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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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清:“?”“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旅游回来累了而已……”
“真的?不是在躲我?”
从很久以前贺威就有一种感觉,他总觉得许砚清在躲着自己,有时是若有若无避开的目光,有时是故意拉开的距离……
“我为什么要躲你?”许砚清声音里带着点儿心虚,“再说,我能躲得了吗?”
贺威知道他是rh阴性血,所以特别害怕他出事,他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将目光黏在许砚清身上。
“知道就行,”贺威道,“既然你觉得累,我也不强求你回我家,今晚好好休息。”
“嗯。”
车子快开到金庭雅苑时,许砚清从车窗内看到几个工人在拉电线的水泥杆上忙碌着,貌似在修理电线。
车子平滑驶入小区,他也没有多想。
金庭雅苑是十几年前的别墅区,在这里,贺家有一套别墅,再往北经过几家就是许家的别墅。
两人从很小就住在这里,后来贺家自己开发了好几个别墅区,但是却一直没有搬走,原因就是贺威不想住的离许砚清太远。
这栋别墅是许砚清的妈妈留给他的遗产,当初她似乎预感到许父可能会消失,所以将别墅的名字转移到许砚清名下,也幸好是这样,才让许砚清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妈妈因病去世后,许砚清和原主的父亲有一段时间依旧住在这里,后来许父把他妈妈经营的公司搞破产了,赔了很多钱,最后只剩下这栋房子和许砚清手里的两百万元。许父并不知道许砚清手里还有钱,他每天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许砚清经常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
车子开到许家门口,许砚清从车子里下来,贺威从后备箱中拿出他的行李箱,然后拉着拉杆送进许家内。
许砚清按了主门的指纹锁之后,一道雕着铁花的黑色大门徐徐打开。
听到门外的动静后,陈妈用手擦着围裙从门内跑出。
“两位少爷回来啦,正好饭做好了,快进来吃饭吧。”
贺威二话不说将行李箱拉进大厅,用右手扯松领带,脱掉了外面的卡其灰条纹西装外套。
许砚清声音恹恹:“你脱衣服干吗?”
贺威厚脸皮道:“饭都做好了,我在你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你不愿意回我家,我就在你家吃。”
“……”
啧,还赖上了。
许砚清就是不想和贺威黏在一起才拒绝去他家的,贺威这波操作直接把他的目的打碎了。
“你回你家吃去。”
贺威像是猜到他会这样说,他转头问陈妈:“陈阿姨,你做了我的饭了吧?”
陈妈是这栋房子里唯一的保姆,负责给许砚清做饭和维持别墅内的整洁。她认识这两个人得有七八年了,自然也知道他俩关系特别好。
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好。
“做了做了,反正小砚吃的不多,每次做饭他都吃不完,也就多双筷子的事……”
贺威:“你看,陈妈都说饭够吃。我今天专门去机场接你,想要点儿报酬都不行?”
他看着许砚清,俊朗的脸上带着好整以暇的笑容。
一旁陈妈道:“哎呦小砚,反正你也吃不完这些饭,干嘛要撵贺威走嘛?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就让贺威陪你吃吧。”
许砚清走过去,他看了贺威一眼,贺威以为他是在让自己走,谁知许砚清道:“你不洗手就吃饭?”
贺威轻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走。”
许砚清:“……”谁舍不得你了?
等吃完饭之后,贺威开着车离开了许家,七点到了陈妈也要回家了。
许砚清将行李箱弄到二楼他的房间内。
卧室内挂着天蓝色的窗帘和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地毯上放着许砚清摊开的行李箱,箱子内除了几件衣服和日用品,还放着两本书。
卫生间内的热水已经放好,许砚清拿着浴巾进入卫生间,他准备好好泡个澡然后就睡觉。
·
贺家。
和冷清的许家相比,贺家就显得热闹多了,贺妈妈正在看电视剧,贺爸爸则给她削着苹果。看到贺威回来后,贺威的妈妈王淳雅道:“儿子回来啦,咦,小砚呢?你不是说今天砚清也过来吃饭吗?”
“我看他今天有点儿累,就没让他过来。”贺威边说边把手腕上昂贵的手表摘下来,有年轻女仆从他手里接过,“妈,我在阿砚家吃过了,晚饭你和我爸吃吧,我上楼举会儿铁。”
“你这孩子,陪完小砚就不陪我和你爸爸了?我们俩为了等你吃饭,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王淳雅道,声音里没有生气的痕迹,“我看呐,你这儿子我是白养了。这以后要是娶了媳妇,绝对是个忘了娘的主儿。”
一旁贺正天道:“你今天才知道他?你还记得小时候周岁抓阄他抓的什么吗?”
