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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等人,这才发现秦守的眼神很奇怪。


    这时候秦守紧紧盯着卢思哲,再看了一眼四周奴仆,而后叹了一口气。


    “好手段,我终究是来迟一步。”


    说完,秦守径直往府邸一个方向而去,他甚至还拿出了如影随形鼎。


    段思言看到这,嘴角不禁一抽,这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反而跟在秦守他们身后,周良科这时候也自然跟上。


    卢思哲这时候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他可是听说自己孙子身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行凶。


    所以他一边让下人们不要阻拦秦守一行,一边向周良科祈求,希望他们能够把凶手找出来。


    毕竟卢思哲也认出韦一笑,既然六扇门亲自登门出手,那凶手岂能是一般人?


    只不过等到秦守找到光点汇聚所在的时候,却忍不住皱眉,因为这光点所在,却只是房间内一个皮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画皮匠。


    韦一笑脸色并不好看,眼前皮偶没什么特别,除了嘴角笑容诡异面目栩栩如生之外,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可越是这样,韦一笑心里越没底,毕竟秦先生如此反应,可想而知此事有多麻烦。


    韦一笑这时候想都没想,索性直接抽出刀,而后对着皮偶一刀砍下。


    也许是感知到危险,月光透进屋,这皮偶竟然自己扭头,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韦一笑,韦一笑不自禁动作一顿。


    糟糕。


    韦一笑下意识知道不好,立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接着就清醒过来,看向皮偶,眼神之中满是忌惮。


    好厉害的魅惑邪术。


    卢思哲看到这里,哪里不知道这皮偶应该就是凶手留下来的手段,不由庆幸周良科今天来惩戒卢家。


    不然到了晚上,不知道卢家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可是接下来,那皮偶转头看到秦守,当即一愣,而后竟然自燃,化为灰尽。


    嗯?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唯有覃剑勇看着秦守,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难道对方认识先生,所以才自燃,但为何这么做呢?


    就在这时刚才自燃的皮偶灰尽,竟然自动飞扬而起,而后竟然拼接出一张脸,悬立半空。


    “你是杀了缝尸匠的那个屠夫?”


    那张灰尽化成的脸对着秦守轻声开口,而它的这句话也让秦守有些讶异。


    对方认识自己?


    要知道那日缝尸匠引邪,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自己身边,自己还会一无所知。


    “没想到竟然是您找到了这里,不知先生出手之前,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秦守点点头,不过他紧接着开口,“不过在此之前,你是怎么把卢家上下全部杀了做成画皮,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的?”


    卢思哲听到这句话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一脸惊恐。


    什么?


    自己死了?


    画皮?


    什么画皮?


    段思言等人也吓了一大跳,周良科看着刚才和自己交谈的卢思哲,怎么也不像是死人。


    韦一笑和覃剑勇这时候也是一脸懵逼,先生这话怕是在开玩笑吧?


    那灰尽汇聚成的脸,此刻终于露出惊讶神色,而后又一脸释然。


    “不愧是先生,果然非同一般人,竟然能看出他们已经被我练成画皮,要知道他们本人可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啊。”


    卢思哲闻言,不禁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五感俱在,能跳能动,今天还正常进食,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死了呢?


    段思言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骇然。


    活死人!?


    这时候灰尽脸继续说道:“先生你想要知道答桉,这还得先让我讲个故事。”


    秦守这时候没有再阻拦,反正对方跑不了,这种死人还不自知的手段,他的确有些好奇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这故事却要从一个刽子手开始说起,那是我爹”


    其实下九流命格,也分贵贱,像缝尸匠和老刽子手他们就是命带孤星最顶级下九流命格。


    其命格煞气之盛,若不从事此等下九流职业,恐怕一生厄运缠身,损人不利己。


    就犹如当初缝尸匠,家破人亡。


    老刽子手运气很好,从小就拜了一位刽子手做师傅,而后也顺利接了班。


    被他砍下的人头,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八百,也有七百。


    此后老刽子手以此得大乾护佑,王朝气运在身,彻底镇压自身命格煞气。


    他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儿子虽还是下九流命格,却已然比老刽子手强太多。


    老刽子手一生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虽如此命格,现在却只需本本分分,就可家庭圆满。


    他的儿子在查探清楚命格之后,他刻意把家搬到了画皮匠周边,他儿子在耳濡目染之下成长,长大后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画皮匠。


    此后许多年,画皮匠而已偶尔帮缝尸匠处理死后之身躯,更多的是平时制作皮偶,画些门神画之类,补贴家用。


    此后他们生活平静,也无波澜,这种平澹幸福生活还在继续,直到画皮匠也成亲生子。


    让老刽子手和画皮匠越发惊喜的是画皮匠的儿子,他身上流淌的下九流血脉,几乎已经是隐性。


    这样一来,这小子不必走他们下九流的老路,而画皮匠的儿子也争气,小小年纪就考入了府学,成为正经的读书人。


    他们的生活越发有了盼头。


    而后缝尸匠从坛洛镇归来,找到老刽子手,老刽子手看着对方满脸煞气,瞬间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只可惜,自己看不到自己孙儿成亲了,但是,现在的生活自己还能有啥不满足的?


