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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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件,而且物美价廉所以在集市上十分受欢迎。


    若是搁在当初有人与他说能够靠着这样的技艺养活自己,他一定认为对方是在拿他打趣。


    他对于这年轻小吏的打趣,十分严肃的解释着:“严安,我的名字是杨吉,我是宋人!”


    在绥德县有许多的蕃民都取了汉名,并且都是以杨作为姓氏,因为他们认为能够和杨秉拥有同一个姓氏会给他们带来安康。


    有许多如杨吉这样的吐蕃人,是十分在意别人提及自己的身份的,并且在心底里认同自己是宋人。


    那名叫做严安的灰衣吏也不恼怒,若是在其他县郡有蕃民定然是不敢得罪这些小吏的,阎王难见小鬼难缠,他们虽然在县衙整个体系下有些卑微,可是在百姓的眼里权力一点也不小。


    “看我着脑袋,一点也记不住事情,杨吉我给你道歉!”


    说着便又在摊位上看了看:“我家那混世魔王,就喜欢你编织的小物件!”


    听到了严安的道歉,这个憨厚的汉子笑了笑说着:“我送给你的,不要钱!”


    严安说着:“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我身为县衙吏员哪怕是几文钱,我也不可以权谋私!”


    他说起这话时却是十分认真,在这里如他这样的年纪都是有着很高的道德操守,除去严苛的律令外,他们更多的会将这视作不可玷污层面。


    那吐蕃汉子也是笑着道:“我们是朋友!”


    就在他们谈论之际,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说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啊!”


    声音醇厚虽然戴着斗笠看不清其形象,严安听到这样的夸赞也是羞赧的道:“阁下谬赞了,我等不过微末小吏如何担得起君子的称誉啊!”


    若是有一些文人在这里,听到有人将一灰衣吏称之为君子,定然要与你引经据典的好好论道论道,在他们的眼里认为没有沐浴圣人教诲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会有君子的品行。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说话的人语气就像是一个温敦的长者,从言行举止之中可以看得出眼前之人绝非普通人。


    如今的人对于贤者总是怀着敬畏之心,无知者无畏毕竟乃是少数严安作揖道:“先生的教诲,让我受益匪浅!”


    他是出自绥德学宫的学子,天赋普通但是也是识文断字读过圣贤书,明白其人引用的这句话乃是出自《易经?系辞》,意思是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就不能领悟、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


    而身侧的杨吉也学着严安的模样,有些笨拙的向袁桉作揖行礼。


    看到这幅景象,袁桉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种畅意乃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他没有逗留在这里而是选择了离开,两人听见目送这并未露面的人带着爽朗笑声而离开。


    今日袁桉来到马碛镇不仅仅是体察民情,观察乡镇之间可有欺压百姓的小吏,还有在这里寻一位故友。


    那时候绥德县还是杨秉在任,那时候他和严安一样只是一个灰衣小吏,他听从了杨秉的建议去亲近小民,将蕃民也视作了大宋的百姓。


    那时候他认识了一个老翁乃是吐蕃人,对于他的到来十分亲近表现的十分热情,当初马碛镇一切都是初建,远远没有如今的繁华兴盛。


    这些年里他升迁的速度很快而随之事务也很忙,车马很慢以至于没有时间相见。


    他凭着记忆还是寻到了老者的家,房屋不似当初那般的简陋,平顶房屋还有一个院子算是吐蕃和汉式相结合了。


    他将毛驴系在了院子外面的桑树,毛驴的脾气很好在树荫下懒散的抖擞着身子。


    他敲了敲门,打开门的那一刻是一个有些朴实的中年汉子,见到袁桉激动的说道:“是袁先生当面吗?”


    袁桉从他的面容之上看的出老人的几分相近,他记得这是老人的长子。


    他的斗笠那在手上,原来在面前时已经拿下了斗笠因为面见老友遮住面容是一件十分失礼的行为。


    “原来是巴坚,许久未见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笑着说这倒不是恭维的话,那时候巴坚看起来十分沧桑明明比起袁桉更为年轻,可是看起来格外的衰老,如今的他却是并未平添风霜。


    他笑声十分爽朗:“若是没有金珠,我们依旧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巴坚会变得更加衰老!”


    金珠就是拯救苦难的菩萨,在这些蕃民的心里杨秉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阿爸如今可在家中,已经许久未见了!”


    在此刻老人的次子,此刻并不知道外面的乃是袁桉所以说道:“阿爸去了县里,如今还未回来!”


    此刻的袁桉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可是巴坚却是有些情绪低落的说着:“袁先生见谅,我阿爸已经离开了人间投向了腾格里的怀抱!我们的习俗不能直言亲人的离世,我的弟弟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这个消息比起前者更让袁桉难过,他起初的欣喜和热情也浇灭了,也是情绪有些低沉:“能够带我去见见老友的墓吗?”


    老人的次子见到老人是袁桉起初也是十分惊讶,紧接着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这个时候的巴坚表现出了为难,因为亲人离世后按照习俗他们三年里都不能去拜祭,因为他们的眼泪还化作泪海,将亲人留在人间无法去往天上。


    不过若是不带着袁先生前去又十分失礼,所以只能强压住心底的悲伤点了点头,只能在见到父亲时忍住不要落泪。


    (腾格里)长生天会庇佑每一个草原的孩子,就像长空会庇护雏鹰!


    身边的弟弟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却都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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