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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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筋实柔韧,红色纯正亮丽,正适合你。”瑶章得意了,细细抚摸鞭子纹理:“我可央求了好久,今日母后才终于松口予我,我允你摸摸看,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二个碰的。”
后面的话他已经没听到了,眼底微微一转,在一众绸服环佩中,不期然见到一抹瘦弱的身影,安静地坐在角落,淹没在簇拥的奴仆中。他面目板正端肃,身体坐得笔直,就算如此,也不像是来看比试的,反而像被人拉出来看笑话的。
温珣瞥了一眼后再也没往那处看,手敷衍地碰碰鞭子上磨人皮的倒刺便松开,目视前方。
此刻场上已经换了十个人,考试官一声令下,一众人齐齐放箭。
“第一环。”
“第一环。”
……
十人中有九人成绩上等。
场上的试员转身,面向皇帝行礼,明德帝眼睛微眯,似有不确定,唤了一声:“王满?”
人群中有一人愕然抬头,那人身长八尺,龙章凤目,体态俊朗,在一众虎背熊腰的粗莽壮汉里显得尤为刺眼。
那人面色激动,几欲落泪,“臣……小的王满,参见陛下,愿陛下福乐安康,长寿无极。”
“你走过来些。”明德帝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心中感慨不已,“哪能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小的曾在陛下面前立过誓,小的是陛下的狗,指哪往哪走,只要还能喘一口气,就要供陛下驱使,鞠躬尽瘁,死不足惜!”说到后面,王满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呐喊。
温珣眼里泛起一丝冷光。
福公公把热腾的醒酒汤端过来,温珣道谢接过。
明德帝一手撑在扶手上,眼神放空,“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吧。”
“正是。”王满以袖按眼角,“那时候二皇子才刚出生,陛下登基之初,群狼环饲,小的身为骑都尉,日夜难眠,守在陛下的宫外,生怕有个闪失。”
“当初那件事,也不该怪你。”明德帝现在想起来,顿觉对他有愧,“你也是无辜受累。”
“小的贱命一条,无甚无辜之说,只要陛下肯,小的还为陛下卖命。”
“尽爱说这些浑话。”明德帝笑了,又问:“身体可还康健?”
“陛下圣光庇佑,小的如今一顿还能吃三碗饭,身板硬的很,长枪能以一挑十。”王满拍着胸脯,咧嘴笑道。
“还跟当年一样。”明德帝指着他,慨然道,“当初王都尉就是武状元出身,如今定也不遑当年,依朕看……”
“咳咳咳咳……”
一碗醒酒汤洒了大半在手上,温珣咳红了一张脸,看到众人都往他这边看,面色窘迫,解释道:“喝太急了。”又断续咳了好几声。
明德帝见他大着舌头说话,心思顿时放在他身上,“伸出舌头瞧瞧,可有烫着。”
温珣不好意思道:“有一点。”
福公公赶紧告饶,“都怪奴婢没注意。”
还没弯下腰,人已经被一双温润的手扶着,温珣安慰道:“怎能怪福公公,都是我心急,酒喝得头疼的紧,方想快些解酒。”
福公公见着那张讨喜俊秀的脸,心里泛起暖意,脸上的眉头也松了。
“头还疼?”瑶章公主忧心道,拿出帕子给他擦干净手,又要帮他揉按太阳穴,“可要让太医瞧瞧?”
“不必如此麻烦。”温珣避开手,体贴道,“陛下继续比试吧,外头的人都等的心焦了,一点小伤而已,堂堂男儿,有甚要紧。”
明德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外面,对王满笑道:“你且先去,待夺得头筹,朕在中府为你设宴。”
王满跪拜称是,起身时,眼角有意无意地扫过皇帝身旁的少年,只见他正和瑶章公主亲昵地说话,脸上笑容清浅。
比试继续。
射长垛结束,下一场是骑射比试,难度增加,碍于座下马匹的颠簸,每个人的发挥开始变得优劣不同。温珣看了不到一刻,就两眼犯困,慵懒地打了个呵欠,眼泛泪花,歪靠在明德帝的扶手边。
另一侧,瑶章还在兴奋地说着,见她转头,他立马把到嘴边的呵欠收回去,温和笑道:“可有看上眼之人?”
瑶章摇头,“一个个虎头虎脑,单有一身蛮力,若我看,这些人都不是当将领的料。”
温珣捏捏她的鼻子,“你的眼里带着刺呢。”
马枪比试开始,将台上摆着四个木头假人,组成一个简单的阵法,每个假人头上贴着一方木牌,试员骑着马进入场内,手持长枪,或挑或刺,或砸或劈。冲锋过后,若有三到四个假人头上的木牌落地,则为上等,两个为中等,一个为下等。条件就是假人不能倒下,否则扣分。
三十人按照自己的序牒依次上台,过了三五个人,温珣眼神一亮,坐直身子,对瑶章道:“我发现一桩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