    那一天,老刽子手把画皮匠叫到跟前,交代他此后无论发生什么,什么也不要做。


    想想自己孙子好不容易挣脱下九流命运,勤劳苦学成为府学学子,他才是老刽子手的全部希望。


    老刽子手已经感觉自己很幸福了,而且当年要不是他去求老缝尸匠,缝尸匠也许就不用如此愁苦一生。


    反正一切都是因果,一切都是命,上天如此安排,自有它的道理。


    而后老刽子手坦然赴死,画皮匠也不予追究,但是画皮匠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恨?


    他此后一直观察着缝尸匠,也担心她逃脱牢狱,不然自己父亲怕是死也白死了。


    直到某天,某个男人进入牢狱,把人带了出来,那一夜,身位下九流的他瑟瑟发抖。


    好在他准备了一张画皮,与死物无异,堪堪瞒过了域外邪异,缝尸匠既然身死,他也了结这这份心结。


    秦守听到这点点头,当时他注意力全部在邪异之上,虽感觉到死气,但并没有在意。


    画皮匠的讲述还在继续,此后他的生活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可以踏往幸福所在。


    身为大乾百姓,他对大乾无比感激,若不是大乾以王朝气运护佑,恐怕他们一家早已经人不是人。


    可是,某一天,他儿子从府学回来,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那天犹若晴天霹雳,他那摆脱下九流身份,一心读书的儿子,竟然死了。


    他妻子不过是个普通人,一晚过去,抱着自己儿子的尸首,哭瞎了双眼,熬白了头发。


    一大早起身,因为久坐眩晕,站起身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而后直接一命呜呼。


    画皮匠知道,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毁了,他未来的希望没有了,如今孤家寡人,像是一个笑话。


    儿子的死,代表着老刽子手安然赴死的勇气来源,终究成了一场空。


    那一晚,他神使鬼差把儿子和妻子的尸首做成画皮,这样起码可以一直看到他们。


    可是,正因为此,他终于知道了儿子身死的全部过程,自己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触目惊心。


    原来读书人也不是个个君子,读书人做起恶来,比普通人还要恶毒一百倍。


    只可怜自己的儿子,只是不想给他招惹麻烦,从没告诉过他,最后才有如此灾祸。


    那晚,悲愤之下,他只能在床板下写下那个恨字,用自己的手指,硬生生磨出白骨,可是十指连心之痛,却不及他心中之悲痛。


    谁知道前天那几个把自己儿子送回来的小子,就是他们把自己儿子推入湖中,这时候竟然还来威胁他。


    原来京都来人,他们怕了。


    他不曾想到如煌煌大日般国势上升的大乾,光明府学之下,还会有如此肮脏龌蹉之事。


    于是,早已经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画皮匠,第一时间就让这四个世家子弟付出代价,浑浑噩噩之间,匆忙回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直至今日,一死三伤。


    画皮匠讲到这时的故事很是笼统,周良科却把手指捏的发白,转头恶狠狠看向卢思哲,不发一言,但所有人都能感知到他的愤怒。


    衣冠禽兽,该死!


    秦守这时候才明白对方为何见到自己就主动现身,他也想把真相告知所有人。


    只不过秦守他还是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瞒过自己的感知。


    要知道以前城中只要是有诡异作桉,恐怕他在第一时间就会有所感应,哪会如今日一般一无所觉。


    更别说如今卢思哲府上全部身死,鸡犬不留,却徒留成画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然身死。


    画皮匠灰尽的脸看到秦守的眼神,像是明白他所想,竟然笑了笑再次开口。


    “先生可是疑惑我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的?”


    秦守点点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读书人啊,他们帮我完成了所有的布置!”


    周良科听到这,不由目瞪口呆。


    段思言等人也是不可置信,读书人养浩然之气,纵使有败类,也不过是如这几个世家子弟一般,虚伪小人,又有何本事做到这些?


    “想必先生应该去过府学了吧?”


    秦守点点头,正是因为去了府学,他才看出一点端倪,不然还不知道卢思哲一家发生如此变故。


    “先生肯定也疑惑为何我做法杀人,先生却全无感知,这只是因为前几天晚上,我亲自背着我儿和我妻子的画皮,去了府学圣人堂……”


    “放肆!”


    听到这,周良科不由直接一声怒喝,堂堂圣人像祭奠所在,读书人的精神圣地,焉能被玷污?


