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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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办事,你放心。”

    压下嘴里的苦味,温珣感觉又活过来了,伸了个懒腰,把舅舅推出门,“你且招待好那些人,莫失了礼数。”

    待人走后,他招来期生,边走边问:“那些匈奴人,全都来了么?”

    “其余人不知,但是那晚伤了少爷的两人,有一人未来。”

    温珣的脸顿时拉下来了,“哪一个?”

    “个子更矮的那一个。”

    齐遁。

    “可知原因?”

    “听说是病重,没能出院子。”

    “他倒是个富贵闲人。” 温珣冷哼道。就算用尽了力气,他也知晓自己力道几何,与渠顿打他的力道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温珣带着期生到后院,遥遥见到莫继和一个匈奴官员在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甚,渠顿扮成侍从站在匈奴人身后听着。

    他看了身旁人一眼,期生拱手,领命而去。

    渠顿正和莫继商量走六礼事宜,双方一致都默许把成亲之事拖到深冬,之后匈奴退出三州,把地归还给大祺,在千潼关把剩下的条约履行。

    “听闻你们皇帝又派了一个人过来,把你的位子取代,真是太让人心寒了。”匈奴使臣带着严重口音不忿道,“当初你虽与我们为敌,但是我们特别佩服你,如今能够坐下来和谈,让两国战士少流血牺牲,莫将军的功劳最大,那位将军有什么好本事,能让皇帝如此看重?”

    莫继面上笑着,安然道:“陛下自是有自己的打算,身为臣子,不可妄加猜测。胡州贫瘠,我在这里守了二十年,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如今,陛下体恤臣民,是我之幸事。贵国也有派人前去觐见陛下,见过京城的模样,不知可曾提起一二咋舌之处?”

    使臣胡乱说了一些,又道:“那位崔将军是不是在京城待了好些年,听说京官都是拿鼻孔看人的,我今日见他那模样,眼里压根看不上我们,实在让人心火,他凭什么能把你挤走。”

    “消消气,消消气呀。”莫继赔笑道,“我与崔将军素无往来,也不清楚他的脾气秉性,回头我跟他说说。”

    “之前一直想拜访他,以示我们的交好之意,没想到几次都推脱有事,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比两国盟约更加重要?”使臣身后的渠顿磕磕绊绊地插话。

    “我已被停职,闲人一个,那些事哪有我插手的份。”莫继一派云淡风轻摇头道,“如今签下了盟约,两国重修旧好,大可放心便是,管那些事情只是徒增烦忧罢了,何必呢,来,喝茶,喝茶。”

    匈奴使臣本意是想打听崔敦白的动向和为人,聊着聊着就被莫继扯到了别的地方,眼看时辰不早,也没有套出任何话,两人只能作罢,先行入宴。

    待人走后,莫继在亭内慢悠悠地喝了两杯茶,这才起身离开。

    崔敦白坐在上首,胡州官员纷纷前来庆贺。刺史十分热情,在身边一一为他介绍,双方其乐融融,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身坐在今日这个宴会中,莫继此刻真切感受到,胡州的风向已经悄然发生变化。人心难测,他一朝下台,在京城等待他的,只会是狂风暴雨,这些人表面上对他依然客气有礼,私底下动作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他也不甚在意,一个人自顾自地饮酒吃菜,偶尔有人过来搭话,便应和两声,眼神时不时瞄向满脸意气风发的崔敦白。

    匈奴一行异邦人被奉为上宾,独自一桌,坐在主桌不远处,渠顿一抬头,刚好就能瞥见对面桌的温珣。

    他身边也围了不少人,在那些恭贺声中渠顿才知道,原来这人是崔将军的外甥。

    渠顿玩味地看着那抹青色身影,目光在崔敦白和他之间反复衡量。

    温珣在人群中偏头,微光往他这处一瞥,突然浮起一抹微笑,纯良而无害。

    他端起酒杯,起身往那处走,手臂外侧猛地传来一下撞击,一个端菜的婢女不小心把他撞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大人恕罪!”

    渠顿看着袖子上滴下的汤汁,满脸阴沉,就要去抓她的头发,旁边有个人已经冲上前,无形间挡下他的手,气急败坏对那婢女道:“要死了你,冲撞了贵客,还不赶紧赔罪。”

    婢女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渠顿甩甩手臂上的汤渍,眼带不善地看着她。那人扯起婢女,怒声道:“还不快服侍大人去后头更衣。”

    渠顿推了那人一把,眼见身后走出一人,越过他,先行走到温珣身旁,熟稔地按下他手中的酒杯,自己把酒喝了。

    他神色淡淡看着不远处那一幕。

    手被缠上异物,婢女环着渠顿的手臂,满眼泪痕,我见犹怜,仔细一瞧,皮肤腻滑得完全不像个寻常婢女。

    “这是莫大人为大人准备的礼物,还请大人收下。”那小厮贴近他身旁,小声开口,语气中不乏暧昧。

    渠顿眼神一转,他们那桌座上的人,已经有一两个搂着人,在那把酒言欢了。

    他见不远处崔敦白周围还有一堆人缠着,一时间走不开,抓起婢女的手,道:“先换衣裳。”

    宁微帮温珣挡下几拨酒,好不容易坐下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不容置疑道:“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这么不要命地喝,快回去休息。”

    温珣这几年练出了好酒量,加上这种酒宴只是寻常甜淡果酒,轮番敬酒之后,他也只是有些头晕,除了脸上浮起了红,其余与寻常无异。

    他打了一声轻嗝,无所谓道:“只是有点晕,没甚大事。”头转了一圈,他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今日怎没带手下来,待会儿谁把你抗走?”

    “你这是在瞧不起谁?”宁微乜了他一眼,“西北最烈的酒都灌不倒我,这点酒,也就你这身子骨经不得。”

    “晓得你一直随你父亲在西北生活,从小把酒当水灌。”温珣语带嫌弃,“那么烈的酒,怎就没把你喝傻了。”

    “不必太嫉妒。”宁微揽过他的肩,“若你醉傻了,我就把你绑回家,当我一人的小傻子,暖暖被窝,勉强还是够用的。”

    “起开,还未醉就别说不着边的胡话。”温珣耸肩把人推开,起身道:“我去洗把脸,你帮我看着剩下的匈奴人。”

    “剩下?”宁微看向对面那桌,他们早已喝得兴奋,东倒西歪摊在桌上,还有几个已经在空地上跳起了他们部落的舞蹈。

    宁微把酒递到唇边,仔细闻了闻。这种酒,会醉倒喝惯烈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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