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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怎会调戏男人。

    但宁微若是断袖,这又是无稽之谈。不论前世还是话本里,宁微娶了一妻三小妾,生了十二个孩子,属实让人艳羡不已,怎可能是断袖。

    究其根本,还是自己多心了?

    温珣心里不舒服的很,愣谁被一个大男人惦记心里都膈应。不,他又想到,前些日子明德帝没头没脑的一番话。

    他心里顿时凌乱了。

    不是,自己真不是断袖,一定是被影响的,那话本把自己的姻缘线强系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自己这才见个男子心里就想着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意。

    关键是,那人还有事没事总要在他眼前出没,他怎可能斩断前尘,投入美人的怀抱。

    宁微见他神色变幻,问:“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有,有一点。”

    “娇气,可不能是我爹把病气过给你罢。”宁微伸手去贴他的额头,温珣烫着一般躲开,一时间两人面色都有些尴尬。

    见温珣看自己的眼神如洪水猛兽,宁微心里不得劲了,“还真当自己是黄花大姑娘,碰一下都不得,要真是姑娘家……”

    他看着那张俊逸清丽的脸,突然说不下去了。

    温珣脸色有如天塌,方才自己在想什么?!他真的在想宁微是想调戏自己?

    病了,病了,果真病得不轻。

    他思绪纷乱,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理理。

    脚下错乱,嘴里告辞的话也变得破碎,忙不迭循着长廊跑出宁府。

    宁微见他落荒而逃,眼里闪动未明的暗光。

    “少爷,”府外期生正靠在车边与马夫说话,见到温珣,正要行礼。

    他直接越过人,上了马车,“回府。”

    才到半途,车厢里丢出一句冰冷的话,“去宫里。”

    到了宫门口,侍卫早已熟知这是安国公府小公子,问了个安就让温珣进去了。

    温珣把期生丢在马车里,脚下生风,自己一个人直往一个地方走。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大氅下的腰间内衫处,正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

    这是他从马车暗格中翻找出来的,前世他跟随周戢历经无数凶险,暗杀拦截更是数不胜数,若不是关键时有一刀在手,早就成了一缕孤魂。

    他如今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在自己寻常待的地方备好利器。

    他的手暗暗摸向那块坚硬的突起,仿佛能滋生他心里无数力量。

    如今他十六岁,周忌十岁,长得却像八岁的孩童,无论身高还是力量,他都占优势。

    他得陛下赏识,得瑶章的信任,是得皇宠的安国公二公子。而周戢如今还是周忌,名声不显,皇帝厌恶,宫里人百般奚落刁难。若惨死在深宫,那也只是后宫妃嫔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语笑谈,更甚者至死都可能有人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存在过,那是他对周忌此生下的定义。

    红墙青瓦逐渐变得暗淡脱落,野蔓枯草逐渐在雪中探头,越是往深宫走,越是凄凉寂静,前世今生,心头间的无数委屈愤恨在见到“萃英阁”三个大字后达到顶峰。

    前生,你负我情,殒我命,死后还大闹灵堂不让我魂归安宁。

    今生,我夺你命,拆你骨,允你在人世间少受几年磋磨恨苦。

    朱漆蒙尘,金钉生蚀,双门大开。温珣深吸一口气,握紧腰间匕首,抬步迈上石阶。

    庭院幽然,怒生之草,交加之藤,其势如争长相雄。冬雪皑皑,圆日暧暧,却掩不过心底荒草催生的寒凉。

    院子正中央,一个人影正跪趴在地上,冻得通红的手不停地拨开雪,翻来覆去,搜寻得异常认真。

    温珣一步一步,逼近地上的那个人。

    正在低头弯腰的人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沙沙声。

    那是脚踏柔软新雪的声音。

    他以为是某个想从背后偷袭戏弄他的小太监,眼底微冷,身体逐渐绷紧,一只手继续在手中探着,另一只手由搜寻逐渐转向腰间。

    那里,有一块磨得锋利的石尖。

    沙沙踏雪声停止,千钧一发时刻,绷紧的身体瞬间爆发,弹起,转身,还未见到人,眼前一黑。

    身处在黑暗中的小孩眼底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要拨拉开。

    下一瞬,迎接他的不是拳打脚踢和棍棒,而是一个拥抱。

    周忌愣了,忘了动作,任由那人这样抱着。

    大氅里裹挟的体温余热,蒸发出一阵浅淡至极的幽香,传至鼻尖,从遥远深刻的记忆中分辨出,是冷冽微涩的松木味道。

    大氅外,一滴泪,无声落在雪地里。

    温珣闭上眼睛,把内心深处的痛苦掩盖,瘦削的身体颤抖着,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

    “为何我要这般欠你……”

    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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