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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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来赏酒宴不喝酒,还是不喝曼娘手里的酒啊?”美人儿黯然伤神,一双美目泫然欲泣,好不可怜。只可惜,这种表演痕迹太过明显的楚楚可怜在周作眼里简直假得反胃。他不动声色靠向躺椅的另一边,明显是不想搭理人的态度。
然此等情态落在曼香的眼里,是晕黄的灯光下本该清冷疏离端坐在高处的谪仙突然卸了仙气儿风流又散漫的斜靠在椅撑上,让人莫名有种可染指的冲动。
男色惑人,曼香头一次在这等场合下失了分寸,她软了身子娇声凑上去:“世子爷~,你都不疼疼奴家的啊。”
周作终是不耐。这几声世子爷喊得实在矫情难听,不知怎得他突然想起那晚月色下听到的,清透中又带点喑哑的声色,那音调明明什么娇转也没有,偏又勾人得很。
曼香见他眉眼间冰雪微融,更是得寸进尺想靠过来:“世子爷?”
浓郁的香粉味儿袭来,熏得周作眉头紧皱,下意识就是一脚踹过去:“滚。”
酒盏扑洒落地,一室静默,大家都默契停了手里的花酒,但也不敢把眼神往那边递。
曼香狼狈趴在地上,肩膀隐隐作痛,心里也是憋屈极了!自她出阁以来,那些男人谁不是把她捧手心里疼着的,平日里就是拿针戳了指头都仿若要了他们半条命,她何曾吃过这等冷视!
眼见场面凝滞,长孙祁醉醺醺走过来揽住周作的肩膀:“偏是你周大世子面子阔些,来爷的酒宴又端杯茶来装模作样,怎么?还看不起本大爷的酒不成!”
周作漫不经心端起茶盏:“有些腻人,喝茶解解。”
一听这话长孙祁也不乐意了,这朵第一名花他也尝过,比起来味道算是不错,怎么到他嘴里不是俗就是腻?那自个儿成什么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往后你丫能寻见哪路天仙!到时候记得带出来给兄弟开开眼。”他挥挥手,自然有人把地上的曼香扶出去。
周作只淡淡叩上茶盏,态度冷傲,没说话。
被他冷气儿一熏,长孙祁醒过酒来瞅他两眼,得,若是他有这相貌天天对镜子照,也真难看上旁人。
气氛缓和,公子哥们又开始寻欢作乐,仿佛刚刚那个小插曲不存在一般。一场酒宴下来宾主尽欢,尽兴而归,长孙祁见周作在宴上没有饮酒,便大方送了两坛子过去:“西域的葡萄酒,新鲜玩意儿,是我姐的商队从西边带回来的。”
长孙祁凑过来挤眉弄眼,嘱咐他好好珍惜,周作嫌弃推开他,但也让万松把酒收下。
宫里有风声,说是皇上打算给靖安王府和远国公府赐婚,虽旨意还没下来,但两家人在宫里也不是眼盲心瞎,都有获取消息的途径。
这也是为什么,日前靖安王妃派了通房过来给儿子晓事。
一番应酬作罢,待他回到澄院已经是月挂柳梢头,很晚了。
但周作显然没有替下人考虑的习惯,直接吩咐道:“让那个谁…”他一时顿住,还不知道那小通房的名字。
修竹见主子皱着眉没说话,立马把澄院的人心里头一滚,迅速找到最近刚来的那位,试探问到:“可是冉冉姑娘?”
“嗯。”周作略略回味了下她那晚的声线,吩咐:“让她来一趟。”
等春梨领着人到矮房时,冉冉早就缩在被子里睡得熟透。可修竹那边催得急,春梨也顾不得冉冉的想法,直接撬了门推开走到她床前掀被子。
“冉姑娘?冉姑娘!”冉冉三两下被推醒,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便被春梨指挥旁的婢女伺候着梳洗。这还没到初夏,晚春的天里一泼凉水洗在脸上,再大得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冻得冉冉是彻底醒了。
“春梨姑姑。”冉冉摸不清状况,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她。
这些天里冉冉都老老实实待在矮房里,既没有跟其他丫鬟拉帮结派打听消息也没有去玉宵阁书房那边晃悠,春梨对她算是满意,便也没瞒着:“是世子爷让你过去。”
听完这话,冉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几日才见好的膝盖额头更是隐隐作痛,对去玉宵阁那边更是十分抗拒。可这是在澄院,那容得她一个小小通房说不想去便不去的。
冉冉哆哆嗦嗦闭上眼,任由身边的婢女折腾。春梨也在旁边催着,两个婢女只简单梳个髻扑了层鹅蛋粉便套上衣裙,领着冉冉去玉宵阁复命。
天色已晚,路上都静悄悄的。冉冉低垂着头亦步亦趋跟在灯笼后边,又站在玉宵阁里的卧房门外。
她拢共来过这儿两次,第一次腰酸背痛浑身难受,第二次加重她一身伤不说还踩坏她两件小衣。显而易见的,这地方跟她八字相冲必不是什么好去处,往后能少来则不来。
冉冉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迈进去。
黑暗里,一只大手稳稳握住她的小腰,吓得冉冉惊叫出声后又被人揽进怀里捏住下巴。
周作被她小猫似得声音勾起兴趣,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今晚若再不出声,这舌头留着也是个摆设,不如割了。”
冉冉被他强势地叩在怀中,唇上略带薄茧的指尖正毫不怜惜地戏弄她,她听得出来,耳边这人说得不像假话。
看她抖得像他利箭下的小兔子,周作莫名觉得比上次一晚上都冷着小脸的模样讨喜多了,遂再不逗她俯身拦腰抱起,径直走向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