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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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客被他拉得一个趔趄,低声急问:“你干什么?”齐州没说话,他把江客拽出市局,一路拉到市局旁的小巷,然后俯身压了上去。
两人此刻的对峙和昨晚发生火灾后的情形很像,江客和他对视了一秒,就偏过了头。他语气平静地向齐州提出要求:“放开我。”
齐州没答应,他把江客的脸扳回来,问:“卓怡嘉是真的逃走了吗?”
“”江客抿了抿薄唇,没说话。
“蔡氏父子丧尽天良是死不足惜,但其他人是无辜的,浐灞町的那五个人,还有被抓走当卓怡嘉试验品的女孩们。卓怡嘉也太恶毒,她的幼年经历不是她现在杀人的理由,她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
“你为什么撒谎?”齐州从牙缝中挤出话来,额角青筋暴起,他压着江客,声音有些喑哑:“这件事是释迦策划的吧,你还在追随他?为了帮他实现那个无耻的谎言?”
齐州盯着江客。他想从江客平淡的表情中看出哪怕一丝的情绪波动,但这只是徒然,和盛怒的自己比起来,江客平静得像一口古井。
就像釜底抽薪一般,齐州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消耗殆尽。
凤凰从来不和他撒谎,齐州记忆中的江客总是坦诚的,一双眼睛不藏任何的情绪,但现在,江客当着他的面都能面不改色地掩饰很多事情。
“有些事情我实在不想和你说,”齐州艰难开口,胸口仿佛堵了一块柠檬,又酸又胀,“你回头看看吧,站在你身后陪着你的是我,不是释迦,别再被他骗了——”
“我知道。”江客重新抬头看向齐州,眼底翻涌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但他很快就垂下了眼睫,“我知道的,齐州。”
“你知道什么?你把话说清楚。”齐州追问,他被江客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很焦急,但江客却不再开口说话。
齐州五味杂陈,恨不得剖了江客的心,看一看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五千年前,释迦用假象堆砌起一座无悲无喜的理想国,哄骗着众人追随他寻找道义。人类信了,凤凰也信了。为了释迦能成佛,凤凰将肩头的魂火剜下,献祭一般送给释迦。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孩把心毫无防备地送给另外一个人,一生潇洒的齐州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独。
人类的选择他不想干涉,也没必要干涉,但凤凰和他们不一样。
齐州愤怒得想要当着凤凰的面,亲自剥下释迦虚伪的面具,让凤凰看清自己信仰的神是怎样的阴毒,但他又怕凤凰在知道假象背后的残酷事实后情绪崩溃。带着如此矛盾的情绪,齐州最终决定为凤凰保留信仰。本以为五千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对这件事释怀,但恶性事件接连发生,作为创世神,他不能放任不管。
“你引那五个冤魂上身是想做什么?怕那五名枉死的人找卓怡嘉算账?”齐州眼底的悲伤很沉,他叹息着说:“天道不会降罚释迦,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借刀杀人’,等卓怡嘉失去利用价值,释迦会利用天道杀了她——”
“嘉行新苑东区a30,你现在赶过去大概还能见到她。”江客打断齐州的话,他把齐州推开,整理了一下被齐州抓皱的衣服:“你不要这么生气,我站在你这边市局卷宗室在哪?”
齐州皱眉:“什么?”
江客说:“卓怡嘉失踪,她所在的学校老师应该联系家长或者报警,但相关新闻我没查到,建筑工地死人,负责人也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我同样找不到新闻报道。是谁把这些恶性事件压得一点水花都没有的?”
齐州瞬间明白江客的意思,他从兜里摸出一大串钥匙,从里边找了找,然后摘下一枚递给江客:“七楼703室,这是钥匙。”
江客伸手去接,齐州握住他的手,两人对视。
过了一会儿,齐州叹口气,“算了你万事小心。”
“嗯,会的。”江客点点头,他温和地看着齐州,“别生气了。”
齐州没接话,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江客一眼,转身离开。
江客垂手站立,静静地看着齐州转身而去的背影,直到齐州消失在小巷口,江客才捏了隐身诀,慢慢朝市局走。
市局公安大楼的走廊很昏暗,江客将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后迅速钻了进去。一股陈年书卷的味道混在灰尘中扑面而来,江客掩面轻轻咳了几下,尔后打开手电,一排一排地翻卷宗。
20000105,丈夫王某在家将妻子陈某杀害,藏入行李箱后丢进湖中经办人,于淮。
20000402,富阳区唱吧ktv扫黄打非经办人,张春来。
手电筒的光映在江客琉璃般漆黑的眼瞳中,泛黄的纸页在他指腹下有着粗糙的触感,四周很静,走廊上偶尔传来踢踏的脚步声。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响着,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太阳从西边沉沉落下,收回在人间的最后一缕余晖,夜幕降临。
齐州将车停在修剪齐整的草坪旁,他从车里钻出来,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看向面前那栋鬼气森森的别墅。
走到大门口,齐州没和屋主客气,抬起大长腿就是狠狠一踹,只听一声巨响,实心的桃花心木门硬生生被踹开一道口子,齐州抬腿又是一脚,木门不堪重击,裂成两半。
响声惊动隔壁的住户,有个男的打开窗朝这边张望,齐州这会儿心情不太好,转头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警察上门执法?”
这一爆呵给那男的吓一哆嗦 ,手忙脚乱地关紧窗户,连保安都不敢叫。
齐州大踏步走进屋子,光线太暗,他抬手去拍墙上的开关,然而“啪啪”拍了好几次,客厅里的灯都未曾闪烁一下,齐州收手作罢。
四周一片寂静,有路灯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在地毯上,朦朦胧胧地晕染开,齐州双手抱着手臂,大剌剌地站在客厅中间。
角落里的复古西洋钟发出“咔哒”的声响,忽然,他猛地转身,飞快伸出右手,斜刺里抓向黑暗。
“跑?在我面前你跑的掉?”齐州扬手,将手里抓到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
柔软的沙发陷了下去,一个留着齐刘海,穿着白色雏菊碎花裙的女孩倒在上面。
齐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别人的身体用得顺手吗?”
卓怡嘉没说话。
齐州问:“你一个地缚灵怎么从埋尸地跑出来的?”
“我自己跑出来的。”卓怡嘉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仿佛已经算计好了一样。
“是么?真厉害,要不要我给你鼓个掌?”齐州笑着问。他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光影的对比强化了他脸部轮廓的锋利感,和卓怡嘉比起来,齐州更像是十恶不赦的反派。
“你的胆子还没大到敢肆无忌惮地违背女娲当年定下的人界繁衍法则,你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想将人类同化成你的信徒——女娲造人不是为了方便你随意糟蹋。”齐州放在手肘处的手指点了点,他拉长了声音说:“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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