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之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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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臣射艺不精。”盛安不想同他在这种关乎过去的话题上做纠缠,生怕一时不慎被钟鸣铮发现不对,继而将他的身份给扒出来——以昭帝之能,这并非不可能之事。

    事与愿违,钟鸣铮顺着他这句话继续道:“会便好,秋猎之前有骑射之比,总归是图个乐子,安安不如试上一试。”

    盛安深吸一口气:“臣……”

    刚要说,却被钟鸣铮给止住:“到了。”

    话音刚落,盛安便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再朝窗外去看,已经是到了猎场门口。

    钟鸣铮没让马车直接进去,而是在大门前就下了车,一同步行进去。

    下车是被昭帝陛下亲自扶着下来的,一路上钟鸣铮还不忘拽着他手腕,这般姿势隐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更像是十指相扣。

    盛安平日里同钟鸣铮演一演讨个乖也就罢了,在人前这般亲热实在是别扭,屡屡想要挣开手,反被握得更紧。

    好容易到了住处,盛安那冷白纤细的腕子上已经被钟鸣铮给捏出来一道清晰的红印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

    钟鸣铮也看到了自己制造出来的罪证,改攥为捏,在红印上揉了揉,漫不经心地道了句歉:“朕的错。”

    又在说完后调侃一句:“安安这般嫩的肌肤,先前竟也没有留下什么印痕。”

    的确。盛安皮肤上虽然容易见红,但却鲜少留疤。不然,依照小将军征战沙场那不要命全靠运的打法,身上不知道要留下多少伤疤来。

    “臣又跑不得,陛下这般用力做什么?”被捏攥得痛感还残留在那片皮肤上,盛安绷着一张脸,问他。

    “怕你跑了。”钟鸣铮仍是轻笑,不过放开了他那被蹂躏得可怜的手腕,“安安想同朕宿在一处,还是另寻个地方?”

    自然离得越远越好。

    盛安干脆回答:“臣不愿打扰陛下,还是另择一处。”

    “当真是不愿打扰?”钟鸣铮眉梢一挑,不信他这鬼话。

    小将军的喜怒哀乐大多时候都体现在眉眼间,实在是太好懂,盛安见他非要同自己掰出个所以然来,也顾不上什么大不敬了,直言心声:“臣怕您夜中起兴再奏一曲。”

    不过是那一次偶然,怎么就被记到今日来了?

    “好生记仇。”钟鸣铮含笑怨他一句,“邻室朕已经命人收拾出来了,应当能留给安安一个安稳觉——朕日后记得小声些。”

    听着善解人意,那语气怎么都让盛安有种弑君的冲动,只能将攥紧的拳掩进衣袖当中去,顺从地应一声“是”。

    猎场离皇宫不算近,一行人到了地方已经接近黄昏了,钟鸣铮还有不少国事要处理,便不再逗弄盛安,让人自行去歇息。盛安得了应允,头也不回地出了钟鸣铮住的那间院子,粗略扫了眼站在四处守卫的暗卫,为了少生事端,没再去猎场溜达,直接回到钟鸣铮给他择的那间屋子。

    竟然同帝王房中的布置是一般的,不过少了张摆满砚台纸墨的桌子。

    钟鸣铮对他还真是……优待。

    盛安面无表情地想着,愈发看不懂昭帝的心思。

    那便不看了。

    放弃这样对于小将军来说太过难想的事情,盛安直接便倒在榻上,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钟鸣铮才同他提了骑射之事,盛安便梦到了旧事。

    身为将门之子,他的骑射自然是极为出众的。只不过代替靳谯挨了那一支毒箭之后,盛安就好像对弓箭有了恐惧,身体有所恢复之后也不愿再拿起弓来。

    铁铸的箭尖刺入皮肉的痛感依旧清晰,还有渐次蔓延开的毒素。

    那日中箭的场景在盛安脑海中又滚过一轮,等他醒来依旧是全身湿透,瑟瑟蜷缩在榻上。

    好不容易从其中缓过神来,盛安走出门去,问过这猎场当中有一处温泉,便想要过去,谁知道才见到蒸腾的热气,便听到了水声。

    有人在温泉当中。

    而且多半是钟鸣铮。

    沐浴竟然也能撞到一处。盛安暗叹一声,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对方出水的声音。

    赤脚踩在草地上的声音极其细小,耳聪如盛安也只能依稀辨别。断断续续的声音愈发清晰,最后在近处静下来,盛安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只披了件外衫、身上发尾都淅淅沥沥滴着水的昭帝。

    “朕还当是有外人误闯,没想到是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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