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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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威去开会,许砚清就在办公室的黄色真皮沙发上等他。半个小时前,机场。
申城的冬天干燥阴冷,天灰蒙蒙的。机场上的人无一不是行色匆匆,他们拖着行李箱,面前呵着一团团薄雾状的白气。
从温暖的加氧机舱中走出来时,许清砚取消飞行模式,手机立马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和身边的同伴一起骂一下申城杀千刀的鬼天气,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来电显示:“钢铁直男威傲天。”
与此同时,身边的室友汪成野也接到一个电话,他对许砚清和崔锦学做了一个“等一会儿”的手势,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亲爱的,嗯,我到了,你给我做了一桌饭?哇,我老婆怎么能这么好啊,我真想立马飞到你身边……”
本科一毕业就领结婚证的汪成野享受着老婆关怀的问候,单身狗崔锦学则幽怨地看着手机叮铃铃响着的许砚清。
“你老婆也来电话了?”
许砚清:“……”
贺威的电话堪比怨妇索魂,一阵接一阵的响着。许砚清能从聒噪的铃声中想象出贺威急躁的样子。
在崔锦学的注视下,许砚清摁灭了手机,脸上没有半点儿波澜。
“你怎么挂了?”崔锦学疑惑地看着许砚清那张过于白皙的脸,因为长相清隽,机场经过的行人都朝许砚清投来目光,有的人甚至都走出去老远了,还回头看他。
青年穿着白色羊绒高领毛衣,下面配着水洗牛仔裤,裤脚绾起,露出细长漂亮的脚踝。他有点儿清瘦,踝骨突起但并不病态,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像冬日的阳光,虽然冷淡却也温暖。
许砚清不咸不淡道:“等会儿不就见到了,没必要浪费话费。”
崔锦学:“……你确定贺威哥在乎那点儿话费?”
这边,汪成野打完电话,他笑眯眯地走向两人,“走了,是我老婆打的电话,她问我有没有出机场。”
崔锦学被塞了一嘴狗粮:“啧啧啧,英年早婚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汪成野拍拍他的肩膀:“羡慕?羡慕就赶紧找个对象,需要我给你介绍吗?我们系里有好几个美女呢。”
就在这时,许砚清的手机又响了,汪成野笑道:“你赶紧接吧,要不然贺威肯定能急死。”
申城今天有点儿冷,冷空气扑到许砚清身上,他将下巴和嘴唇缩进毛绒领子里,露出的鼻尖上透着一点儿浆果般的红,瓮声瓮气道:“我都看见他了,没必要接……”
崔锦学摇着脑袋朝四周看:“哪呢哪呢?”
许砚清朝两百米外站在一辆黑色库里南前的男人望了一眼。
从许砚清一出来,那个人就跳进他的视线,想看不到都难。
要是原主的话,肯定在接到贺威的第一个电话时就兴奋地和竹马聊天了。不,原主有可能在飞机上就和贺威你来我往“煲粥”了,现在的飞机已经可以通过连接内部的wifi进行上网,原主可等不到下了飞机才联系贺威。
但是许砚清不是原主,他冷静克制地看待他和贺威的关系,想要避免原主犯下的那个错误。所以他和贺威保持着距离,奈何贺威属性是只黏人的大狗狗,加上许砚清是rh阴性血,所以对他有着堪称病态的控制欲。
这让许砚清既烦恼又耽于其中,就像溺水的人,明知道水的吸力会让他丧生,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下沉、下沉……
手机还在响着,“钢铁直男威傲天”七个大字一下一下闪烁,许砚清用冻得冰凉的手指滑开了绿色的接听标志。
来电铃声消失了,对面响起贺威略显焦躁的声音:“……怎么还不接……不是说下午三点左右下飞机吗?这都三点半了!”
旁边是贺威的助理小刘的声音:“贺总您别着急,只不过延误了半个小时,这很正常的……嗳,接通了接通了……喂?是砚清哥吗?”
许砚清闷声道:“嗯,是我。”
那边小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砚清哥,你终于接电话了,贺总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
手机被抢了过去,贺威:“喂?阿砚?”
“你等多久了?”
一旁小刘替他回答:“贺总十二点就到了,说来机场看看风景。”
许砚清:“……”
机场能有什么风景?
贺威咳嗽了一声:“没有,我也刚到。你快点儿,我就在机场出站口。”
“我这就出来了。”许砚清拉着二十四寸行李箱,视线在玻璃外的车道上逡巡。
隔着几扇玻璃门,他看到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男人身后靠着一辆黑色库里南,上身穿着剪裁合体的卡其灰条纹西装,领带上缀着一枚铂金领带扣,手腕上戴着一块大气的手表,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格外赏心悦目。说他是电视剧里耀眼夺目的男主角也毫不过分。
这就是贺威,二十三岁,贺氏集团的ceo,也是许砚清的竹马。两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他们都在一个学校,说他们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别看贺威穿上西装人模狗样的,路过的人纷纷向他投来目光,但他在许砚清眼中就是一条极其黏人的大狼狗,有时这种黏人甚至成为许砚清的烦恼。认识他们的人都说贺威得了“许砚清焦虑症”“许砚清被害妄想症”,眼睛一时一刻都不离开他,两个人关系亲密得像双黄蛋。
比起贺威毫不掩饰的亲密,许砚清在这段友情中就冷静克制得多,他一向清冷内敛,对谁都是温润如玉又适当保持着距离的冷淡模样。
只有许砚清知道自己冷静克制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自己穿进了一本书中。
这是一本狗血的虐恋小说,最后以原主求而不得、孤独到老为结局。原主一直喜欢着自己的竹马,奈何竹马偏偏是个钢铁直男,比“y=x”的坐标图还直。贺威不仅直,而且还有厌同倾向,他不能接触同性恋碰过的东西,否则就会身上过敏。原书里贺威知道原主喜欢自己后便和原主决裂了,他避原主如蛇蝎,原主却苦苦纠缠贺威,最后被贺威用性命威胁,被迫和曾经最好的朋友老死不相往来……
穿书而来的许砚清知道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所以他只能尽量和贺威保持距离。
为了不让自己弥足深陷,他选择裹足不前。
许砚清穿过来时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小娃娃,算起来,他和贺威认识二十多年了。在这些年,许砚清一直藏着自己的感情,并且准备一直隐瞒下去。
可是贺威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只知道许砚清是他最好的挚友,他永远也不要和他分开。
看到从出口出来的许砚清时,贺威布满阴翳的脸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三步并两步朝许砚清走去,然后一把抱住许砚清。青年的手劲儿很大,勒得许砚清喘不过气儿来。
贺威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在耳畔,里面是藏不住的欢喜。
“三天了,你终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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