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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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忌朝他点点头,以示问好。
“好几日未曾见你了,最近做甚去了?”
“秘密。”周忌硬邦邦地说出两个字。
一瞧他这般,那士兵脸色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又马上恢复正常,语气里难免带着酸味:“宁大人还真是看重你。”
周忌未置可否。
“既然回来了,就回军营罢,时候不早了,晚了该吃军棍了。”那士兵边说边出去。
温珣把周忌推过去,道:“你先和他回军营。”
“那你呢?”周忌忙问。
“我去见莫继。”
周忌不赞同地看着他。
温珣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他们可能知晓渠顿的身份了。”
难怪耗费如此大的兵力去搜寻他们。
“但是也不能排除莫继不会拿你威胁你舅舅的可能。”周忌只关心这个。
“不见莫继,我如何知晓我舅舅如今行踪。”温珣打断他的话,心中之意已决,不再多言,径直往将军府走。
莫继正在府中后院里喝茶,听到下人的禀告,眉头一挑,悠悠地放下茶盏,让人引进来。
“莫将军。”进了院子,温珣激动地朝莫继行礼,弯下腰时,匆匆观察了下周遭。
“温公子不必多礼。”莫继忙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不放,见他神色萎靡浑身落魄,感慨道:“回来就好,吃了不少苦啊孩子,何时到胡州的?”
“今日方到,还未寻着舅舅。”
莫继拍拍他的手,“你舅舅因你被匈奴人挟持,气得把胡州城的匈奴使者全杀了,誓要与匈奴决一死战,我拦都拦不住。如今你能平安归来,也算是一大宽慰。”
“他竟为了我……糊涂啊舅舅!”温珣悲从中来,掩面而涕,“此番他上战场,无兵无将,如何敌得过匈奴。”
“小侄放心,之前我已派人打探过好几回,三州匈奴兵力早已空虚,皆是老弱残兵。若你舅舅能硬着腰杆收复大祺国土,扬大祺国威,这点违抗军令,哪抵得上不用让三公主嫁入匈奴的功劳大,他就等着领赏吧。”
温珣心下微嘲,匈奴没人,为何你不进兵?
莫继关心问:“你是如何从挟持你的匈奴人手里逃出来的?”
“待他困顿之时,骑了马飞奔回来。”温珣随口道。
“此刻那个蛮子……”
“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呢。”温珣语气微嫌,“我出逃时,正是在胡州的西南方向往北直行,如此几日过去,他必是要回恪州去。如今舅舅到哪了,能否在路上堵截他。蛮夷无耻,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定要让他为我出这口恶气!”
那副表情,与莫礼那二世祖一个样。
莫继眼神动了动,热络地让他坐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道:“大军行走缓慢,但你舅舅先行带着轻骑兵突袭,想必此刻已到恪州地界。我可修书给我曾经手下的几个副将,让他们封锁胡州防线,掘地三尺,也要为贤侄出了这口恶气。”
温珣差点被一声“贤侄”恶心得喷了茶,生生咽了下去,“怎好意思麻烦世伯。”借着他的名义堵人,还要卖个人情给他,他这生意还真是稳赚不赔,“您已不是他们的上司,若是听您的话,那就是抗令,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世伯还是莫要拿他们的命开玩笑。”
“那我即刻修书一封,给莫老弟送去,让他莫要心焦。”
“还是我来罢,他识得我的字,好让他知晓我如今已脱险。”
“那更好。”莫继和蔼地笑着。
二人进了书房,温珣提笔写了一封信,大致告诉他如今状况。
写完之后,他交给莫继,两人又说了好一番温情话,温珣这才离开莫府。
莫继把信拆开,上面果然说了渠顿此时所在的方向和几个可能的地点。
两只鸽子从莫府飞出,一南一北,没多会儿就消失在天际。
快要到胡州州城的莫礼马车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往北朝恪州方向去了。
温珣回到驿馆,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洗了把脸,倒头就睡。
几天几夜未曾合眼,连途奔走,又与渠顿打了一架,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三日夜里,醒来时整个人都要饿晕过去,鼻头塞塞的,感觉要病了,胸口之前未好全的伤也变得生疼,几乎把他撕扯开。
打开木窗,狂风卷起几片雪花,拂过他眉梢的红痣,还有鬓角的碎发。
今冬的第一场雪,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温珣急咳几声,用尽力气关上窗,手无力地垂下,整个身体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病了。
十余日后,胡州再得知恪州消息时,已是战败之后。
大祺五万兵马折损两万,崔顿白中了敌人埋伏,不知所踪,不知生死。
听到这个消息,温珣当场吐了一口鲜血,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