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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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考是一中的传统特色，传言每个班级25名以后的同学将会被劝退。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起来的，但每一届都深受其害。尤其是考试前一天，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
让人困倦的夏末午后，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口水横飞地考前突击。教室里同学手里的笔都动得飞快。
除了站在走廊里的两个人
林幼怡低头看着自己光洁白嫩的指尖，手掌底部还有上午摸鱼画画留下来的铅笔屑，而她身边站着多年未见的好友。
“橙子，你信重生吗？”
陈梓悦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耷拉的脑袋抬了抬：“亲爱的猪咪大大，您又接新单子了？”
“不要这样叫啊喂！”林幼怡满脸惊愕地去捂嘴，脸刷一下就红了。
猪咪是她在画手app上的id，原名叫乱七八糟的大肥猪，后来被小天使们亲切地称为猪咪。
看见林幼怡跳脚的样子，陈梓悦贱心四起，压低声音拖长尾调：“那是怎么了呢？亲爱的猪咪大大，给人家讲讲嘛，妈咪，饿饿，饭饭~”
被叫出网名就像被当众扒出底裤，林幼怡确信自己是重生了。
因为这个羞耻的id在高三就被平台强制换掉了，原因是内容引人不适而知道这个id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陈梓悦了。
但在明天的开学考结束后，这个id还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
早六点的天是淡青白，林幼怡被外婆抓起来刷牙。
厨房的炉灶上咕噜咕噜畏着汤，水池边站着个老头正佝偻着腰，时不时还往外扭头看。
林幼怡端着水杯发愣，这个场景已经很多年没看见过了。
因为就在高三上学期，外公突发脑溢血去世，她跟着外婆搬去和母亲一起住。新环境让她无助失措，可就在高考前夕。
外婆忧思过度，也走了。
双重打击让林幼怡承受不住，再加上新环境和不熟的母亲，林幼怡成功绝缘公立本科线，只能花钱进了个民办大学。
在最美好的十七八岁，林幼怡就像被油煎着的活鱼，绝望又痛苦。
那段时间只要她一闭眼，就是外婆弥留之际拉着她手的样子。
因脱水过度导致的干裂嘴唇用力微张着，变成直线的心电监护仪和吵闹的哭声。
林幼怡只听得见无尽的耳鸣声。
“大孙儿，大孙儿！”
急促地敲碗声让林幼怡迅速回神，眼前苍白干裂的唇变红润，渐渐停止跳动的心电图和哭声早已消失。
耳鸣退散后是熟悉的声音。
外婆一脸焦急埋怨道:“祖宗喂！都六点一十了！在这儿发什么楞啊？还上不上学啦？”
看见熟悉的脸，林幼怡眼圈瞬间红了，她抬手摸了上去。因衰老而松弛的脸颊肉是软的，也是热的。
“活的！活的外婆！”林幼怡语调已经有了哭腔。
“什么活的死的，做噩梦了？”外婆轻擦掉她的泪珠，把人搂进自己怀里。
靠近熟悉的怀抱，林幼怡抑制不住哽咽:“做噩梦了，梦见外婆不要我了，丢下我一个人和外公走了。”
“傻大孙儿，梦是假的！”外婆轻拍着怀里人的背，安抚道:“外公外婆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林幼怡眼泪像断了闸的龙头，死活止不住了。
外公外婆离开以后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的至暗时刻。
厨房里的外公端着碗砂锅边走边说道:“你们俩快别哭了，洗把手来吃饭啦！”
林幼怡有些舍不得离开怀抱，赖着不肯动。
外公把凳子拖开来劝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啦？等放假我们回乡里去玩儿，外公托人找了棵樱桃树呢！”
“又是你那个钓鱼的老兄弟卖你的？”外婆嗔怪道:“能不能活哟，别又被骗咯！上次的玫瑰花树就没活。”
“你浇水就不得活，我大孙儿浇水就能活！”
两个老人一唱一和把话题给扯开了，林幼怡缓了好一阵子，才强压下来哭腔平复好心情。
早餐是小面，汤底子配的是精炖大骨汤。
林幼怡低头小口小口喝着，嘴里却没味儿，忍下来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尽碗底。
林幼怡突然很感激能重活一世。
这意味着，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发生。
吃过早饭外公外婆紧跟着送到门口，林幼怡一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了，才按着记忆往学校走。
本来以为模糊了的记忆，在看见熟悉的摊贩和路标后又活了过来。
等林幼怡到了学校坐在位置上，才平复下心情开始思考着她现在的学习情况。
高一靠着初中的老底，不怎么听课也能混在中上等，可是高二开学考后成绩就一落千丈且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自己不仅没有在高二下学期转到艺考班，后面很努力的补文化也只是个半吊子。
考前又碰上亲人离世，发挥更差，就这样成功断送了大好前程。
林幼怡浅叹了口气，在绘画本的末页写了两个小计划。
1、照顾外公外婆，避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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