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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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席英拖着行李踏上了去春城的火车,赵德胜王静还有其他几个跟她玩得好的童年伙伴一起来送她。能考上春城十一中算是半个光宗耀祖的事,也是他们这些人不敢想的,难考是一方面,再就是离家太远,他们学校考到外面的不多,考到春城的更少,除了一个被早早定下的陶晏就是被迫离家的席英了。
几人在检票口抱了又抱,哭了又哭,演了一场十八里相送,这才检票上车。
“你家怎么没人送你啊。”席英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鼻音很浓。
陶晏替她放好行李就坐了下来,他买的软卧,跟他换的人见他拿软卧换硬座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里握着的纸巾递了过去,“习惯了。”
可是她没接。
其实陶家本来就在春城,只是陶母为了陶父的工作不想两地分居才找了关系调来这里,好在再有两年陶父就能升迁回市里,这么多年也没算白熬。
这是席英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的回忆不怎么美好,三人去两人归,她丢了妹妹。
想起这个事手里奶奶烙的馅饼都不香了,以前不舍得吃的炸肉丸小酥肉,奶奶炸了好些给她带着,如果可以估计想把一学期的口粮全给她做足了。
奶奶啊,如今她唯二的惦念,可是没来送她,但她知道一大早奶奶背着她抹了好几次眼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她都看见了。
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呢,也不知道奶奶一个人在家怎么办,没人跑腿没人干活。
陶晏递过一袋纸巾和一瓶水,席英还是没接,只是垂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越掉越多,心酸委屈不舍迷茫,哪怕从小的成长环境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是有些时候还是会被一些事触动。
舍下熟悉生活去奔赴一场未知,前路到底什么样她不知道,她没有人可以依赖也没有足够的条件支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有点后悔考到外头。
可是她也是被逼的没法了。
席英发誓既然出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学习珍惜机会挣个远大前程,不为自己也为了在乎的人和未完的心愿,也为了有朝一日等到她那没心肝的父亲和后妈求到她面前,她可以替奶奶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她从来就不是以怨报德的圣人。
“你妈舍得你跑这么远啊?”
更浓的哭腔让陶晏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家就在春城。”
靠,还是个土著。
更妒忌了。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跟陶晏坐同一趟车奔赴同一个地点。
机缘这个东西真是奇怪。
别的不说就说以前她还跟别人堵过他,他居然不计前嫌,可她现在想想还挺尴尬的。
虽然最开始也陪他玩过,可是他们都是图他的游戏机还有好吃的,后面因为他妈,她那时候也小不太懂事,就带头孤立他,不跟他玩了,不过他也不缺玩伴。
一路上陶晏都挺照顾她的,碍于以前的事她没法心安理得接受。
可是陶晏的高风亮节宽容大度更让她无地自容,买饭他会买两份,泡面会帮她打水,晚上车上的空调温度低他会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她盖,她只能投桃报李将带的一些吃的分给他,尽量达成公平置换。
席英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特别是这种让她心虚的便宜,当然劫富济她这个贫除外。
十三个小时的火车跑了一天终于到达终点站,头一次独自一人涉足陌生的城市,席英略显局促,只能顺着人潮紧跟陶晏。
在前方开路被人群挤来挤去的陶晏还要时不时回望慌兔子似的人是否跟上,尽管她尽力隐藏可是眼中的惶恐陌生还是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刚从站口出来时两人差点被逆行的人流冲散,陶晏一时顾不得别的,本能的拽住她的手挤出人群,将她带到上客区才放开了手,他略有些歉意的说着抱歉,刚才人实在太多了。
席英摇摇头,刚才要是真冲散了,她连个手机都没有,陶晏是未必能找到了可去学校还是可以的,她又不是白痴,费点劲罢了。
陶晏带着她等在一旁,温声细语的跟她说会有人来接,稍等片刻。
席英能有什么意见,她环视着周边林立的高楼大厦回望着气派豪华的火车站,一股莫名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很难,最实际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就是生存,她摸了摸衣服的夹层,里面的1000块是她一学期所有的费用。
在火车上她就见识到了物价,不够是必然的。
还没开始就已经为以后的生活发愁了。
以前盼着长大现在才发觉长大其实是最简单的事,年龄并不能解决问题。
接人的是陶晏的爷爷,席英礼貌问好就跟着陶晏上了车,原来不光是陶晏父母有钱,人家祖祖辈辈都有钱。
看着外头五彩斑斓的灯火不断划过,不过转瞬间什么报复什么出口恶气现在想想未免有些幼稚好笑。
她眼下的梦想更清晰也更实际了些,就是有朝一日能在这里有一个属于家拥有一份稳定能够糊口的工作,找回妹妹带着奶奶在这里扎根,再就别无所求了。
她过得好就是对那些人最好的报复。
有了目标方向,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席英重新振奋起来,从今天开始她要一天比一天努力!
刚还蔫蔫的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好像泡足了水恢复精气神的花骨朵,活力满满,她就该是这样。
陶晏浅浅笑着也放下心来,让爷爷先带他们去吃饭。
饭桌上席英不敢随意夹菜,以前某个人耻笑她不懂餐桌礼仪,她又不是野蛮人,怎么会不懂,只不过装也要看场合。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个人了,只是在最缺钱的时候,下雪的时候难免会被动的想起那糟心的一课。
“你就是嘉时让我帮忙解决学位的那个小姑娘?”
正给席英夹菜的手一顿,“爷爷!”
陶晏刚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她的不安,没想到爷爷这时候插话还说了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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