    “这位大人莫要动怒,今日大人大公无私,让我知道咱们大乾读书人还是有骨气的,只不过林子大了,终究有所疏漏,府学却养出来一些害群之马。


    不过这也怪不得大人,纵使有圣人像坐镇府学,浩然正气三省吾身,府学龌龊依旧存在。


    既然错误已经发生,我去读书人所在圣地,讨要一些利息岂不是正常?”


    周良科听到这里才稍微冷静下来,看来圣人堂发生了什么,才是对方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原因。


    看到周良科不再打断自己,画皮匠这才继续讲述事情经过。


    原来就在画皮匠知晓真相以后,他亲自背着自己儿子及妻子的画皮,进了府学圣人堂。


    以画皮匠的本事,再加上府学上下没想过有人敢潜入府学,所以根本就没人发现。


    画皮匠其实也没做什么,进了圣人堂,只是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而后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他就来到未名湖底,亲自把自己儿子和妻子的皮剥了下来,当时天黑无人察觉异常,随着时间流逝,未名湖本就是活水,血液痕迹一点不留。


    此时周良科听到这脸色发白,因为画皮匠最后竟然亲手把自己硬生生剥皮,自杀于湖底。


    他听到这不禁喃喃自语:“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终于明白为何画皮匠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无人知晓了,圣人虽已不在,可是浩然正气长存世间。


    圣人从不迂腐,这是府学的浩然正气有感于德行亏损。帮他做了遮掩。


    秦守听到周良科的解释,不禁对这个世界真正的读书人,有了新的认识。


    竟然还有此等事,看来此世界圣人不是圣母,但是为何他会帮画皮匠到如此地步,这可不是简简单单杀几个人,而是灭门!


    这时,画皮匠已然讲述到事情的最后情况,“最后我在未名湖底,给我自己穿上了自己的画皮。


    接着我献祭了我一家三口,我本就想平平澹澹活着,为什么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我父亲一生尽忠职守,我也从未作恶,为何却落得家破人亡?


    我儿是读书人,他的未来却葬送于府学,我用我一家三口鲜血浸染府学,最终看来是得到了圣人意志的同意。


    不过这也是正常,若是圣人堂要阻止我报仇,恐怕整个大乾读书人的大道根基就不复存在。”


    说到这,他整张脸突然飘到卢思哲面前,“昨晚,我亲手为你剥皮,你不是很痛叫的很大声吗?”


    卢思哲听到这,瞬时间脸色一变,而后整个人膨胀起来,紧接着发出阵阵惨叫。


    原来在昨晚,他已然被剥了皮,可是到现在,他才恢复昨晚的记忆。


    作为读书人,作为书香世家,忘了自己的根本,那又怎么丢失读书人的根本?


    他意识不到这些,也意识不到自己死亡,只因为这不只是画皮匠的手段,也是圣人意志浩然正气的反噬。


    随着卢思哲痛苦嚎叫,整个卢府都开始鬼哭狼嚎,让人听到就感觉心里发寒。


    这时候秦守却突然开口,“你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结果怎么样,其他三家的人是不是也得手了?”


    瞬时间,惨嚎声下,周良科等人齐齐看向秦守,一脸不可思议。


    覃剑勇更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先生,你是说刚才他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此刻诡异灰尽脸上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先生竟然知道我在拖延时间?那先生为何不阻止我?”


    其他人也是脸色莫名,听得出来,对方知道亲手可以阻止他,但却没有这么做。


    而此时,秦守根本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那把杀猪刀,眼神幽幽。


    诡异灰尽脸一脸如释重负,如今他已报仇雪恨,又何须在意生死?


    可是下一刻,秦守一刀出,却分成五道刀光,其中四道刀光飞向其他方向。


    剩下的一刀,覆盖整个卢府,下一刻,整个卢府鸦雀无声。


    一瞬间,卢思哲等画皮尽皆陨落,而后秦守才一步向前,灰尽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刀斩落。


    可是秦守这时候还没有停,而是继续在虚空处一刀,下一刻,三道虚影一闪而过,其中一个就是画皮匠。


    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就在一起,而在这最后一刻,他们明知道要神魂俱灭,却还是露出了微笑。


    也许报仇已是他们留在世上最后的执念,毕竟他们已经献祭了自己。


    此后秦守不再言语一声,直接走出卢府,只不过他不是回家,而是走向府学。


    今日他在府学感知到的特殊气息,恐怕不是自己的错觉,府学圣人堂,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卢府内,这时候韦一笑终于也反应过来,想到秦守的话,连忙赶去其他三个书香世家查看,最后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道府这四个书香世家,此刻全部灭门,就在这时,又有六扇门司尉急匆匆走进来禀报。


    游街后的


    春,回家之后突然暴毙,死后全身缩水,犹如皮肉分离,最后一道刀光从天而降,任春身死道消,连骨灰都没有存留下来。


    这时韦一笑忍不住摇摇头,原来这最后一道刀光去了任春处,秦先生还真的是疏而不漏。


    只能说,因果报应,问苍天,谁能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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