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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叶粗劣,委屈少夫人了。”

    封聿将破了个豁口的茶盏推过来,令婉抬眼看着他,纵境遇潦倒,此人仍不见半分尴尬窘迫之意,于是会心一笑,直言道:

    “封指挥使与逾明是旧友,你我当年也有几面之缘,不知能否……允我问几个问题?”

    封聿握着茶盏的手一僵,片刻后如常道:“少夫人直言无妨。”

    “当年逾明是你上官,他战死,你领兵还朝,分明前途无量。三月后却因驭下不善,致使军中斗殴被革职,我想问,此中缘由,当真是这样吗?”

    封聿猝然抬头,“少夫人……”

    令婉只是直视他,他出身不高,凭本事成了魏逾明心腹部下,原本也是风华少年郎,却在一年前岭南之役中毁了相貌,后来又丢了官职,靠着曾经积蓄苟活于上京。

    几息后,封聿冷静反问她,“距虞侯身死已过一年有余,少夫人也已改嫁,怎么忽然想起这些事来?”

    令婉早知他会疑她,从容回道:“沙场刀剑无眼,生死须臾之间。你们这些旧部都没说什么,所以一开始我并未生疑,只是最近有人提醒我,她身份又特殊,我不得不多想,因此才来找上你。”

    封聿蹙眉细思了一会儿,令婉印象里,逾明总说他精敏。果然,不过喝了一口茶工夫,封聿便讶道,“刘娘子?”

    令婉微一颔首,审视打量他,“封指挥使,您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会犯‘驭下不严’这样的小错?”

    封聿听她话,不由垂头苦笑,“少夫人谬赞了。”说罢,长舒一口气,“罢了,少夫人既已如实相告,属下也没什么好瞒着您的。”

    “虞侯死因,属下也并不清楚。只记得当日虞侯领我们追击流寇,他身上还带着伤,流寇一箭射中虞侯右臂,他无奈落下马来,嘱咐我们先追。我没办法违抗命令,只能点了两个人守在虞侯身侧,等到属下领兵回去的时候,那两人并虞侯都不见了。

    “当时战况正是艰难的时候,说不好夷人何时来犯。属下看见南边战场又敲了军鼓,以为虞侯是去那里支援了,结果那一仗结束,虞侯也没出现,属下去尸堆里寻,没寻着他。过了一夜,军营里就有人说,虞侯已经……遇难了。”

    令婉细细听他说完,立刻捕捉到关键,“没有见到尸骨?”

    封聿迟疑一会儿,长叹,语声颤抖,“不……见到了。只是……除却铭牌还在,别的都已认不出了,零零碎碎的。当年不与少夫人细说,是怕您伤心过度。其实那副尸骨,不见比见好。”

    令婉一怔,忽然松了一直握紧的拳,闭上眼睛,眼睫颤抖。

    她过去偶尔也会做噩梦,梦到魏逾明受伤,甚至梦到他战死。但每一次他回来,从来不与她提战场凶险,她只好从他身上新添的伤,窥见一点他受过的苦。

    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将他死状一寸一寸描摹。

    “军中都猜,虞侯是遇到流散在外的夷人了,才……”

    令婉宁定心神,问他:“那你被革职,又是怎么一回事?”

    封聿垂首照实答,“岭南一役后,虞侯手下的队伍伤亡惨重,枢密院那里抽调了一批人过来。里面有些子弟少爷,我的部下有些看不惯他们。一日我去巡查,他们便在营中打了起来,等我回去的时候,一死六伤……”

    令婉微蹙眉,封聿接着道:“当时除却革职,本还要受刑,所幸汾王殿下为属下求情,这才免了遭罪。”

    “汾王?”

    封聿回,“正是。属下被革职后,那些死伤者的家族有的怀恨在心,想尽办法报复属下,汾王殿下便为属下赁了这间宅子,还派人保护了属下一阵。原本属下也担心他有所图,但夫人也看见了,现在一年过去,我一个闲人,他还能谋求什么呢?”

    令婉抬头,环视这座破旧的宅子,冷静目光透过院墙,回忆起周遭。

    俄顷,她起身准备离去,“今日辛苦封指挥使,我来过的事情,还请指挥使不要与旁人说。”

    封聿连连点头,“自然。”

    临走前,封聿犹豫着喊住了她,“少夫人!”

    令婉回头,见他正色说:“虞侯生前最牵念您,无论您现在嫁了谁,都是咱们心里的少夫人。万望您保重自身,虞侯在天有灵,必不愿见夫人孤寂伤怀。”

    马车内,云旗关切地看着令婉,凑过来揽她手臂,“姑娘,不伤心了好不好?”

    令婉笑着摸摸她脑袋,“我没事,你别担心。”

    侍卫隔帘低声问她:“郡主,回府吗?”

    令婉略一沉吟,“回。换回原来那辆马车,去汾王府。”

    -

    子澄匆匆步入书房内,寒风丝丝缕缕,他隔帘拱手,“公子,少夫人去了原殿前司班指挥使封聿的居处,回公府后不过一炷香,又启程去了汾王府。”

    温容倚搁下笔,他正在匾上题字,清峻似春山,是那日令婉取的“玄度”二字。

    “让跟着她的‘玉京子’都先回来。”温容倚平静道。

    子澄懵着“啊”了一声,急道:“夫人去了汾王府!公子,汾王那个小崽子对夫人图谋不轨您知道的,怎么能让夫人身边离了人?”

    温容倚招手唤他进来,仍平和从容,指了指案上的匾,“挂起来。”

    子澄急得都想跺脚,但温容倚毫无波澜,甚至还有闲心点茶,“跟她太紧,她迟早会发现。终归在汾王府,她性命必然无虞,急什么?”

    子澄无奈,只得先去挂匾,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温容倚却穿上了披风。

    他愕然问:“公子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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