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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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且遵圣旨令,在王府换上皇上赐下的盛装然后坐上轿撵去到了宫中。皇上站在大殿前,率领着众臣迎接他。

    众臣是震惊的,他们有想到皇上会把皇位传位给世子来坐,但没想到世子竟不是世子,而是皇上在这世上唯一的亲骨肉。

    在迎接太子归来之前,皇上在大殿上声情并茂的与众臣讲述了那段秘辛,说到最后,众臣想起苏家与苏贵妃的恶行,纷纷痛骂起他们来。又说皇上与太后还有太子属实不易,好在老天有眼,如今终得圆满。

    此刻众人看着仪表堂堂的太子朝他们走来,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没有什么比眼前这种结果再好的结果了,一直以来后续继位者的不明朗一扫而空,皇位明正言顺地传续了下来。

    而与别人心里石头落了地后的轻松不一样,沈圣懿沈大人身上的汗就没停过,他现在只想着要如何补救。

    众臣退朝,皇上拉着太子的手进到他起居的勤安殿,直到二人坐下,皇上的手都没有放开。

    “父皇就这么高兴?”薄且问。

    圣上大笑三声:“高兴!”

    说完终于肯松开太子,然后拿着一堆公务与太子商讨起来,时间很快地过去。直到薄且出声:“父皇,您歇一歇吧,来日方长,儿臣会慢慢看的。”

    闻言,圣上的脸色一黯,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正色道:“有件事除了近身之人,朕谁都没告诉,连太后都是瞒着的。”

    “父皇?”薄且心里一紧,看来事情不小。

    皇上接着说:“朕身体出了问题。你先别慌,御医院看过了,早在扳倒苏家时朕这副身子就已被掏空。不是想着要好好把你迎回来,把这份祖宗家业交到你手上,朕恐怕连现在都撑不到。生死由命,朕一手养大了苏家,好在苏家也除在了朕手上,就算是闭眼,还留了点脸去见列祖列宗。”

    薄且:“父皇不要说这样的话,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儿臣才刚回来,很多事情都离不开父皇,还需要父皇教。”

    “那是自然,朕也希望能走得长久一点,不过还是要把事实告诉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之后薄且过问起皇上的病情,但皇上不愿多谈,只与他谈政务。最后皇上提到了陈御史,提到了陈家:“陈家的案子不能翻,切记。”

    薄且:“儿臣明白。”

    圣上:“不是朕心狠,若翻了此案,许多埋在暗处的东西掩盖得再好,都有可能被扒出,朕是不怕的,所有人都知道朕与苏家的怨、仇。但你不行,你身上不能有一点得失,做了帝王家的人,心就得狠下来。铁血手腕亦可以不在乎悠悠众口,但朕不想你做这样的人。一直以来你对外展示的气度就很好,如今天下太平,并不需要一个厉君,切记切记。”

    “儿臣明白的。”

    “但愿你是真的明白。”

    圣上后面召见了陈松,他让太子先离开,在太子走之前,皇上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回东宫?”

    薄且:“儿臣在王府还有件小事要处理,待处理完了就会搬回来的。”

    圣上点点头,薄且行礼后退下。待他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正在上台阶的陈松。

    陈松也看到了太子,他走到近前给太子行礼,薄且道:“起吧,父皇在等你。”

    之后两人再无言语,一个进到殿内,一个朝着离开皇宫的方向而去。

    殿内,皇上对陈松十分和蔼可亲,他像哄孩子一样问:“给你个官做好不好?”

    陈松也不推辞:“好。凡陛下给的,臣皆会心下感恩,好好收着的。”

    “嗯,你是个乖孩子。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朕许你个好处,朕可以帮你实现一个心愿,答应你一件事。”皇上眼见着陈松激动起来,面色一凛,“只那件事不行。”

    一下子,陈松冷静了下来。是啊,他在想什么,皇上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地把给陈家翻案当个奖励许出来。

    陈松:“那臣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也行,朕先替你留着,今日没有说不准哪天就有了呢,到时你来说,朕依然许给你。”

    “臣谢过陛下。”

    勤安殿外,薄且刚走到角门,就被不知等了多久的沈圣懿拦住了脚步。他心下了然此人是来做什么的,但还是问道:“沈大人,有事?”

