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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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雍州距京都路远,消息闭塞。徽昭不过低位武将,并不清楚个中情由,只能从穆祉炜的反常举止中窥到几分端倪。

    如今这般作态,倒像是朝中有了什么变故,穆祉炜尚且不能让她横死军中。

    乔苓面色微变,担忧道:“君侯既知他居心叵测,又何必孤身犯险?不若让我二人随侍在侧,若他日有变,还能有个照应。”

    徽昭断然否决道:“穆祉炜如今无意与我难过。我一日有值得他利用之处,便安全一日。若他铁了心为难与我,单凭嫂嫂二人非但挡不住他,还会反受牵累。若因此连累到沈、齐二位兄长,徽昭实在难辞其咎。”

    乔苓听得难过,又见徽昭心意已决,便不再相劝,只说道:“我二人如今并无他处可去,依旧留在西北军中。若他日有变,君侯尽管吩咐我等。”

    军需匮乏,几乎每日都有不少士兵逃跑,高位将领更无力追究。这两人若肯费心筹谋一二,重回五原郡绝非难事,如何就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

    徽昭甚是领情,郑重说道:“还望嫂嫂与王校尉务必保全自身。断没有为我枉送性命的道理。”

    乔苓见她如此,便深深拜下,说道:“也请君侯务必保全己身。君侯在,沈家的脊梁便在,我等便有了主心骨。”

    ……

    那日之后,袁方鼎曾来看过徽昭一次。

    身长八尺的汉子一进营帐,便对徽昭深深一拜,再起身时一张面皮涨得通红:“我日前慑于上官威势,不敢对将军略表心意,实在羞惭……”

    徽昭知他难处,如何肯再去为难?

    她在床上装病,不宜起身,便只抬手虚扶了扶,说道:“将军何必如此?若非当日将军送来伤药,徽昭或许早便命赴泉台,如何还有今日可叙?”

    袁方鼎面色微缓,犹豫片刻又说道:“当日穆监军拦着军医,不许给将军医治,大将军未必不知情。如今态度丕变,怕是另有所图。还请将军万万小心。”

    袁方鼎口中的大将军,正是皇帝御口亲封的骠骑大将军穆祉炜。

    他渐渐压低了声音,说道:“几日前我家中来信,曾提到如今州郡之中,将军声名仿佛有些太盛了。”

    说罢,他不等徽昭反应,便快速出了营帐。

    徽昭不意他竟肯对自己说这些,略一思索便猜到此事定与曹家有关。

    下属官员声名过甚,便有盖主的嫌疑,并非好事。

    但她位卑人轻,又无兵权,等闲不会引得皇帝忌惮。那些声名传到京城,落到纸面上反倒成了她的政绩,只会显得曹和淇治郡不力。

    徽昭掌握的消息太少,一时无从揣测曹、穆两家的意图,只得静心养伤,以静制动。

    ……

    近日雍州忽然掀起一股流言。

    风声是从几家茶馆酒楼里流出来的。

    起初只是几个年轻人酒后胡言,谈及雍州政事,言语间对如今的雍州刺史曹和淇颇为怨怼。

    酒气蒸腾,冲得人头昏。一人有意无意把话题扯到了前刺史邱闻舟身上,言语间极为大逆不道。

    酒楼里鱼龙混杂,当时又值晌午,正是人多的时候。待官差前来拿人时,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此事不了了之。流言蜚语却仿佛长了翅膀,不过半月光景便传遍了周遭几个郡县。

    曹和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匆匆上疏向皇帝奏明此事。

    他在奏折中极尽春秋笔法,陈明邱闻舟在雍州经营多年,颇得民心,暗示西北军中仍有邱家党羽。

    皇帝深恨邱闻舟通敌谋叛,一看奏折便龙颜大怒。

    他素来昏聩,如今接到奏报,竟丝毫不想着派人暗中查访真伪,反倒令内监速去传唤穆家主入宫议事。

    此事少不了曹、穆两家的手笔。穆家主前日才与曹和淇通过书信,如今接到传召,当真正中下怀。

    他宦海沉浮多年,话术极佳,三言两语便将徽昭打为邱闻舟朋党。邱闻舟昔日为徽昭固请长史之位,更成了两人早有勾结的明证。

    皇帝震怒之下,欲治徽昭死罪。恰逢穆贵妃在外求见,他堪堪压住怒火,宣她入殿。

    前朝后宫不得私通。穆家主极为识趣,当即出声告退。

    皇帝丝毫没有挽留穆家主的意思,甚至抬手挥退了侍奉的宫人。

    他与穆氏感情和睦,正当蜜里调油之时。有时起了兴致,白日宣淫也是有的。

    穆贵妃亲手捧着汤盅入殿,见皇帝面上隐隐带着怒色,不由关切道:“陛下何事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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