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处一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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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传明白了。而依照昭帝治国的手段,治理后宫无论如何都不能差了,那么这些从宫里传出去的详尽信息之中,会没有钟鸣铮的手笔?若给他一个听民声的机会,怕是他在大昭已经被传成一个狐媚惑主的蓝颜祸水了。而也能给卫国那边造出一种昭帝满意于他们的“礼物”,两国仍能维持住短暂和平的错觉。
还有一点。
盛安冷冷地想。
若大昭臣民当真是认为他们陛下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昏聩,就像钟鸣铮说的,一定会有人想要他死。如此,最安全的方式就是一直待在钟鸣铮的身边。
这是“一箭三雕”啊。
“陛下好算计。”一点点捋明白,盛安也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可说。
钟鸣铮又是轻笑,坦然地应下少年这称不上是嘲讽还是称赞的话语,让人将晚膳给呈上来,自己却先行起身:“安安先用膳,朕去去便回。”
大概是觉得刚刚将自己的算计摆在少年面前,如今又贸然离开有些不太合适,钟鸣铮又补了一句:“放心,军中主帐,不会有人对你如何。”
盛安敷衍地应一声。
能如何呢?昭帝御驾亲征,主帐无帝王诏令不得入内,不会有人想不开,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主帐当中暗杀他;真要在此害他,唯一的方式便是在吃食当中加料,可他身有王蛊。
王蛊之毒极剧,足够化解掉世间其他所有常见的毒药,现在对着盛安下毒根本没有半点作用,最多是壮大了王蛊的力量,让盛安再多用点君山银针,多费心靠内力去压制一番,造不成什么实质的影响。
如此,只要不是刀剑,便没什么可怕的。
何况,钟鸣铮既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怎么可能会纵着旁人轻而易举地伤害他?
昭帝对他没有感情,但似乎所求甚多,因着这一点,这帐内定然还有人暗中保护、或者说是监视着他。
小将军行端坐正,丝毫不怕昭帝如何。
钟鸣铮去了没多会儿便回到了帐中,只不过盛安已经快要吃得差不多,看着心情丝毫没有被钟鸣铮方才说得那些话给影响到。
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没心没肺”。
钟鸣铮也当真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盛安手上一顿,诧异地抬头看他。
“是朕多虑了,还当安安进了军中之后会食不下咽。”钟鸣铮开口,坐回到他身边去,同他说,“依照如今行军的速度,大军到达吴国边境约莫要用上一月,你日日骑马可受得住?”
不过是骑一个月的马,有什么好受不住的?
裴朝对他向来严苛,也常是以身作则。十岁的时候裴朝第一次带他去军营,就直接让他跟着他跑了半个月的快马赶过去,哪怕一日仅跑上几个时辰,对于一个十岁稚童来说也是极难的。
裴朝却半点不管,就这般带着他,后来变成了一日只歇息两个时辰,近乎跑上一整天,用最快的速度从卫国王都赶到位于边境的军营。
如今大昭这般,与数年前比起来,在盛安眼里同散步没有什么两样。
“那便好,”钟鸣铮像松一口气,又是那副极其关心他的样子,好像先前那个把利用明明白白摆在两人面前的不是他一样,“朕原先想要先行,担心你受不住,索性跟着大军一同了。既然安安还受得住,不如明日的时候我们就走到前面去,先大军一步到昭卫边境,也好查探些消息。”
两个人行动要比跟着整个军队走快得多,早日到了地方便早日安下心来,盛安没有多想,爽快地应下话。
钟鸣铮一勾唇,手轻轻抬了一下,想到什么又放下:“城外有溪流,今夜估计不少人都会下河,你好好待在帐中,莫要随意走动。”
“为何?”那些兵士能下河去洗一洗灰尘,他就不能了?
盛安原先在卫国与将士们几乎算得上是同吃同住,没明白钟鸣铮此话的用意。
少年现在不怕他了,问话问得越来越干脆,钟鸣铮心中半点逗弄的愉悦感都没有,惋惜一叹:“安安如今可是朕身侧的人,去溪边见旁的男人是何等道理?”
盛安:“……”差点忘了,旁人眼里他还是钟鸣铮的男宠,换句话说就是昭帝后宫的嫔妾。
“陛下……言之有理。”
钟鸣铮弯了弯唇,还是在少年头上轻拍了一下,趁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一次匆匆离了帐,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盛安没有理会,用完膳之后就直接躺到在榻上愣神,恍然间又想起来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夜里歇息,他和钟鸣铮同样在主帐当中,要如何去分这一个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