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迫昏睡的摄政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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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由远及近,在视线中逐渐清晰。


    百官齐齐离座参拜:“参见陛下??”


    陆川延早已免了跪礼,只是站起身,抱拳行礼。借着这个机会,他将谢朝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确定对方是全须全尾,没有趁自己不在偷偷受伤。


    一月不见,小皇帝似乎又与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偏差。


    他的轮廓变得越发深邃成熟,长眉入鬓,眼角上挑,好一副?丽风流的皮囊。只是墨蓝色的眼瞳含冰凝霜,天子威仪渐成。


    谢朝若有所感,目光虚虚掠过百官,与陆川延对视一瞬。


    很快,他复又错开眼,语气淡淡:“诸位爱卿免礼平身。”


    百官这才落座。


    陆川延也收回视线坐下,和谢朝仍然是遥遥相望的位置。


    他的面色平常至极,右丞坐在他的身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不动声色。


    寿宴因为皇帝的到来,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百官现在对皇帝的态度很是复杂,除了右丞一党看穿了陆川延的真正目的,其他官员都只认为摄政王已与皇帝决裂,不日便要取而代之,是以完全不敢靠近皇帝,唯恐被摄政王注意到。


    只是心中滋味如何,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宴至一半,文武百官依次起身,向皇帝献上寿礼。按着官职大小不一,寿礼规格也不尽相同,如意、书画、金银制品琳琅满目,络绎不绝,如流水般向着谢朝涌去。


    谢朝却始终神色淡漠,没什么高兴的表现,偶尔颔首示意,看起来很是敷衍。


    看起来他不像是寿星,倒像是个代为收礼的。


    终于,轮到了摄政王献礼。


    众目睽睽之下,陆川延唇边带笑,施施然站起身,朝着远处的谢朝走去。


    他手边空无一物,闲庭信步,不像是去送礼,倒像是去找茬的。


    好几个官员下意识地闭目,不忍卒视。谢朝身后的小太监看着越来越近的摄政王,有些紧张,只有谢朝目光不动,始终定定地锁在陆川延身上。


    离得近了,陆川延微微皱眉,看着谢朝眼中不甚明显的红血丝。


    不是说可以睡得很好吗?


    他面上只笑问:“陛下猜猜微臣今日,会送何礼?”


    看看,摄政王竟然还公然逗弄皇帝!大不敬,实在是大不敬!


    谢朝冷声道:“朕猜不到。”


    陆川延轻轻碰了碰谢朝垂落额前的十二冕旒,动作嚣张冒犯至极。在身后小太监倒抽冷气的声音里,他解下腰间虎符,放于谢朝面前。


    满宴鸦雀无声,文武百官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眼珠子一个比一个凸,直勾勾地看着被放于谢朝面前的虎符,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摄政王,摄政王将兵权交予陛下了?!


    谢朝像是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叔这是何意?”


    陆川延字字重若千钧,将满朝文武砸了个眼冒金星:“微臣当年应先帝遗诏,辅佐陛下三年。如今三年已到,微臣将手中兵权爵位一应交还,唯愿乞骸骨,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


    摄政王今年顶多二十有六,哪里来的“老”?他不是一直野心勃勃,想要将皇帝取而代之吗?怎么会在今日突然要告老还乡呢!


    百官茫然不知所措,完全未曾预料到有今日发展。更有之前站错了队,将皇帝当作摆设的官员满头大汗,在心中疯狂思索对策。


    谢朝却很快反应过来,眼角眉梢情不自禁地泛上喜色,看起来很想立刻便答应。


    只是他多少也比之前沉得住气,犹豫片刻,假惺惺地劝说:“王叔当真心意已定?兹事体大,王叔又护国有功,威望甚高,不如我们改日再慢慢商议,何必如此突然。”


    只是虽然这么说,目光却频频看向那虎符,神色中垂涎之意明显。


    四周的百官这才反应过来,还可以劝说摄政王更改主意,于是立刻哗啦啦跪了一片,高呼兹事体大,摄政王万万不可轻易做决定。


    只是陆川延毫不动摇,言辞之中尽显坚定之意。谢朝又假模假样地挽留两句,见陆川延没有松口的意思,才只能“勉强”答应了,拿起虎符,收入囊中。


    虎符一交,陆川延便卸下了最大的责任,彻底成了一个闲人。没了官身,继续留在寿宴上自然多有不妥,于是陆川延不再多停留,而是要当场离席。


    他轻飘飘地朝着谢朝抱拳行礼,转身欲走。临走时,视线不经意地朝着右丞的方向看去。


    陈路脸上的表情是与其他官员如出一辙的惋惜,只是陆川延心中清楚,他心中指不定如何高兴松快,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这时,异变陡生。


    陆川延尚未走到宫门处,突然,远处有喊打喊杀之声传来,连地面都在隐隐颤动。


    他面色一变,这时,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从宫门外冲进来,直接扑到陆川延脚下。


    小太监慌得面色苍白,抬头看见最为可靠的摄政王,原本六神无主的心魂骤然归位,一把抱住摄政王的大腿,声音凄切地大喊:“大事不好!有人,有人率兵打进来,逼宫谋反啊!”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有的人情绪激动之间带落杯盘,一片狼籍脆响。


    虽然性命攸关,陆川延却仍然冷静:“看清是哪路兵马了吗?”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道:“奴才、奴才看见,扯的是宣武营的旗子!”