    沈圣懿:“太子殿下,臣错了,请您再给臣一个机会。”

    薄且道:“沈大人何出此言,我虽被圣上立为太子,但在王府中生活多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王府里的妹妹们依然是我的妹妹。我那大妹妹此刻可是还心念着沈公子。”

    沈圣懿一听这话,马上保证道:“臣明白,臣回去后就把该办的办了。”

    说完好像生怕薄且后悔一般,行了礼就跑了。

    薄且抬头望了一下天,晴空万里。虽在春日,倒有点秋高气爽之意,这样的好天气是能影响到心情的吧,他昂首抬步,连守铭都看得出来太子此刻心情甚好。

    薄且回到王府,杨嬷嬷在烫书轩迎接,见太子回来上

    前道:“殿下既然还要在王府呆段时间,奴婢已将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用惯的一些物件也让人移了过来。”

    杨嬷嬷办事十分细致且不怕麻烦,哪怕有什么东西他可能极少会用到,她也会备下,这一点薄且十分受用。

    “有劳嬷嬷。”

    “殿下不敢,是奴婢份内之事。”

    晚一些时候,郡主听到太子回到府上,她开始蠢蠢欲动,这样的机会不多了,谁能想到她的哥哥不是亲哥哥,但好消息是,她与世子哥哥相处的情份总是真的。

    如今听闻太子殿下还要在王府住一段时日,机会难得,若她再犹豫,待太子回宫,那就真的是想见一面如登天了。于是最终薄溪煊鼓起勇气来到了烫书轩。

    可薄溪煊没想到,烫书轩现在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杨嬷嬷看上去也与以前不一样了,虽以前世子哥哥院里的人就与王府不一样,但现在这种感觉更直接强烈了。

    杨嬷嬷问薄溪煊:“郡主可有事?”

    薄溪煊被一个下人这样问着,一时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但想到杨嬷嬷现在算是宫里的人,自然不受王府的管,她客气地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想过来与太子说说话,不知是否打扰。”

    杨嬷嬷:“奴婢去禀报,郡主稍候。”

    没一会儿郡主就被请了进去。

    “来了,坐。”一句话就让薄溪煊踏实了下来,太子殿下待她的态度与以前一般无二。

    “殿下,在忙什么?”薄溪煊眼见太子在翻箱倒柜。

    薄且:“这里的东西我不会都带走,有一些适合你的,正好找出来给你。还有,你以后还可以叫我哥哥,你与溪若溪桐还是我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以后你们有什么事,让刘俊找守铭说就好。”

    可能是薄且的态度让薄溪煊找到了以前相处的感觉,她胆子大了起来,她小声问:“那个,太子哥哥,守铭真的是,”她没说下去,但薄且懂了。

    薄且笑:“嗯,怎么,很稀奇吗。”

    薄溪煊头摇得飞快:“不不,就是好奇而已。”

    说来也怪,不知道守铭是公公时,谁也不会往那上面想,但如今知道了,薄溪煊发现,怎么看守铭都与宫中大太监的作派是一样的。

    薄溪煊成功见了太子后,其他人也开始有了想法,谁都想在最后这点时间里能与太子近距离接触一面,见面三分亲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薄溪若带着薄溪桐也来了。这次薄且同样是给了她们很多东西,然后就让小一些的薄溪桐先回去了,说是有话要与薄溪若说。

    薄溪若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太子单独留下她是要说什么,如今面对太子哥哥可与世子哥哥的感觉不一样。

    就听薄且说:“回头告诉你姨娘一声,让她把你与沈家的亲事准备起来。”

