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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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简直跟你爸一模一样。”

    中年女人嫌恶地剜了站在门外的少年一眼,冷森森地说:“除了祸害我,拖累我,你还会什么?”

    五十平米的出租屋内一片狼藉,桌椅被打砸得七零八落,家里东西被翻得乱糟糟的,女人站在屋中央,腰背弯曲,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

    她蹲下来,用抹布擦拭着散落在地上的饭菜,油渍黏腻,她的动作一下、一下……仿若情绪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刚放学的少年走进来,把肩上的书包褪下来,靠着墙角放着,两手将袖子往上一卷,沉默地把屋里的大件家具归置好。

    然后,他走到狭小陈旧的卫生间接了一桶水,抄起一柄刷子,又走出了家门。

    红色的油漆在灯光下格外扎眼,刺激性的气味扑鼻而来——

    少年举起刷子,像他的母亲一样,一下一下地刷着被涂写上了两个大字的房门。

    还、钱。

    母子两人的表情有着如出一辙的麻木。

    三个多小时后,两人坐在一张狭长的折叠桌前面对面喝着白粥。

    中年女人把吃完碗拍在桌上,突然呜呜呜地大哭起来,不一会儿又停下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少年沉默地把用过的碗筷拿去靠近门边的开放厨房洗刷,水池不高,他必须弯着身子,头垂得很低,后脖颈处那颗骨凸显出来,被一层浅浅的皮肉包裹住。

    顶上有一盏昏黄的灯,罩在他苍白的肌肤上,白得反光。

    水龙头发出哗啦哗啦的噪声,搅碎了这一室压抑的死寂。

    冷不丁地,中年女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她难得地、认真地看了眼已经长得比自己高的儿子。

    瘦,头发有点长了,低头时盖住了半扇眼睛。

    衣服洗得发白,套着他青少年的躯体,空空落落的。

    她嗤笑了一声,道:“今天你班主任打电话给我了,说为什么要同意一个高三的高考生去做兼职,说你成绩很好,能上很好的大学,说家里再困难,也不要耽误了你……”

    “是我耽误了你吗——!”她猝然激动起来,干瘪的额角上绷出青筋,几步冲到他身前,枯瘦的手指直直往前戳去,重重戳在少年的肩部,“你有空去打工不如去监狱问问你爸,为什么这么害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他诈骗了几百万,全都给了别的女人,一毛钱都没留给你,你再问问他——你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少年身量单薄,被推得往后一个趔趄,面容平静地任女人在自己身上用力抽打,推搡。

    最后,砰地一声!

    女人容色如槁木死灰一般,冷冷地摔上了门。

    只少年一人被留在门外。

    从门内响起‘咔哒’一声脆响。

    女人反锁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油漆味。

    少年在门前伫立着,他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

    一分多钟过去,感应啪地熄灭了。

    世界重新变回一片黑暗。

    他用瘦弱的肩扛着这片沉重的夜色,缓缓转身走进了一片更深的夜。

    街上的行人很少。

    踩着惨白的月光,商贤予来到了打工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值班的店员有些诧异:“今天来得挺早的,你去换衣服,然后去码货柜吧,早点做完早点回家。”

    商贤予点点头,工作时却故意放慢了动作。

    夜愈发深沉了。

    天上的星点被浸泡在墨水中,不见其光辉,只有那轮弯钩月无力的弥散出微弱的白光,凄凉又可怜。

    宁静突然被打破了。

    玻璃门被哐啷一声推开,清脆的女生的嬉笑声一瞬间如潮水般涌进来。

    是两个穿着古典长裙的女孩子,各自的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换下来的校服。

    手提袋的侧面还有一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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