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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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吧！”

    “娘娘，五格格和十四阿哥来了。”丹朱在门口挑起帘子，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就走了进来。

    “额娘！”十四阿哥今年才刚六岁，是个滚远的雪团子，却被色泽艳丽的绛色小马卦裹得像个年画上的福娃娃，像个小炮仗似的一路蹦跳叫嚷着扑倒德妃怀里。

    和一出生就被抱给佟佳贵妃的四阿哥不同，生十四阿哥的时候德妃已经高居妃位七八年，先前又没了个千宠万爱的六阿哥，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幼子从小就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十四到了年纪搬到阿哥所，让隔上两三天才能见儿子一面的德妃稀罕的不得了，抱在怀里好一阵心肝儿肉的疼爱。

    五格格其实是康熙的第九个女儿，只是因为皇家的女儿养活的实在是不多，这才被排成了五格格。今年已经十二，出落得亭亭玉立，早过了在额娘怀里撒娇卖痴的年纪，落落大方地行完了礼反倒对鸾音感兴趣起来。

    “你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刚才就是你在给额娘读书？”

    “回格格的话，正是奴婢。”

    德妃抱着小儿子，笑着对女儿解释道，“之前的宁夏放出宫去了，今年就在内务府挑了个识文断字的姑娘过来伺候。难得这孩子声音好，书读得也别有一番趣味，倒是让我这儿也添了不少的欢乐。”

    五格格点点头，“我刚刚在外头听着都觉得不错，唉，只可惜我身边跟着伺候的都是些木讷寡言的，没有这样灵巧的人儿伺候。”

    鸾音听得心头一跳，五格格这别不是要向德妃娘娘要人吧。旁的主子也就罢了，五格格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母亲又是宠妃，最是骄纵跋扈的主儿，她那一根教训小宫人的鞭子可是颇负盛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在自己预知未来的梦境中，这位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却没能越过二十岁的大关，和衣食无忧，表面和睦的永和宫来说，跟着五格格实在是有些危机四伏。

    德妃皱了皱眉，好像认真地思索起女儿的提议，鸾音心下更加慌乱，看向丹朱冷静安抚的眼睛才略略安定了一点儿。

    五格格对身边打小伺候的人都很是严厉绝情，更别说是半路拨过去的小宫女了。鸾音那小身板，风大一点都能吹跑，五格格一板子下去，焉有命在。殴打宫人尚且能说一句娇纵，若是闹出人命那可就是恶毒了，五格格的名声坏了，娘娘在宫里也难服众，丹朱凑到德妃身边，装作不经意地提道，“五格格是为了哄娘娘开心才说笑呢，鸾音进宫才半年，规矩都没学全，哪里比得上寿康宫的宫女。太后娘娘亲自□□出来的人，就连我们也比不得呢。”

    听到寿康宫的那一刻，德妃就熄了将鸾音拨给五格格的心思，若是寻常的母女宫女给就给了。但是五格格从小是太后养大的，自己贸贸然送人过去，引得太后多心就不好了，笑着婉拒了五格格的提议：“鸾音如今在我这儿管着小书房，你若是喜欢，在额娘这永寿宫里多练几次诗书，自然是她伺候着你。”

    让她读书，还不如放她去演武场多跑几圈马儿呢，五格格连连摇头，“那费眼睛的书本子，我才不看呢。”

    十四阿哥也跟着摇头晃脑，“上学也费眼睛，我也不看书了。”

    “不看书不上学，只怕下次萧先生来又要教训你一回。”人未到，声先至，身着玄衣的少年很快健步如飞地走进了永和宫，利落地朝德妃行了一礼，“儿子见过额娘。”

    这便是四阿哥胤禛，鸾音梦境中最后荣登大宝的未来帝王。四阿哥是德妃的长子，但是自小分离的这对母子之间感情和十四阿哥，五格格比起来就显得很是疏离了。德妃同样温声地关怀了四阿哥的学业，健康，甚至连他后院刚怀上孩子的李格格都没落下，但是一个客客气气地问，一个一板一眼地答，和之前的欢声笑语，母子天伦全然不同。

    十四阿哥也从小霸王变成了小哑巴，安安静静地窝在德妃身边不吱声，看起来很是害怕这个四哥。

    鸾音作为小宫女自然是从四阿哥一进来就低下头眼观鼻观心，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这位四阿哥到底长成一副什么模样，才能明明只有十六岁就能让永和宫一下从温暖如春跨越到凛冽如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