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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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眠走进了屋子,才觉得周身的寒意消散了些许,像是被无形的暖意笼罩,冻僵的指尖渐渐恢复知觉。


    青年深吸了口气,感觉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浑身的细胞都在慢慢放松。


    有些奇异,虽然仅是住了半个月的房子,却让他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莫名安心下来。


    不过,任先生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景眠这时候才有精力去回忆刚才的细节,比如他听到手机的声响,却不是铃声,而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这证明手机从一开始就是接通状态。


    景眠陷入沉思。


    他们什么时候接通的电话?他无意中碰到过?还是说任先生打来时,自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接了?


    景眠陷入迷茫!


    只是恍然间,他猛地想起,在离开景家后,自己曾经给任先生拨去了一个电话,只是那时候不知道对方接没接。


    那现在看来……


    任先生从那时候就接了电话?!


    李乔和他的那段对话…也听到了?


    而且刚才任先生还对他说“等他回来”。


    景眠脑袋有点不转圈了,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很快,不远处的门传来声音。


    ??那是开锁的声响。


    景眠一怔,目光落向声音的来源,却没动。


    门被打开。


    随着那道缝隙,漏进一丝户外倾泄而进的冷寒,令人瑟缩。却又很快被男人封住,隔绝在外。


    高大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景眠视野之内的不远处,客厅内的光亮落在任星晚的面庞,正如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束。


    尽管没说话,景眠却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在默默叫嚣着,让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任星晚在门前没动。


    他垂眸,看向坐在地板上的景眠。


    景眠背靠在玄关,面色仍有些诧异,他睫毛和发梢沾着融化的雪,像是无法动弹似的,见到他进来,也没站起身或是有所动作。


    青年羽绒外套并没来得及脱,柔软的帽子垂下,鞋子脱了一半,手机被放在不远处,光亮未灭。


    景眠抿了下唇,喉结微动,有些尴尬:“任先生…我需要歇一下,很快就起来。”


    “你先进去吧,不用管我,我等会再换衣服。”


    说完,他发现任先生并没按照自己所说的,先一步脱鞋进去。


    景眠:“……”


    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太狼狈了。以至于任先生都不想和他交流了?


    景眠默默垂下眸,曲起膝盖,试图脱掉自己另一只鞋。


    很快,他感受到任先生俯身。


    自己的一只脚腕被握住,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绕到前面,鞋子被动作温柔地脱下,放到一边。


    任先生的手很大,能整整握住自己的脚腕,手指修长白皙,放在镜头下也会是相当漂亮的手。


    景眠眼看着任先生帮他脱好鞋,随即靠近,自己的腿弯被揽住。


    男人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腰,稍稍使力,景眠便被抱了起来。


    景眠:“!”


    悬空感猝不及防地袭来,景眠慌了,小声叫了句:“任先生。”


    只是,他听见任先生开口:“不是要换衣服?”


    景眠听着,这倒是没错,可是那只是自己的推辞,想让男人先一步进去的推辞,并不是让任先生抱着自己去换。


    但话说到这一步,景眠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在他茫然的时候,任先生已经抱着他走到客厅,上了楼梯,径直奔自己平时住的


    那间主卧走去。


    景眠被放在床上时,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起码不会站不起身,但这时候,他已经不好意思坦白,毕竟已经被抱到了最终目的地。


    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被脱去,一套新的睡衣被递过来,景眠愣了一下,开始换上。


    任先生似乎拿着羽绒服,去挂到楼下的衣架上,留给自己充分的换衣服时间。


    景眠换好后,本以为任先生不会再回来,谁知男人再次出现时,他发现对方手里这次多了一些东西,看上去像是用于上药的医疗箱。


    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出了车祸后,回家默默翻出医疗箱,独自给自己上药,有时候手太短,伤口太远的地方还够不着。


    但这一次,为他上药的是任先生。


    景眠反应过来,任先生似乎发现了自己手心的伤。


    那是他回来时不知不觉间,因为过度的攥紧拳头,指甲陷入皮肉后留下的伤口。


    用消毒棉球占了碘伏,量不算太大,任先生尽管动作利落,最后落到手心上的时候却很轻,景眠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会有点疼。”


    景眠点了点头,道:“没关系。”


    碘伏落在创口上时,强烈的刺激性让颈肩微微皱起眉头,但却一声没吭。


    很快,棉球被拿开,取而代之的是擦拭的酒精,任先生的动作很快,没等景眠感到相应的不适感时,手心已经被柔软的绷带包绕,一圈又一圈。


    景眠心里暗暗的想:


    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任先生不会的事。


    之前心里就感叹过对方简直是个全能老公,现在看来,仿佛更加印证了这个事实。


    很快,另一只手也被做了同样的处理。


    景眠看着两只被白色绷带包裹的手心,相当对称又整洁,若是沾上一些血迹和灰,甚至有点像电影里的那种从小训练到大的打手。


    本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任先生这次竟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指甲刀,看着他,说:“伸手。”


    虽然语气并不生硬,但配上男人不明所以的话,和那把指甲刀,显然变得有些违和。


    不明白任先生想要做什么的景眠,明显有点茫然。


    但景眠还是伸手。


    很快,那指甲刀贴近自己的拇指,咔嚓一声。


    景眠:“……!”


    原来,任先生是要给自己剪指甲呀。


    景眠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并不算长,指甲缝也里并没有任何污垢,长度算是中等,属于没到藏污纳垢,但却可以嵌入皮肉的那种程度。


    按理来说,再过两三天修剪,算是最合适的。


    但任先生的动作似乎不容拒绝,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剪到了第四根手指,而剩下的指尖圆润平整,只是,下次即使再用力,也不能嵌出血了。


    景眠:“……”


    虽然这样形容不对,但自己有点像犯了错的小孩儿,被任先生强行断绝了后路的既视感。


    景眠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忍俊不禁。


    很快,指甲被整理完毕,景眠的指尖被握住,湿润的触感传来,清爽的湿巾擦拭去了指尖已然干涸的血迹。


    或许是气氛使然,景眠忍不住开口:“任先生。”


    任先生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景眠有点忐忑:“你刚才……都听到了吗?”


    任星晚沉默了下,没有否认:“嗯。”


    景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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