    宣武营?有武官立刻联想到:“莫不是徐都统!”


    “好哇,我当真是看错了他!那家伙浓眉大眼的,怎么能干出逼宫谋反的事来!”


    只是好端端的,徐都统怎么会突然选在今日起兵?再说皇宫向来有摄政王重兵把守,又如何能被人轻易攻进来。


    有想得多些的下意识一惊:莫非是摄政王贼喊捉贼?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就立刻被掐灭在脑中。摄政王今日就要告老还乡了,那虎符都已经交到了皇帝手中,他有什么理由再逼宫谋反。何况摄政王本就手握大权,要是想拿皇帝这个位置,办法多的是,又为何要选逼宫这个最吃力不讨好的方式。


    只是这场逼宫,怎么看都透露着古怪。


    陆川延面色沉凝,沉思片刻,出声道:“许是禁林军中出了叛贼,意欲将谋反的帽子扣到本王头上。”


    原来如此。脑筋活络的官员顿时反应过来,那幕后之人应当是买通禁林军,想把摄政王栽赃陷害成逼宫之事的主谋,却万万没料到摄政王恰巧会在今日交还虎符,告老还乡。


    宫门外早已准备妥当的部下不了解殿内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行事,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帮陆川延洗清了嫌疑。


    好阴险的手段!若不是摄政王恰好在今日交还兵符,这口黑锅当真是辩无可辩!


    只是现在又该如何是好?在场官员大多手无缚鸡之力,万一被牵连死了可怎么办!


    “诸位莫慌。”陆川延的声音沉着,极具安抚性,“暂且不要擅自移动。徐都统虽有谋逆之心,想来不会滥杀无辜,诸位见机行事,假意顺从便好。”


    “只是鄙人手中已无兵权,恐怕无法调动禁林军了。”


    他的话很有几分道理,官员们慢慢镇定下来,听到最后一句,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高位上的皇帝。


    谢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强自镇定的右丞,面上却是惊慌一片,做足了懦弱皇帝的姿态。他手忙脚乱地将虎符取出来,慌张道:“王叔,朕暂且将虎符重新交予你,你,你快去将徐都统擒住!”


    皇帝与摄政王这么一对比,当真是高下立见。


    许多老臣无奈叹息,暗暗摇头,眼下的少年天子还难当大任,摄政王却去意已决……


    陆川延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的,略一犹豫,便重新接过虎符,语气郑重:“臣遵旨。”


    语罢,他便大步转身,匆匆出了太和宫。


    这恐怕是在场官员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柱香时间,有那胆小的,恐怕连遗遗言都已经想好了。


    一炷香之后,宫外喊打喊杀之声渐消,太和宫的殿门轰然洞开。


    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逆光走进来,毫发无伤,百官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殿门外一地狼藉,到处都是残盔弃甲。陆川延衣摆染血,连额间都溅上了几滴干涸血迹。他却毫不在意,将手中拎着的死狗一样的人往前一扔,于是狼狈不堪的徐三河便踉跄倒地。


    陆川延环视群臣,身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肃杀之气,目光所及之处,群臣纷纷避让,不敢与其对视。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抛至谢朝面前,正是刚刚拿走的虎符,淡淡道:“微臣幸不辱命。”


    官员们的心终于彻底放回肚子里,中有一人厉声喝道:“徐都统,陛下同摄政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你可知刘家家主的下场!”


    徐三河勉强支起半身,“呵呵”笑了,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嘶声道:“我大逆不道?比我更大逆不道的是他摄政王!不然仅凭我宣武营将士,如何能突破禁林军的阻拦,带兵长驱直入宫中?自然是摄政王与我里应外合!”


    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死路一条,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飞快:“摄政王不愿再被皇帝压一头,便拿捏着我的身家性命,逼我助他造反,自己登基称帝!其罪当诛啊!”


    徐三河本以为此言一出,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但没料到说完这句话之后,文武百官看向自己的脸色显得极为古怪,似乎带着隐隐的怜悯。


    怎会如此?


    徐三河脸色一变,就见另一个摄政王一派的臣子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你可知一炷香之前,王爷他刚刚告老还乡,又怎会与你里应外合,多此一举?”


    “分明是你意图栽赃陷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此话一出,徐三河震惊至极,直接僵在了地上,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看着他的反应,百官哪里还会猜不到真相如何,群情激愤地对着他破口大骂。


    徐三河像是计划落空,慌得眼珠乱转,下意识地看向了远处的人影。


    陆川延和其他官员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跟着看向同一方向??也就是右丞所坐的位置。


    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的陈路心中不详预感陡升,在心中暗骂一声:这匹夫为何要看自己?他明明对逼宫之事毫不知情,这是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啊!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徐都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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