    薄溪若先是惊愕,然后就明白了。世子哥哥做不了主的婚事,太子哥哥可以。就算父亲再向着那对母女,父亲也没不过太子殿下去。

    薄溪若跳起来:“谢太子哥哥,溪若溪若,”说着眼框就湿了,再不忍住就失礼了,于是后面的话就都咽了下去。

    薄且只道:“行了,我都明白,刚跟溪煊说了一遍了,再跟你说一遍,以后有事让刘俊来找守铭。”

    薄溪若更感激了,要知道薄溪煊毕竟是郡主,以前又跟殿下如亲兄妹似的相处,能得郡主一样的待遇,薄溪若可不只有感激。

    薄溪若欢欢喜喜地走了,然后把消息带给了她姨娘。梁姨娘早就对与沈家结亲一事放弃了,如今听大姑娘这样说,也是一脸高兴,但兴奋之余,又有些可惜地道:“若早知世子是真太子,当初就该相看更高门弟的,有一个这样的哥哥,你的选择可大着呢。如今再看沈家,也就那么回事。”

    薄溪若不爱听了:“沈家怎么了,我就看上他家了,沈芮多好啊,您想,他要不好,那个满肚子算计与心眼的丫头能出手抢。”

    梁姨娘:“也是,行了行了,总算是如了你的愿,我的大姑娘满意,姨娘就满意。”

    说着就张罗人,现在就要挑衣服与首饰的花样子,待忙活了一阵后,忽然问薄溪若:“对了,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沈家能来提亲,不对,他们与沈宝用还没退亲呢,到底什么时候能有动静?”

    薄溪若:“您也太着急了吧,太子哥哥的身份今日才大告天下,您总得给沈家一点反应的时间啊。”

    梁姨娘一点头,太子既然这样说,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她们只要安心等就行。

    梁姨娘与薄溪若没等太久,转过天来,沈家的人就上门来退亲了,与此同时,都城中开始传有关沈宝用的传言。

    传言说的都是真的,无外乎王府里借住的沈姑娘,父亲是赌徒,母亲死得极不光彩,她在外流浪六年,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乞丐。

    这传言一看就是沈家散布的,为的是不落下乱退亲的骂名,提前站在所谓有理的一方高地,这样一来大家不仅不会说沈家的不是,还会施以同情,这是被外面的混子骗了吧,还好沈家能在成亲前发现。

    就在传言传的热热闹闹时,王爷下令不许府上人传舌,违令者发卖了出去了事。薄光还亲自到梁姨娘屋中,亲口警告了她一通。

    梁姨娘明白王爷的用意,这是怕刺激到他那朵娇花。梁姨娘心里有气,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道她一定会同两个女儿遵守的。末了,王爷还告诉她一句:“我打算过些时日,正式纳程氏为妾,今日算是知会你。”

    梁姨娘一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那女人一辈子都如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不想,王爷竟动了纳她的心思。不是说色衰爱弛,男人的宠爱靠不住的吗,怎么到了王爷与那女人身上就不灵了呢。

    王爷决定的事情,哪容她同不同意,梁姨娘只能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至少她的女儿赢了,要嫁进沈家的是她的大姑娘,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那母女俩占了。

    可就算是王爷下了缄口令,能瞒得住身处整个王府最后面的溢福院,但却瞒不住沈宝用。

    当沈家退亲的消息传来时,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自打她得知薄且是皇上遗落在外的太子时,她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后来关于她的传言开始有了,她第一时间也是怕被养母听到,养母在此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不想让她徒增烦恼。

    再后来得知王爷下了令,沈宝用稍稍松心一些,但也不敢太松心,她还是前往了一趟溢福院。

    程烟舟并不知道沈家退亲的缘由,不论是真的还是外面传的,她都不知道。她只是怕女儿伤心,因为她知道她的小宝有多期待这门亲事。

    程烟舟能理解,因为她在王府不明不白的身份,连带着她的女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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