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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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地朝洗漱间跑，一如往常做的那样。

    ——只是这次封钊抵住了门。

    秦楚推封钊，封钊纹丝不动，口腔里的腥味却要把秦楚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你别看……”她短短地哀求了一句。

    封钊又哪里会听。

    他本来只是想看秦楚是何反应，结果没成想她的动作太快，没等他拦下，秦楚便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无奈，秦楚当着封钊的面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仅把胃完完全全清空了，姿态更是狼狈混乱，可又无法停下作呕的动作，到最后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大概光是观看这幅画面，便能共情地感受到胃的抽搐该有多么煎熬。

    封钊捂着自己的胃部，脸色微微泛着白。

    秦楚好不容易止住动作，跑去洗手台反复漱口。

    水打湿了整张脸，洗涤得干净彻底。

    “很丑是不是……”

    她的五官皱在一起，表情痛苦，然而最想问、最在意的，还是她在封钊心中的形象。

    封钊没有说话。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楚的嘴角向上，试图扬起一个笑容，可是耷拉着的双目却出卖了她：“……都说了，让你别看。”

    说罢，眼眶中又开始氤氲着一片雾气。

    原先对封钊，秦楚总是在笑，各种各样的笑容。

    而她这两天哭的次数，恐怕抵得上半辈子了。

    “你别哭。”封钊递上一张纸巾，有些笨拙地解释道：“我不是在嫌弃。”

    秦楚拭了拭泪，半信半疑地瞪大了眼：“真的吗……”

    “嗯。”

    秦楚抿出一个笑，又抱住了封钊，把头贴在他的臂膀处，嘟囔道：“太好了，原来你不嫌弃我。”

    她来回蹭了蹭脸，表示亲昵。又玩笑似的，对封钊说：“我还担心你会说我丑，把我丢出去呢。”

    “……不会。”封钊缓缓摇头，“只是我觉得，应该带你去看看胃。”

    秦楚“啊”了一声。

    封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道：“是胃的问题吧？”

    秦楚哪里会拒绝，她扑闪扑闪睫毛，说“应该是吧。”

    封钊带秦楚来的是一家业内较为权威的私立医院。

    虽是私立，规模可并不小，仪器设备一应俱全，有名的医生教授比比皆是。

    入目是一连片苍茫茫的白，白大褂、白墙、白门，充斥着整栋建筑物的消毒液的味道更是冲得人鼻酸。

    秦楚傍着封钊，寸步不离。

    “其实还好啦，没有特别疼。”

    临进门，她迟迟不肯动脚，像个害怕输液所以向家长撒娇的小女孩。

    “不用来医院那么严重。”

    封钊拉起秦楚的胳膊，半架着她，不送抗拒地推开了诊疗室的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闻牛奶就觉得腥，喝下去便忍不住呕吐。”

    到了医生面前，被一左一右两双眼睛同时盯着，秦楚还是迫于压力说出了实情。

    她仿佛犯了弥天大错一般，一双手搅来搅去，脑袋低低的，语气愧疚。“小时候的毛病了，到现在还没改掉。”

    “改掉？”医生疑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质，并不需要刻意改变。”

    封钊望着秦楚，她咬了咬下唇，挣扎着说道：

    “因为我的早餐里，会有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