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来者不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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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听到御庭卫军,魏朝辉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倒还不是什么最糟糕的情况。御庭卫军是皇帝的心腹属军,既然是派了心腹人员前来调查刺杀事件,那么就说明还是看重太子的。

    “信芳,维桢伤势如何?”李晟忽然开口问道。

    魏朝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正在深思京中情况,不妨听到李晟的询问,他抬起头来,本是想替义子请个假,只是看到李晟那眼下的青黛色以及眉间的烦恼,他将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并无大碍。”魏朝辉垂眸应了一句。

    “既如此,信芳,让维桢即刻启程,先行回京,探查一番。”

    “是。”

    魏朝辉心事重重地往外走,脑中的思绪很是纷乱。

    “信芳,信芳。”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魏朝辉听到后边传来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正是陈斯年。

    “博裕,何事如此急躁?”魏朝辉不解地问道。

    陈斯年伸手将一白瓷瓶子递给魏朝辉。

    魏朝辉看着这瓷瓶,不是很理解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那义子的,我行伍出身,大伤小伤都经过,这药是白云观的孙真人给的,补气养血,固本镇痛,有奇效。”陈斯年将药瓶子塞到魏朝辉的手中,低声道。

    “这,”魏朝辉迟疑了一下,依着他的性子,本是要推辞的,只是脑中浮现沈恪那张煞白的脸,他还是将这药瓶子收了,拱手道:“谢过博裕。”

    陈斯年摆了摆手,示意魏朝辉不必如此。魏朝辉将药瓶子收进袖子里,往沈恪所在的营帐走去。

    陈斯年看着魏朝辉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家那混不吝的小子,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这孩子太胡闹是让人烦,但太省心太能干了,也是让人愁呐。”

    魏朝辉到沈恪那的时候,沈恪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深色的统领服饰,衬得沈恪更加苍白。

    “义父。”沈恪见到进来的魏朝辉,急忙起身喊道。

    魏朝辉上前一步,将沈恪轻轻按住,沉声道:“不必这么拘谨。”

    随即,魏朝辉也坐了下来,桌上还放着一碗散发着浓郁药味的药汤。他伸手触了下药碗,发现药汤的温度已经不高了,便道:“维桢,这药,你先喝了。”

    “是。”沈恪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端起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魏朝辉看着沈恪,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维桢。”

    沈恪见魏朝辉似有什么吩咐要说,可是却又斟酌了半天没说出口,他轻声问道:“义父,是殿下有何吩咐吗?”

    魏朝辉抬眼打量着自己的义子,那张清俊的面上透着伤后的青白色,双唇仿佛是兑入了大量清水的朱砂,色泽淡得宛如白纱。他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心疼,道:“殿下令你即刻启程,先行回京,探查京中情况。”

    “是,义父放心,我这就启程。”沈恪起身拱手应道。

    就在他要转身出发的时候,魏朝辉忽又拦住他,道:“这药,你带上,是陈大人那边给的,有养气补血、固本镇痛之效。”

    沈恪愣了一下,伸手接过药瓶,道:“谢过义父,请义父替孩儿谢过陈大人。”他沉默了一下,低着头,迟疑地问道:“义父,不知,不知小郡主如何了?”

    魏朝辉听到沈恪的问话,倒也没有多想,简单地回道:“小郡主受了惊吓,着了风寒,先去起热了,不过刚刚已经退了。好好休整几日便无恙。”

    沈恪听到这里,心中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得到了答案,沈恪便打算启程。

    “维桢,”魏朝辉站起来喊了一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提醒道:“殿下的任务要完成,你,也要顾念己身。”

    沈恪顿了下脚步,对着魏朝辉躬身应是,便带着佩刀离开。

    魏朝辉出了营帐,看着沈恪纵马而去的身影,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而在大营的某一处,有三两人也在注视着沈恪离开。

    “殿下,需要派人阻拦吗?”一名高瘦的男子躬身问着身前站着的人。

    那人摆了摆手,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道:“由他去。”

    “殿下,您又为何要提醒太子”男子不解地问了一句。

    这人从阴影处走出来,露出那张秀美的脸,正是齐王殿下。他眯了眯眼,轻叹道:“你是不是以为太子遇刺,是本王做的?”

    那发问的男子看着齐王温和的笑,不知怎的觉得有点冷,他不敢多言,噤若寒蝉地立在一旁。

    齐王看了一眼男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背主的人,不必留了。”

    那名男子莫名地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齐王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脖颈处一阵寒凉,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喉咙,手中满是殷红,嗬嗬地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后眼前一黑,跌落在地上。

    男子至死都不明白,他是哪里露了马脚?

    却说另一头,沈恪一路疾驰,完全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堪堪出了郊野山林的地界。夜间山路难行,颠婆的路途让沈恪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抿着唇进了小道。若不是局势不乐观,殿下和义父应是不会如此急躁。

    小道是捷径,虽然颠婆难行,但能节省不少时间。只是出了道口,便骤然发现前方突有火光闪动,马蹄声阵阵,沈恪紧了紧缰绳。

    山风忽起,火把烧出的光芒被风吹得黯淡,最后让浓重的夜色吞噬,寂静无声的道上响起粗重的喘息声和短促的惨叫声。

    沈恪屏息伫立,很快便看到狼狈逃命的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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