一提这个贺威就想起贺爸贺妈在他和许砚清小时候拍的视频。
摇晃的视频中,草坪上铺着一块柔软的毛毯,小贺威和小砚清分别被年轻的妈妈抱着,毛毯上放了一支笔、一本书、一张毛爷爷、印章、美女照片等物品。两位母亲将小贺威和小砚清放在毛毯上,小砚清爬向毛毯上的书,抱起书发出咯咯的笑声,小贺威则盯着发出奶乎乎笑声的小砚清,然后没出息地抓住了小砚清白嫩嫩的小脚丫……
好像是从那个时候起,贺威就开始黏着许砚清了,后来二十几年的时光只不过是重复着镜头里的动作。
小贺威被小砚清吸引,然后抓住了他……如此反复而已。
贺威走到沙发后,从后面环住妈妈的脖子,亲了一下。
“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行了行了,你别在我和你爸身边晃悠了,挡我看电视。”王淳雅嫌弃道。
“……”
贺威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径直朝旋转楼梯走去。
他换上运动服走进健身房,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房子,墙上贴了消音海绵,放着各种运动器械。
贺威运动了没半个小时,刹那间,周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他的手机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冷冷的蓝光。
贺威声音里带着点儿运动后的喘息:“停电了吗?”
不到一分钟,电来了,房间里发出电器运作的电流声。贺威一边用白毛巾擦汗一边走到一楼客厅,王淳雅正在和一个警卫说着什么,贺威问:“刚才怎么了?”
王淳雅道:“没什么事,路上在修电线,小区内停电了。”
“那我们家为什么……”贺威看向头顶明亮的水晶灯。
“家里有发电机,这个东西一直放在机房备用的,没想到真的用到了……”
没等王淳雅说完,贺威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区停电了,那许砚清岂不是一个人待在别墅里?这个时候陈妈肯定都回家了,许砚清怕黑,他一定会吓死的……
是的,别看许砚清表面冷静得像一片深邃的湖,实际上他特别怕黑,贺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怕黑的人。
贺威几乎想都没想就从大厅夺门而出,他穿着运动时的无袖运动服,王淳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威你去哪?跑这么快干什么?火烧屁股啦?”
贺威连回答的时间都不想耽误,他头也不回地跑向许家。
许砚清从小就怕黑,他三年级时被老师关在断电的教室里一天一夜,从那次之后他每次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风在耳边呼啸,贺威却完全顾虑不上,他听到心脏因为担心剧烈跳动着,路上有人朝他的方向张望,他们直觉男人遇到了特别着急的事。
要不然也不会在几度的天气穿着无袖运动衫跑步。
而另一边,许砚清正颤抖着从浴缸里爬出来。
周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脸色惨白,有水从身上滴落,滴答滴答,由于许家十分安静,每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特别清晰。
卫生间内静悄悄的,黑暗中,许砚清闭着眼睛摸到了挂在门后的浴袍,他随意地披在身上。童年时被关在漆黑的教室里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闪过,偌大一个许家只有他一个人,恐惧混合着巨大的孤独感潮水般袭来,许砚清鸦羽般的睫毛在黑暗中颤动。
尽管全身抖得厉害,许砚清第一反应就是找到手机给贺威打电话。
他没有想过把贺威叫过来,他只想听听贺威的声音,仿佛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是可以驱散恐惧的药……
可是他的手机放在卧室,许砚清闭着眼睛打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和卧室还有一段距离,死寂的许家像是一个墓穴一样安静。
不足三米的距离,许砚清却觉得仿佛比一个光年还要遥远。
终于,许砚清摸到了卧室的房门,门把咔嚓打开,许砚清进入卧室。
他依稀记得手机被随意丢在床上,但是许砚清用湿漉漉的手在床上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
与此同时,恐惧在黑暗中化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许砚清紧张地咽了咽。
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许砚清开始后悔没有留在贺家吃饭,按照以前,只要在贺家吃饭,贺威的父母一定会留他在家里睡觉。因为从小就认识,加上贺威的妈妈和他的妈妈是闺蜜,许砚清在贺家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他对那个房间比对这个房间还要熟悉……
如果没有违心地拒绝贺威就好了,那样就算停电了他也不怕。
就在这时,不小心滑到地毯上的手机响了。
黑暗中,屏幕上的光让许砚清瞳孔慢慢缩拢。
许砚清拿起手机,“喂?贺威……”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气息,因为太高兴了,尾音里甚至带出了点儿哭腔。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是捕捉不到他的慌张的。
贺威的声音带着跑步后的喘息:“你在家吗?这里停电了,我就在你家门口,你来给我开门。”他甚至没意识到声音里充斥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焦急,平时他可不敢这样和许砚清说话。
许砚清低低“嗯”了一声:“我马上下去……”
他不想表现出对贺威的依赖,就在他想挂上电话时,手机那头道:“不要挂,我要听着你的声音。”
其实在知道贺威就在门口时,许砚清的恐惧已经消散了。
贺威在电话那头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着,为的是吸引走许砚清的注意力:“听说是在修电线所以才停电的,你是不是一开始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有人把电闸给你关了?”
许砚清不想承认贺威说的是对的,他用手机照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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