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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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留意车下,再加上车前车后都有随从跟护,更无人敢轻易冒犯。追上了黄狗发现被戏弄的红宵阁手下四散搜寻正来到此,他们也是见惯了达官显贵,自然看得出这马车虽然普通,但就凭随从挺拔冷肃之状,也知这车内主人定非常人,
便是有心想搜也不敢上前拦路,可找不到那女子自己等人也无法交差,便就分兵两路其余人继续沿路搜索,留一人继续跟着。
安若目视有限,看不到车外情况,但她知道红宵阁的人早晚会追上来,她那招调虎离山如同她金蝉脱壳一样经不起推敲,那狗只是受惊蹿出,这会说不定已经被发现了端倪,那些人可能现在就在附近暗中跟着,
她临时改变主意,趁马车周遭等候的随从齐聚宅门前恭候时藏身在此,就是见这些人气势不凡,观下知主,能有如此排场之人定然非富即贵,
红宵阁即便在这座城里有些势力,也断然不敢轻易得罪有权有势者,只希望马车主从能如这番排场不是徒有其表,能够发现有人尾随,并严厉处理,好让她借机平安出城脱得身去。
许是听到她心中祈愿,在她又一次肩臂酸痛,身子重若千斤无法控制的向下坠时,马车忽然停下,随后便有数道脚步声迅速将马车包围,紧接着便听一声惨叫伴随着语无伦次的求饶声响起,
再便有一道利落的脚步声及拉拽声从车旁一闪而过,而后就听前方有声传来:“主子,此人鬼鬼祟祟跟在车后显是不怀好意,可要送官?”
马车停下时安若就咬着发,动作极轻极轻的落在地上趁机缓力,听到问话不由眼中一亮,不论是送官还是暴打一通将人撵走,这人都绝不敢再就近跟随,如此,她也可以暂时得以喘息。
马车看似普通,但用的都是上等好料,且车身厚重刀枪剑戟劈砍而来也难以破车而入,行走间感觉不到颠簸,细微的动静自然更不可能被发现,
宗渊却睨了眼地板,
好耐力,好毅力,
指骨轻敲车身,车外陆铎便会意喝问:“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有何目的!”
“我只是回家正好顺路,可没有鬼鬼祟祟,倒是你们凭什么打--哎呦!”
“再不老实,先断了手脚再送大牢!”
“哎!啊!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是我们楼里跑了个女子,我见她往这边跑才跟或来找人的,不敢打扰贵人,若是,若是贵人有看见人,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陆铎蓦地怒火焚胸,杀意毕现,强压着下去,冷视男子的眼中深恶痛嫉,无知蠢货,敢在天子头上动土还胆敢刺探!
青楼本就属上不得台面之地,其内女子多是身不由己,干的就是祸害作恶为人不齿的勾当,莫说那女子得圣意相助,就是没有,犯到天子面前,也是自找死路。
望了眼紧闭的车窗,未见有动静传来,陆铎寒声斥道:“既然逃跑那便不是自愿,逼良为娼者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你是哪家青楼手下,好大的胆子!”
这一番振聋发聩朗朗正义含追究之语,不仅让那打手愕在当地,便是车下安若也觉心中骤暖,气息微乱,险些落下泪来,
这半月来的遭遇让她身处黑暗泥泞,时刻提心吊胆如绳在颈,所以当这个素未谋面之人只是一句公道话,便能叫她感怀大动,
她的气息被极力收敛,在此刻轻易难被察觉,然车上车下仅一木之隔,宗渊习武在身耳聪目明,那一缕细微的吸气声自被他敏锐捕捉。
夜色已深,停的够久,也歇的够久了。
车内未有动静传出,但陆铎却敏锐察觉气息冷然,顿时心中一凛,将满腹怒火压下,不再耽搁,也不再听那打手狡辩,一抬手,车侧默然静立的精卫便一个箭步上前以手做刀将人打晕并卸掉手脚提了下去。
安若对人对气息尤为敏锐,她躲在车轮阴影下看到红宵阁的打手被无声拉走,立时便反应过来忙手脚利落重新攀上车架,而马车也几乎是在她刚固定身形的同一时刻重新起步,直至出城都未再停下。
四周越来越安静,安若咬紧口中发丝屏息撑着酸痛麻木的手臂,落下身体快速打量四周,她的手臂腰腿已经支撑不住,已经顺利出城,而且走了这么远,又有方才威慑在前,红宵阁的人肯定不敢追来,
她本就是借势脱身,自然不可能跟着马车到达终点,手指已被挤压的没有一丝血色,麻木冰冷,手臂与腰腹更是失控颤抖,即便她已经极力控制气息,身体的自然反应也让她难以控制的呼吸粗重,指尖痛到麻木,汗如雨下,
在一阵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中,手指再撑不住猛然脱开,安若咬紧牙关,尽力翻过身以手掌小臂着地减少冲劲与声响,
落地的瞬间,她耳中一片嗡鸣,呼吸停止,不敢一动,更感觉不到痛,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身后的车队身上,嗡鸣散去,车轮辘辘渐行渐远,她才猛地放松下来大口喘息,
只是刚撑起上身警惕回头看去,蓦然双眸大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