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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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基本的生活水平了。而卫国王都的那些奢靡生活,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就像钟鸣铮所说的那样——饥殍遍地。
城外尸横遍野,哀声震天;城内酒池肉林,歌舞升平。
盛安是中毒之后,自己去探查才发现,裴家世代为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养的却是一窝蛀虫!
盛安回忆着,气得现在就想千里疾驰回到卫国去取了靳谯项上人头。
却在气着的时候脸颊就被戳了一下。
盛安回神,瞧见了钟鸣铮那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
昭帝陛下丝毫没觉得自己方才的行为如何,神色自若地收回手去,问他:“想什么呢?气成这样。”
“儿时的一些旧事,”盛安神色恹恹,不想同他多说,“陛下见笑了。”
钟鸣铮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对于他这般敷衍的回复半点不恼,拿出了极大的耐心,与盛安所得到的情报当中那个杀伐果断高高在上的皇帝截然不同。
两人走过了最繁华的这段街道,径直走到了使馆门口。
这半年以来只有个卫国不自量力地派人来,进宫的进宫,死的死,这使馆又冷落下来,封上了门,看着冷冷清清。
钟鸣铮没有带他接着往前走,而是停在那,看着禁闭的门,忽然与他提起先前中毒的事来:“茶水里有毒,那盏茶你也喝了。”
“嗯,”盛安淡然应声,“那毒是臣下的。”
钟鸣铮被盛安这般坦率的承认噎了一下,满心算计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太医院已经验过,那茶水当中的毒要比真正让两人致命的毒要烈得多,一击致命的原因也是新添的毒里的一味药与盛安下的毒相撞,才引起来爆发。
所以这样烈的毒,盛安怎么会没事?
不需要钟鸣铮再去开口问,盛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轻声道:“陛下忘了?回宫之后,臣曾去过一次太医院。”
先前钟鸣铮太轻易地放过他,盛安准备好的一系列说辞都憋着说不出来,倒成了心里一根刺,眼下终于有了机会,他便将先前所经历的,管他巧合还是蓄意为之,尽数揉在了一起,编造出一段绝妙的供词。
“王上要臣杀了那两位大人的时候,也将解药给了臣。因而那毒对臣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臣有些不放心,便又去太医院走了一遭。”
一切都很巧妙地串联起来了,盛安被摘得干干净净——他当真与这件案子无关。
“陛下查出凶手是谁了吗?”盛安不给他细想的机会,洗清了自己之后便直接问道。
“嗯,”钟鸣铮随口一应,似乎是不准备同他多说,生硬地转了话题,“时候不早了,寻家餐馆用膳吧。”
其实盛安是不饿的,毕竟方才街上实在是太多他不曾见过的点心,哪怕是一样咬一口也该有饱腹之感了,别说盛安这般走一路吃一路的。
盛安吃了个饱,钟鸣铮却一口没吃,他原先还当是皇帝陛下金尊玉贵的,不屑于去品尝这些市井玩意儿,谁知道钟鸣铮直接给他带到了间农家小院里。
不是说要去找间餐馆吗?盛安蹙着眉,却没开口问。钟鸣铮轻车熟路地将他带进后院去,跟院中的主人打了声招呼,才同他说:“是朕儿时常去的一处餐馆的店家。”
昭帝曾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件事在诸国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样的人怎么会吃不得街边的东西呢?
胡思乱想的功夫,他已经被钟鸣铮拽着坐下,稍后那院主人就端来了两碗馄饨,还有一碟桂花糕。
盛安抬眼,看清了院主人的模样,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媪,已经同钟鸣铮叙上旧了。
那老媪似乎并不知道钟鸣铮的帝王身份,如同对待寻常小辈一样唠叨着他,这位万人之上的帝王也没架子,就那般温和地应着。
盛安百无聊赖地戳着那馄饨,将面皮戳破了,才捞着其中的馅肉送进嘴里。钟鸣铮瞧见他这副模样,暂停了跟老媪的叙旧,问他:“不喜欢吃?”
大概是与那老媪交谈许久的缘故,钟鸣铮的语气还没换过来,同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方才那样的温和嗓音,若不见人,颇有点温润公子的意味。
这样的温和同对着他的时候还是有所不同的,是真正放下一切算计的柔和,盛安几乎要被这声音给蛊惑了,别过头不去看他,才堪堪缓过来,道了句:“没有。”
他是实话实说,钟鸣铮却从其中听出点别扭来,转头朝那老媪看了眼,又转回来问他:“安安原先在卫国,每逢中秋都喜欢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