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地瘦栽松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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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读书识字的概率在绥德县尤其低,如张安乐这样的贫寒学子毕竟是在少数,这个年纪基本都要下地干活了,家中可不能缺少了一个劳动力。
所以这一次考试只是筛选出其中识字的学生,至于蒙学如今一切初创自然得从长计议。
张安乐在这长龙的队伍之中,目光遥遥望去那屈金断铁的绥德学宫,让他心神往之。
“若是能够在这里读书,那该有多好!”
虽然告示上写着能够招生条件是识文断字,可心中依旧不自信。
登记了名字之后,有衙役将代表着他们的身份牌递到了他的手中。
待走进学宫内,被里面的一幕所震撼到了,这学宫的建筑因为是从原有的建制之上修缮,所以保留下了古朴雅致。
而里面的布局则是遵循礼乐相成的儒家思想,所以十分的严谨。
这并非是杨秉的个人建议,而是交给了专业人士。
张安乐走在这青石拱桥之上,水榭亭台还有碧水如波的池水。
其他人也都是四处张望,也有一些学子显得从容澹定一些,从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出家境并不一般。
其中一名少年赫然是那一日投壶的江家次子江志,他已经过了开蒙的年纪,看起来比张安乐要大上一些。
但是实际两人同岁都是十二岁,不过因为家境的不同,所以比起同龄人发育的更好。
还有一些富户也将自己孩子送了进来,显然临行时都多有叮嘱万万不可荒废学业,也不可骄纵任性。
所以他们的目光虽然有些倨傲,可是看见官府衙役和县吏依旧畏畏缩缩。
这可不同于后世,任你家中家财万贯可在皇权与官府面前依旧需得谨言慎行。
有小吏在前面提醒着:“等会进了文庙可要注意一点,本次考试可是知县亲自监考,若是不规矩学宫将永不招收,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些年轻学子立刻齐声说道:“知道了!”
这小吏口中的文庙乃是大成殿,立有孔子像在其中,这儒家是讲究道统的地方。
这道统是指儒家传道的地方,虽然说杨秉也不想要因循守旧,想要整一些新的元素。
可是实在是弊大于利也只能放弃了,这文庙里的富户均已经退去,他身侧除了录事的书吏黄宝还有两排站立的衙役便没有其他人了。
江曲与韩遂都已经回到县衙了,倒不是他想要将功劳独揽,而是其一这件事情本就颇有争议,他也就不便将其他人也拖下水,其二县衙内政务繁忙,两人也需要主持事务。
如今到来的识文断字学子拢共不过二百人,这绥德县总共八千六十六户,而一户多是五口之家可见读书识字的概率之低。
当然这只是今日到来的可能还有一些学子未至,但是那也是极少数。
而当然为了避免官府教学经费,外舍生和内舍生都要需要提交学费的。
而考虑到基本教育垄断的情况,那些贫寒学子根本得不到良好的教育,可以通过抄书来赚取学费。
而杨秉不仅仅将学宫分为教学经义,还分化出了治世。
也就是分斋教学,分别用作研究经学基本理论和学习农田,水利,军事,天文,历算等实用知识。
这在如今这个时代还是颇为先进的教学理念,这分斋可以由学生自己选择。
他相信治世学也可以培养出一些实用型的人才,因为考虑到绥德县的教育人才贫乏,还有治经水平低,关于教材也只能他亲自下场。
编撰《三经新义》作为统一教材,他的诸多思想都是让一众学宫内夫子眼前一新。
在学宫之内也只有文庙有如此之大,可以容纳二百名学子。
张安乐一路走来都有些怔怔失神,他从未见过这如同仙境一样的地方。
失神之际恰好与后面的人碰到,背后的书箱掉落在了地上,那是母亲熬了数个深夜缝补的衣服还有一本陈旧不堪的论语。
因为考试是需要经历两天的,所以学子都会带上书箱。
身后的人正是江志,与面前这位身着缝补旧衣物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矮小的考生,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出了一声嗤笑。
作为次子在家中享到的疼爱也就多了一些,加上父亲常年忙于公务,在家中更没有人能够管教他。
“就两件破衣服和旧书,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
他久居深墙大院,即使读书都是家中请的先生,所以这样的生活在他的眼中显得如此不可思议。
其他学子之中有家境富裕的如江志这样的,也有如张安乐这样出身贫寒的学子。
这里大多数都是贫寒士子此刻都是如此感同身受却又不敢言语,因为他们的出身注定了他们不敢随意惹事。
人群中其他人也同样发出了笑声,在前面引路的小吏转过身呵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让你们大声喧哗!”
其他人立刻噤声,小吏的这番话威慑力十足,而江志也是不敢随意造次,因为在今日出门时,那么让他又畏又惧的父亲对他有过叮嘱。
而张安乐将书箱之中的旧衣重新叠好,旧书他慎重的掸去上面的灰尘放入书箱。
看着面前得张志说道:“我的衣服虽破,可都是我的母亲一针一线替我缝补的,这里填充的都是慈母的恩情,这书虽然陈旧,可我同样可以从中看到圣人的教诲,我虽然贫贱,可同样能够成材!”
比起面前的张志,显得有着羸弱和瘦小可是这样的气势却让张志无法回以一句话。
他可以用家世背景去压迫对方,可那些话在口边却又显得有些单薄。
虽然前面县吏的话,诸多学子走进了文庙之中。
一个身着青衫像是私塾夫子一样着装打扮的人,立于孔夫子像之下,周边拥簇着官府的小吏。
张安乐瞪大了眼睛,原来知县会这么年轻,他还以为会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者。
诸多学子通过身份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张方桌和坐垫。
待所有人皆落座后,杨秉的目光扫向今日所有的考生。
他明白这一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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