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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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醒来时已天光大亮,可想这一觉她睡了多久,但她的身体与精神并没有得到足够休息后的轻松舒服,反而是无尽的疲惫与手心处火辣辣绵延不断的灼痛,以及内心深处得不到满足的空虚烦躁,和被她下意识压抑着的,想要破坏发泄的欲望。安若知道这是毒瘾发作的反应,它并不会因为被压制而就此消失,它只是潜伏起来,时时刻刻叫嚣着它的存在,再趁不备时汹汹而来。
安若深吸口气,忍着身体酸重坐起身,警惕迅速打量了遍屋中,屋中是否奢华精致无关紧要,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她才微松口气垂眸看了眼身上,
昨日穿的灰蓝色粗衣已被干净柔软的洁白寝衣取代,身上干爽,浓郁的香气与血腥味也褪了干净,散在身前的发丝也柔滑清爽,
安若抬起手,掌心与手臂上的伤口已被洁白绸布松紧合度细细包裹,转眸看去,床边三米远处屏侧衣架上,从左到右依次搭放着内白外青娟纱翠纹裙裳,下方摆着双与衣服同色的如意绣鞋。
真是贴心周到,规矩严谨。
安若在红宵阁里被关了几日,特意研究过这里的衣装束发,她不是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手上的伤口只是让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迟缓,并不影响动作。
房门被敲响时,她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盘不了如何优美的发髻,只将被药浴养得柔亮顺滑的头发简单束放脑后,
安若并没有问昨夜是谁帮自己打理这类无用之语,婉谢婢女的帮忙,洗漱后也没拘谨客气,手指力弱微颤缓慢却稳稳自食饱腹后再次谢过。正欲问那位大人可在,便先听见昨日大夫的声音在外响起。
“陈大夫。”
陈呈本是背着身,听她说话才转过身快速观了眼她的面色才微垂下眼,温和笑道:“姑娘安好,不知姑娘现下可有空暇,我再为姑娘诊脉一番。”
安若虽然不懂医术也知道这位陈大夫必定医术高明,若能得他这样的大夫诊治她自然求之不得,可她说好只借宿一宿,那位大人好心叫了大夫救她于危她已感激在心,不论是有言在先,还是现下那位大人看似一片好心,她都不可能因昨夜平安就没了防人之心,去做装傻充愣之事。
“多谢陈大夫好意,比昨夜我已大好,劳您费心,只是我与那位尊驾有约在先,不便久留,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陈呈不知内情,但随在圣驾身侧的哪一个都是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聪明人物,他惊讶了瞬便略带歉然道:“这我倒是不知,只姑娘染了药瘾在身,此时离去实在不妥,昨夜为姑娘施针后我便回了大人请姑娘暂留几日,待姑娘身体痊愈我也可功成身退。”
“只是现下如此,”
他稍稍沉吟后道:“若姑娘事不紧要,不知可否暂留几日,或是告知在下姑娘所在,我每日前去为姑娘诊治,直至病愈便是。”
说完他抬起头虚虚看她一眼,笑道:“还请姑娘见谅,行医者最见不得半途而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言辞恳切也言之有理,但安若仍是主意不改,坚定摇头,她知道自己身体如何,与毒瘾抗争全靠毅力,留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助益。
其实仔细来想,留下来无疑是她目前处境最好的选择,虽然她得罪了人,但看起来昨日答应她留下的那个男子明显比那个中年官员权利更大,更能做主,
而留在这里还能躲过红宵阁的搜寻,等过些时日,他们放弃寻找,她再出去安全也有了保障。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这里是安全的,而偏偏她不能确认,也不敢信任,更不想再寄人篱下,时刻绷紧神经提心吊胆着会不会再在这里栽了跟头,
她身上虽然没有大财,但昨晚她脱身时留下了金簪玉饰,怎么也能值些银子,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谨慎小心,她会找到一处可以暂时容身的地方,或能带她出城的法子。
“陈大夫医者仁心,尽职尽责,我本该承您好意,可确有要紧急事在身,而人无信不立,我与府上本也是萍水相逢,不好多待,还请见谅。”
经昨夜一事陈呈也知此女意志坚毅,看她神情坚定,便也没再多言。
只是安若设想再是周全,寄人篱下,就当观人行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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