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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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前那名假扮班稷传令兵的汉子只是假死,那两名班稷斥候行事匆匆,自然来不及仔细查看。

    他虽不曾当场命丧,身上的伤却不是假的,甚至为了取信于人,还主动撞上卫兵剑锋,在众人之中也最为伤重。

    卫队中留下一人照看重伤的卫兵,其余诸人作势追出十余里,又假作重伤不支,策马原路退了回去。

    恰好遇上徽昭派来接应的那支小队。

    众人汇合后尤不敢懈怠,又在外留下了不少似是而非的线索,模糊踪迹,才抄小道回到营寨中。

    徽昭纵不曾亲至,听二人言语,也能想到昨日的境况是何等凶险。她起身拜谢过二人,便前去探视重伤的卫兵。

    卫队兵员匮乏,只有两名卫兵略通晓些包扎之术,暂任军医一职。

    卫兵中有几人伤势颇重,徽昭甫一掀开帐帘,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呕吐。

    徽昭眉也不皱,径直便踏了进去。

    军医已先为伤势较轻的卫兵上药包扎完毕,此时正在尽力救治那几名伤重的卫兵。

    血水一盆盆往外抬,情势甚是不容乐观。

    有几名尚还清醒着的卫兵见到徽昭,登时便要起身行礼,奈何实在伤重起不了身,只得告罪。

    徽昭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节。她示意军医继续医治伤员,自己则俯身把住一名昏厥的卫兵的脉象,又从剪开的衣物洞缝中观察他的伤口,眉头蹙得愈发紧了。

    他们行军在外,自然随身携带了不少伤药。可如今观这卫兵伤处情状,分明还不曾医治处理过。

    徽昭询问军医道:“这人分明还有生息,为何既不给他用药,也不包扎治疗?”

    军医正为一名卫兵处理腰部的伤口,闻言手微微一抖,恰巧碰到卫兵伤处,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起来。

    那军医忙止了手上动作,像徽昭告罪道:“将军勿怪。王虎此番伤势太重,体质又不强健,已是神仙难救了。我喂他吃了些镇痛的药物,也让他走得安详些。”

    这年头百姓日子艰难,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似这等苦出身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往往也不甚康健。

    徽昭沉默片刻,亲自拿了白布,细细拭去王虎伤处的血,又为他净面、整衣。一应事罢,徽昭起身对帐中卫兵长揖一礼,张口欲言,话却哽在喉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闭了闭眼,又对众人行了一个旁三揖,略略缓和片刻,哑声吩咐军医道:“如今需要什么药材,只管从军中支取,切莫吝惜银钱。若有不便得的物什,只管说与我,我自去筹谋。”

    她略无停顿,又说道:“往日种种,今后种种,多有仰仗诸位的地方。诸位之辛苦,我未有半刻敢忘。”

    眼睁睁看着曾经共同作战的同袍伤重等死,军医心里也不好受。此时他听徽昭如此说,七尺的汉子早将眼熬红了,只埋头为卫兵们处理伤势。

    如今卫队堪堪安定,尚有诸多军务等候处理。他们先前从班稷帐中清缴的文函还未研读完,又要防备班稷破计,需着手处还有许多。

    徽昭不便多留,又对众人一拜,便默默退出营帐了。

    ……

    班稷斥候与卫队几番交战,甚为伤重。他们拼力纵马,甫一折回己方营帐,便力竭不支,生生从马上滚落下来。

    帐外值守的班稷兵连忙探身去扶。那两名斥候没气力多说什么,只来得及将先前截获的军书檄文递过去,便直挺挺昏了过去。

    军书原件本就波涉机密,徽昭只略作改动,符文印章一应俱全。文函一级级呈递上去,层层核验,那两名班稷斥候前前后后不知被审了几番,班稷高位将帅才确信了文书的真实性。

    班稷中军主帅虽谨慎多疑,却也极自负才能。他确信军书为真,当即朗声大笑,随后重赏了两名斥候兵,与几位副将偏将商议到深夜才各归营帐。

    ……

    班稷大军出支就城入五原,于支就县郊三十里外扎寨安逸。

    徽昭一行人筹备谨慎,有意无意露出许多班稷先锋军的行军痕迹,班稷与固阳斥候将情报传回,引得双方对先前截获的文书更加深信不疑。

    班稷中军那日截获的军函中,曾提及班稷先锋军已重创固阳。班稷密谋北方日久,早视固阳、光禄二城为囊中之物。中军高位将领连夜商榷,翌日一早便下令军队右翼拨出两千人马驰援固阳,又由副将亲自带兵,率八千人马南下光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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