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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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下飞机就到这儿来看演出，只是时间紧，又赶着去见了个合伙人，才忙完就过来了。”司机压低声音解释。“这一天天可真是，马不停蹄。”

    “这样吗。”她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后座。

    车里没有开灯，改装后的座椅比照头等舱配置，放平后让他勉强能伸开腿休息得舒服些。

    她出差将近一个月才回国的男朋友正靠在座位里小憩。

    夜色透窗而过，将视野中的景象切割出明暗面。他的脸一半隐没在阴影里，冷硬的轮廓与锋利的夜色相得益彰。

    鲜明的禁欲感，像黑白默片里定格的镜头。

    司机低声询问副驾座上的人，“送你回家还是？”

    司机送过她两回，知道她宿舍的位置，离这里不远。

    “不了。”林伊说，“我明天没有行程，去景和吧。”

    车窗外街景开始后退。路灯与霓虹的光线在他脸上流淌，电影画面有了色彩，只是男主角演技太差，迟迟不醒。

    林伊扒着靠背看了他一阵，干脆地踢掉拖鞋踩在座椅上，把副驾驶座放到最低，调整位置朝后排跳过去。

    像只敏捷的猫咪，轻盈地落到他腿上。

    许正则抬手扶住她的腰，不得不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带着些天真的稚气。

    他的反应和睡着时没什么变化，同样都平静，冷淡到有些不近人情。人群中少见的高眉骨和鼻梁带了些混血感，瞳孔的颜色却是近乎纯粹的黑。

    视线交汇的短暂时间里，林伊先声夺人，“干嘛？不认得我了似的。”

    许正则不置可否，花了几秒钟让眼睛适应她的新造型。

    他的小女朋友向来花样百出，月余未见便又变了模样。上个月的金发已经被漂染成更浅的白金，发尾也做了粉紫渐变。

    是别出心裁的独角兽色。长发铺开散满前胸后背，如同瑰丽的裙摆，镜头前每一次给到特写，都能掀起惊天动地的尖叫。

    跟微信照片里一样，又不太一样。

    许正则看了她几秒，开口道，“花里胡哨。”

    “……”

    等来这样一句评价，林伊不能不叹气。

    好歹也是一线女团里门面担当的投怀送抱，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表现得更激动点吧？

    要不是知道他在床上什么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了。

    难道是因为刚洗过澡没有化妆？

    还是说借着出差在外面打野食，吃饱了才回来的？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定不是她的问题。

    她皱着张脸打量许正则，眼神里的含义变幻莫测。

    因为思维跳脱，交往近一年以来，许正则大部分时候都不太懂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正如此刻。

    显而易见有效率更高的方案回家，却非要等着他来接。回景和就更远了。这么一来一回，到家的时间起码要拖到凌晨。

    “过去坐好，系上安全带。”

    “等等。”林伊却早就把回哪个家的问题抛在脑后，狐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又低头嗅了嗅他的衬衫衣领，试图捕捉蛛丝马迹。

    许正则由着她把脸拱到肩膀上闻来闻去，好笑道，“找什么？”

    香水味道没有异常。听司机说他最近工作很忙，估计也没时间干别的。

    她暂时排除疑心，哼了一声，“没什么。收购谈得顺利吗？”

    她只知道许正则在外面声名显赫，但并不了解他的工作内容，也没有兴趣知道太多。也就是象征性地关心一句，显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当得比较合格。

    恰好许正则也没打算多费口舌，“还不错。”

    寒暄的步骤简单略过。

    林伊盯着他喉结下的第一颗纽扣，觉得碍眼，手指拨了几下就解开了，“这么多天没见，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么？”

    许正则垂眸不语。

    或许是小憩恢复了精神，又或许是因为别的。连日以来忙于收购项目而紧绷的精神，随着那一颗纽扣的解开而缓慢地松散。

    那只素白小巧的手解开他的纽扣后并未离开，而是柔弱无骨般停留在他的喉结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撩拨意味。

    同一片夜色，落在她身上异样柔和。

    林伊等了又等，没听见动静，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许正则掐住她的下巴，一个吻顺势压了下来。

    分离多日的生疏感逐渐融化。呼吸将窒时，她不由自主地向后躲，却又被一只手掌握，强硬地按回。

    司机一路装聋作哑地开车。直至抵达庄园，才硬着头皮出声，“到了。”

    她得以喘\\息片刻，从上头的氛围里醒过神，舔了舔嘴唇煞有介事地评价。

    “嗯……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