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寿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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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在身前垂着的双手,露出的腕子上,带着一枚玉镯,但也并没将伤痕遮掩的很好。陆晏眉头陡然蹙起。
白知夏看他神情,自嘲的抿了抿嘴角。
是了,他最厌恶的,就是她携恩以报,不然哪来如今这场困扰二人的婚事呢。
“世子要喝茶么?”
白知夏进了书房,白崇的书房是一直备着热茶的,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总有喜欢清净的贵客,需要到书房来招待。
譬如陆晏。
书房还有白崇的小厮在,有些事白知夏并不想让白家人知道,为她担心,所以只得假做热络的招呼陆晏。
陆晏垂眼,掩盖不喜。
他很不喜欢白知夏粉饰太平的样子。
那样的做作,那样的心机。
白知夏舀了一盏茶送到陆晏手边,陆晏顿了顿,终究还是接过去了。但旋即神情越发的冷了。
白知夏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小小的茶盏,她递去,他接走,无意触碰到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让他不喜罢了。
毕竟厌恶一个人,也一定厌恶与她的接触。
无意间的行径,在陆晏心里只怕又解读为有心引诱了。
白知夏有点冷,自己也舀了一盏热茶捧在手里。夫妻相顾无言,倒拿喝茶做了掩护。一直等这盏茶慢慢喝完了,门外总算传来脚步声。
“失礼失礼。”
白崇笑着进来,脚步极快,带着一股外头的寒意。
“怎么没穿斗篷?”
白崇一眼看见妹妹衣衫的单薄,顿时责怪,叫小厮去取手炉。
“多会儿的天,就能用上手炉了。”
白知夏笑话,白崇握了握她肩膀,心疼的很:
“瞧瞧,浑身都是冷的。”
他将窗子关上,小厮拿了手炉来,白崇瞥一眼,陆晏的斗篷在椅背上放着,顺手就拿过来,给白知夏披上了。
白知夏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她若再脱下,难免叫白崇怀疑,于是她笑了笑,垂眼不去看陆晏。
“我有事要与白兄说。”
陆晏的声音沉如玉石,白知夏恍然一下,有些担忧,但白崇投来一道叫人安心的眼神,白知夏才拢了拢斗篷出去了。
才出院子,想了想,还是吩咐鹿鸣:
“叫人回去,给世子再取一件斗篷来。”
她穿过了,他想来是不愿意再穿的了。
心里是难受的,脸上却还是如常的浅笑,往今日宴客的暖堂而去。
书房里,白知夏离开后,白崇也将小厮打发下去,给陆晏添茶。
“皇上命黄雀卫查的事,是真的么。”
“皇上命黄雀卫来查此事了?”
白崇惊诧,但又很快释然:
“无妨,假的终究真不了。”
他笑笑:
“多谢世子关怀。”
陆晏看他神情坦荡,也不再多问了。
白崇是知道一些陆晏的性情的。从战场下来的人,心是硬的,嘴是直的。他的关怀在白崇心里归结于爱屋及乌,至于他问的事情,虽然隐秘,但以晋王府在大炎的威势,这点事想知道还是不难的。
今上继位,那是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四年前的朝堂动荡,抄家灭族了不知多少官宦世家府第,如今为人提起,还都觉着寒浸浸的。
那时候晋王府还在西边域镇守,怀恩公府也在西南老家,算起来都与这场混乱无联,但偏偏的,忽然有人密报,说当初怀恩公府曾与逆贼庆王有过往来。
这在白崇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他还是将白家上下自查仔细。自觉毫无遗漏,才会如此坦荡。
怀恩公府的这场寿宴,无疑是办的极为热闹的。其中有一半原因,也是因着与晋王府姻亲的关系。
白知夏与陆晏离开时已是黄昏,白崇夫妻一直将他们送出大门。一路上白知夏都能从偶然荡起的窗帘看见外头骑马的陆晏,她几次收回目光,却又几次不觉的望过去。
哪怕离的这样近,可总还是叫她觉着,遥不可及,冷彻心骨。
回到王府,夫妻还需一同往澄霁堂给晋王妃请安。
一路上一前一后,无人说话,走到半路就遇上了霍缨。霍缨见白知夏跟在陆晏后头,就觉着心气不顺。他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看不得白知夏得意。
至少在他看来,陆晏今日没有陪在贺笺笺身旁,而是与白知夏一同去怀恩公府给范夫人贺寿,这就是让白知夏得意的事。
于是他当着白知夏的面,便与陆晏禀报道:
“爷交代属下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那日韩墨自出军营,直到进塑玉居,一路未曾遇见任何人。”
“你撒谎。”
陆晏尚未反应,身后就传来白知夏冷沉的声音。
一行人顿时停下,陆晏回头,在夜色里看向那道瘦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