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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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了喉结,又在鞋里加了厚厚的垫子,换了一身短打装束。

    沈家门客先前想得周全,这别庄偏僻,一应用度却不缺。徽昭拣选了些重要物什,再出去时,活脱脱是个俊秀的年轻后生。

    沈策、齐焱正在门外等候,见徽昭这幅装扮,先是一惊,又不禁在心中暗暗称是。

    徽昭引辔执缰,对那二人说道:“今皇帝无道,大庆朝早便从骨头里烂透了。天下局势糜烂,不出三年,礼乐征伐必自诸侯出。届时群雄并起,不知我等应往何处安身?”

    齐焱只当她茫茫然不知前路,思索一二便宽慰道:“荆襄富庶,兼之川防巩固,等闲不易起波折。小姐大可往荆州安身,有我等护持在侧,可保无虞。”

    徽昭神色不变,不疾不徐道:“我曾读《韩非子·喻老》一篇,记载扁鹊为蔡桓公治病,桓侯三次不应。”

    “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在肌肤,针石之所及;在骨髓,司命之所属。与其强行摘除病灶,倒不如另起炉灶,届时自有一番道理。”

    她定定望向两人,字句坚定:“溯流之众,势不自救。我欲立命,更欲安民。”

    二人悚然色变。

    徽昭恍若未觉,只敛衣深深拜下:“我不往荆、徐富庶乡,只往雍州苦寒地。若蒙两位先生不弃,愿同往西北,我自然感激。若两位先生不愿,我也绝不强求!”

    自古取天下,莫不先西北而后东南。

    这是谋取一方的路数,却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跟脚。

    沈策、齐焱在沈家多年,胸有智计,如何听不出她话中深意?

    两人心中惊疑不定,但一想到沈家无辜枉死的近百条人命,推拒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今留在沈家的门客,无不是置生死与度外,一心为徽昭筹谋的。何况日前合谋救她出宫,死罪早便犯下了。如今再做推辞,岂不可笑?

    两人只略略思索便应下,神色中更无不愿。纷纷踩镫跨于马上,同往西北方向去了。

    ……

    沈家一行人走出京郊数里,韩延见四野幽僻,寥无人烟,便悄悄进了驴车,打开那匣子查看起来。

    那匣子中果然未盛放金银等物,唯有一截红褐色的木料,触手黏软,槽纹纵裂。

    韩延心中有了猜测。他极小心地剐蹭下些许木屑,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牙齿微黏,舌尖先是觉得辛辣滑凉,仿佛受麻过电,口中又不禁分泌出大量唾液,续而甘苦之味纷至沓来。

    竟当真是宗关香!

    宗关香产于岭南崖州瘴毒之地,乃是降真香中的顶级上品,一年产量不过百两,向来有价无市。

    这一匣子香料,价值何止百金?

    韩延先是激动,又铭感于徽昭一片心意,表情甚是复杂。

    一旁有门客见他这幅情状,不由笑着打趣道:“韩兄何故竟作小儿女情态?”

    财宝动人心。现下这些人却极为可信,是共过患难、可以托付生死的。韩丞当下也不隐瞒,大大方方让那人看了。

    那男子在沈家多年,眼力自然不凡,如何看不出匣中物的价值?

    他微微一怔,眼眶便泛了红:“小姐家中遭此劫难,家财悉数被朝廷抄没,纵有些余财,怕也不多了。眼下时局糜烂,饿殍满地,又正值困窘之时,小姐能苛省出这些财物给我等,可见当真是将我等放在心上的!”

    ……

    太极殿中奏折与碎瓷混杂着摔在地上,一地狼藉。

    皇帝阴沉着面色,冷声质问道:“尔等在皇宫中搜查了整整三日,没能找到沈氏也就罢了,连她是如何离开的都查不明白吗?”

    “堂堂禁军,竟被一后宫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越说越是怒极,到最后几乎要冷笑了,“朕养你们在朝中是吃干饭的吗?”

    禁卫统领跪在地上,身子伏得愈发低了。

    他心中也暗暗发苦。

    如今朝中群臣分曹为党者多,一心报国者寡,又如何能叫人知道皇宫内院已经漏成筛子,任人进出?

    皇室看重脸面,禁卫在宫中搜查,打的是抓捕刺客的名头。后宫是重地,等闲进出不得。时间紧迫,又要瞒着各方耳目,动作更不能太大。

    诸多掣肘之下,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已极不易。

    皇帝却不管这些。天威浩荡荡压下来,便成了他们办事不力,一顿责罚决计躲不过去。

    禁卫统领额头细细密密冒出许多冷汗,只能请罪道:“还望陛下再宽宥些许时日。”

    皇帝眯了眯眼,猛然想起前世的一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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