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满门抄斩的宠妃(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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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引人注意,沈家仅剩的近百名门客散居在京郊各处,平日里少有走动。

    前往梁州之事宜早不宜迟。韩延兄弟拜别徽昭,连夜将消息带往各家,夜半时分便陆续有人来别庄聚合。

    翌日天光未亮,沈家众门客已悉数来齐。他们有些人拖家带口,更多人早已置生死于度外,含泪挥别家人,将身家性命尽数托付于旧主。

    徽昭坐于主院厅堂上首右座,看着厅中众人,心中酸胀,一时哽了喉头。

    ——大庆朝以左为尊。厅堂上首左座虚置,是为敬奉沈家百余无辜枉死的亡魂。

    厅中近百门客便是沈家最后的根基了。

    她缓和片刻,将昨日与韩丞兄弟说的话略做拣选,重新吩咐下去。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匣子交给韩延,郑重道:“此去梁州,路远山高。徽昭不能同诸位同行,唯有些许资财,略做盘缠。”

    沈家家财虽被抄没,可毕竟世代簪缨,自然不止明面上那些家资,些许财物还是拿得出手的。

    这匣子极坠手,体积又小,着实不像是盛放了财宝银两的情状,倒更像块实木疙瘩般。

    韩延心下不解,却不多问。只将匣子妥善收起,准备等日后细看。

    徽昭避席起身,斟酒敬众人:“天下无有不散筵席。存殁之诚,言尽于此。徽昭情不能申,只望诸位先生千万珍重。”

    厅下门客见她处事条理,种种安排也分外妥善周全,又见她真情溢于言外,一时思及旧主,又感念沈家也算后继有人,血脉终未断绝,无不情动。其中有极善感者,早已潸焉出涕。

    时如兔走乌飞,只几句话的功夫,窗外天光已是大亮。

    众人无意再做耽搁,韩延起身对徽昭行了一礼,哑声道:“天色不早,我等就此别过,万望小姐珍重。”

    因着昨日徽昭从冷宫遁走,现下京畿戒严,出入城门的手续变得极为繁琐,门前守卫都换了一茬。

    所幸沈家门客早有洞见,在韩延兄弟决意潜入宫中时,便陆续搬出城外。

    不必再经城门,众人的行程方便了许多。

    韩丞驾出事先买好的两辆驴车,令门客家眷及体弱者上车,自已则和其他人一起,做车夫护院打扮。

    途中若有人问起,便只称府中遭难,举家往梁州投奔亲戚。

    询问者见他们一行人形容落魄,连马车都坐不起,又举止得体,想来家中先前也是富贵过的,心中便信了大半。

    他们不愿揭人伤疤,唯恐自己提及人家伤心事,多半便不再追问。少有例外,也都被韩延等人含糊了说辞混过去了。

    ……

    辞别了沈家众门客,徽昭收拾好心情,才有心思询问身侧两人姓名。

    韩延等人离开之前,唯恐沈太傅唯一的血脉有了闪失,便将门客中武功最特出的两人留在徽昭身边贴身护卫,供她差遣。

    那两人中,容貌较俊秀者名为沈策,身量较壮硕些的唤作齐焱,俱都是极信得过、可为沈家抛生的。

    徽昭问过才知,那二人身世亦极坎坷。

    齐焱尚且好些。他当年怀才不遇又遭人陷害,机缘巧合之下辗转投到沈家门下。虽说不易,到底没有性命之忧。

    沈策的生涯便很艰难了。

    他出生前父亲便已过世。母亲将他养到八岁,在某一天夜里去了。

    沈策的母亲去世前,二人业已无处容身,白日里以乞讨为生,到了夜间,便只得栖身于城外的破庙中,如鸟雀般裹着杂草取暖。

    破庙里栖身的人极多,常常还会为争夺一席之地而大打出手。饶是有人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时有护持,日子也是极艰难的。

    这年景百姓日子都难过,家家户户米缸中都没有余粮。若逢灾年,饿极了连野菜都挖不到,只有拿观音土充饥。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件好衣裳,常常衣不蔽体,又饿得瘦脱了形,邋里邋遢,平白惹旁人厌嫌。莫说去讨得吃食,若真碍了贵人的眼,拖出去打死都不稀奇。

    荒年里的人命不是命。沈策的母亲便是在破庙里活活饿死、冻死的。

    幸而当年沈太傅途经此地,悯他孤苦,将他养在沈家,这才救了沈策一命。

    徽昭为之一默。

    当今皇帝昏聩,先帝也不见得有多英明。这十数年来,野间常有饿殍,似沈策这般的人数不胜数。

    运气好些的或许就如同沈策这般,早早被富贵人家收养。运气差些的,能落个全尸已经算是好结局。

    她令沈策、齐焱去准备马匹。自己则改妆易发,拿白泥堵了耳洞,拿布帛裹胸,垫宽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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