼貌,音量恰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又不响亮。只不过所有人又默契地装作没听到,他吃了个瘪,转移起话题。

    “小林,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多大了?”

    “周岁二十六了。”

    “真是长大了。我还记得你刚进杂志社的时候,乖得很呐,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听说你和阮渔社内恋爱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好没影响你转正,不然你以后可要后悔死了。”

    林朗干干地笑了两声,余光观察着阮渔,发现她正专心吃大闸蟹,根本没有在听。

    朱老头的话难听,林朗听着也不舒服,但他总归还想探探阮渔的态度,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死了感情。观察了很久,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阮渔身上找到一丝曾有过感情的痕迹。哪怕是风吹过坚硬的石头,也该有风痕。

    说是聚餐,其实两拨人都只和自己的同伴谈话,林朗夹在中间,很不适。

    饭吃到一半,沈云璃去包厢外接了一个电话,回来时一脸愁容。

    “今天拍的素材有点问题,我得回电视台一趟。唉,大晚上的还不让我休息。”

    阮渔问:“急事?我送你过去吧。”

    沈云璃摆手,“这里坐地铁2号线直达我们电视台楼下,你就安心在这吃饭,不然一会儿又该胃痛了。”

    紧接着沈云璃拍了一下沈北明,“你负责照顾好泡泡和天如,出任何事我惟你是问。”

    沈北明眼皮也没抬一下,“嗯。”

    朱老头是饭桌上年龄最大的,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长辈做派。

    “小伙子今年几岁了?”他向沈北明抛出问题,但像石头沉入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沈北明用指尖叩了叩阮渔餐盘边的桌面,“蟹腿给我。”

    “嗯?”阮渔抬眼怔了下。

    沈北明淡淡说:“不是不吃?”

    “……”

    她确实不喜欢吃蟹腿,主要是没耐心去将壳与肉分离,往往都是直接咬下去,壳连着肉又一起吐掉。她只喜欢吃蟹膏,沾上醋后,味道浓郁能刺激她的味蕾。

    可沈北明也不能因为沈云璃刚走,就丝毫不掩饰。

    阮渔低声说:“我能吃,你先别和我说话。”

    也幸好姜天如在和男朋友聊天,没有关注这边。

    “沈北明,朱哥在问你话。”林朗从相隔几个位置的地方喊了一句。

    沈北明这才徐徐抬眼,语调极为冷淡:“谁?”

    “朱哥问你几岁,”下一秒林朗却替他回答了,“他二十五岁,是刚才走的那个姐姐的亲弟弟。”

    朱老头酒意上头,满脸通红一笑:“比你还年轻啊。来来,小伙子你也喝点酒,这冬天啊,喝点酒最舒服了。”

    朱老头是个酒鬼,阮渔还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就见他因为喝酒在工作上闹过两次事故。不过他在杂志社资历深,又颇有关系,也没人说他什么,只是默默替他擦了屁股。

    沈北明和杂志社任何人都不认识,今天这餐他恐怕比阮渔更不自在。阮渔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会拒绝喝酒的提议。

    过了许久。

    “阮渔。”

    沈北明侧身,右手臂闲适地搭在桌沿上,看着阮渔。

    “我能喝酒么?”

    阮渔一怔,同时木呆呆看过来的还有林朗。

    “你,问我干嘛?”

    沈北明说:“我喝酒就不能开车,还要请你送我回去。”

    “……”

    林朗起身,用胳膊指着杂志社的人,比划了一圈,“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沈北明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劳烦,我和阮渔顺路。”

    大约是从见到沈北明开始,林朗便觉得有根针一直在刺着他的耳朵。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沈北明没叫过阮渔哪怕一次“姐”。

    林朗再笨,作为男人,他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是占有,是熟稔,是非分之想。

    阮渔一直没回答。

    沈北明又问了一次:“所以,你同意我喝酒吗?”

    他停顿了一会儿。

    “阮渔。”

    包厢的空气中飘满酒气,熏得人有些迷醉。

    经沈北明之口说出来的名字,不知怎的,滚烫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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