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麦芒(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是自己。

    心思乱了一会儿，盛安重新回神，是钟鸣铮转头过来问他“安安想亲手解决他吗”的时候。

    “一切听陛下安排。”外人眼前，盛安显得分外乖巧，好像昨日山洞当中那个恃宠而骄，对钟鸣铮爱搭不理的人不是他一般。

    倒也能演。

    钟鸣铮轻笑一声，转头同钟越吩咐：“昭告天下，吴国周穆居心不良，怀恨于朕，意图行刺。朕要亲往吴国王都——跟吴王谈谈。”

    这自然不是什么友好的交谈，昭帝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要直接打到吴国去，打到吴王面前，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子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这消息在之后迅速传遍了诸国，引起多少惊涛骇浪已经不是钟鸣铮需要考虑的了，带着盛安悠哉游哉地又重新回到了朝臣的视野当中。

    陛下遇了刺还弄得一身狼狈，朝臣不自觉地将责备的神色尽数落到盛安身上——这男宠甚至还披着他们陛下的大氅！

    钟越见状，立刻将周穆派人行刺一事告知，还添油加醋地将盛安说成了个对钟鸣铮情根深种，遇到危险舍身相救的形象，那些责备的目光顿时少了不少，甚至还有几个看向盛安的时候都带上了欣赏之意。

    小将军习惯了忽视旁人那些变幻的目光，倒无所觉，钟鸣铮却将朝臣的表现尽收眼底，然后心满意足地拉着盛安回了住处。

    刺杀的人被揪了出来，秋猎却没有照常进行。钟鸣铮随口编了个“失去兴致”的理由，就紧赶慢赶地回了宫，计划起攻吴来。

    昭帝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至少大昭群臣是都习惯了，总归国中安稳，仓廪丰实，支撑一场战争并不吃力。

    况且天下分裂已久，列国战争频发，生于大昭这样的地方还好，若生在卫国那等地方，便是生不如死。如此一看，倒不如由着钟鸣铮吞并诸国，天下一统，届时有明君统率，百姓也能好过些。

    这一场战争朝中无一人反对，甚至还有不少武将自告奋勇要领兵前去，钟鸣铮自然是要御驾亲征的，挑选将领也挑得顺顺利利，唯一在朝中出现了不同声音的就是——

    他们陛下又要带着盛安！

    连出征都要带着个男宠？！

    反对声占了大多数，御书房的桌案上又堆了不少劝谏的折子，以至于昭帝陛下“故技重施”将盛安召到了御书房来。

    从秋猎那一晚之后，盛安在钟鸣铮面前是越发肆意，除了外人在的时候能敛成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平日里把“恃宠而骄”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盛安被他喊到御书房，看到那一摞推过来的折子，想也不想就知道钟鸣铮的意思，象征性地翻了几份，就道：“陛下若决意带臣去，先前中秋如何，此次也如何便是。何必来拿臣寻开心。”

    “这次可与中秋之时不同，”钟鸣铮颇为真诚地叹一口气，“在军中，安安自然是要与朕待在一处的。如此，那些军机可都摆在你眼前了，他们担心的便是你若为卫国细作，军机泄露，把消息传到吴国去。”

    卫国与吴国先前结盟之事在诸国并不是秘密，虽然两国如今看上去没再有多深，但到底是为数不多苟活着的小国，若在大昭的威胁之下重新结盟，并非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可是朕也不放心将你留在宫内。”钟鸣铮有理有据地说了一通，最后还是将这个难题抛给了盛安。

    “陛下直接将臣给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盛安不想同他周旋。

    “如此美人，就这么轻易地杀了，朕哪里舍得，”钟鸣铮弯了下唇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朕只要安安一句话，告诉朕你当真已同卫国再无关系。”

    盛安也跟着扯了下唇角，对上他的目光：“陛下时至今日，还会相信这样信口而出的话吗？”

    “不信，”钟鸣铮答得干脆，比起一开始，他在盛安面前说话已经直白了不少，“朕不过是想要安安的一句保证，这之后，若你当真是卫国的细作，朕才好给你安排个合适的死法。”

    哪怕说出来的是这样带着血腥气的话，昭帝的声音也都还是温柔的，像只单纯地同自己的所宠爱的臣下交谈。

    果然。

    “既然陛下如此说，臣便如陛下所愿——”盛安难得卖了个关子，停顿一下，才道，“臣同卫国，只有不死不休的关系。”

    这样的话是出乎钟鸣铮意料的。

    他本以为盛安只会撇清自己同卫国的关系，像先前那样再表一次忠心，却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而且那语气中的恨意，不像作假。

    “朕有些好奇了——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