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127章 二合一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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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举着酒杯感叹道:“人说活到老学到老,这做人啊,真是事事皆学问。八哥这脑袋啊,关键时刻,就是没有四哥转得快。光想着一点小人缘了。”


    胤?在吃碟里一抬头,好奇:“怎么说?”


    “前几天,西洋传教士来几条大船,汗阿玛办宴会,你们还记得吗?纳尔苏和十一弟喝醉了,可能是被谁起哄闹着,领着好几个大臣一起去四哥府上找四哥道谢,说话还特实诚。四哥当机立断,不光严词拒绝,还要我领着一起离开。嘿,”胤?摇摇头,若有所思:“之前的议事上,我暴露出来的好人缘,汗阿玛还没找我谈话那,我还觉得四哥怎么这么笨,好好的人情不接着。”


    “八哥,你想差了。”胤俄端着奶汤碗用一口,缓一缓口中的辣味,颇为感触:“弟弟因为管着戏班子,和各方人接触,发现这人啊,会不会感恩,和言语无关,真无关。他们喝醉了冲动找到四哥说一番话,难道等他们醒酒了,还能因为四哥的拒绝,不再感激了?若真是那样,也要四哥认清他们的为人了。”


    “吆喝!”胤?惊呼一声,端着吃碟一嘴巴油不敢置信地看着十弟。胤?更是震惊了,十弟真长大了?


    胤俄:“……”


    “八哥、九哥,你们怎么了?弟弟说的不对?”


    “对!对!”胤?心服口服。


    “对!对!”胤?刮目相看。


    胤俄高兴了,一扬眉毛,显摆道:“我这里有一个消息,康熙三十七年南巡,在扬州遇到的那个唱曲儿的小相公,哥哥们还记得吗?就那个长大忒过妖孽,一个扬州城的男女老少都为之痴狂的那个?大臣们要杀,汗阿玛仁慈放他回家娶妻过日子的?他呀,被人偷偷地送来北京城了,因为有汗阿玛的命令,他住在郊外也避开人,可总会寂寞不是?和其他戏班子以前的好友一来往,弟弟就知道了哦~~”


    胤俄眉飞色舞。


    胤?和胤?那真是被雷劈中一般,目瞪口呆。


    两个人对视一眼,脑门上写着相同的两个字:“太子。”


    太子果然是没有死心。


    还不管老父亲的命令,要人进京了。


    可这个事情,就和太子养男宠宠着小太监一样,谁也不敢告诉康熙:康熙一旦知道的暴怒,很可能会将告发的人杀了,还要维护太子的名声。八爷一直暗搓搓地行动谋划着,怎么要康熙知道太子重男风,又不牵连到自己身上,却从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人身上,栽了大跟头。


    那优伶艺名叫梅玉香,年方十八岁,才、德、貌都都极为出色。太子南下,偶见一面,惊叹美貌。又亲睹其演出《寻梦》,更叹服其色艺冠群,不禁朝思暮想。在梅玉香因为康熙的命令被迫离开扬州时,两人在扬州才子徐有才的巧制灯谜和移花接木安排下,欣然相会,相互引为生平第一知己,缠绵于缱绻之情中。


    扬州一别,因身份、地位悬殊而久久不得再见。两个人再次见面,你侬我侬,梅玉香斜着星眸,把太子觑了几觑,可怜两滴珍珠,不知不觉从秋波里泻下来,太子的心便是一抽一抽地疼着。


    眉弯两月,目闪双星。一双天足秀气娇小宛若女子金莲,行礼时,屈倒蛮腰,露压海棠娇着地;拭泪处,伸开纤指,烟笼玉笋细朝天。立下风,暗嗅肌香,甜净居麝兰之外;据上游,俯观发采,氤氲在云雾之间。诚哉绝世佳人,允矣出尘仙子!


    面容依旧是雌雄莫辨的少年模样,行动间袅娜异常,头上的云髻大似冰盘,且黑得可爱,不知用几子头篦,方才衬贴得来?至于思念动情之时的哭声,虽然激烈,却没有一毫破笛之声;满面都是啼痕,又洗不去一些粉迹。种种愁容苦态,都是画中的妩媚,诗里的轻盈,无心中露出来的,就是有心也做不出。待衣衫脱掉,大红肚兜也脱掉,太子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摸着他凝脂般的肌肤上的香汗赞叹道:“孤阅尽天下美色,天下美色个个自负美貌,可若看了你,便知何为珠玉在前,令人形秽了。”


    “太子殿下,……白天……”梅玉香随着太子那只手的动作,微微娇喘着,脖颈后仰露出小巧的喉结,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后背的白皙肌肤上,黑白相衬格外诱惑。


    太子轻轻地搂着他到怀里,模糊记得,怀里的人初蓄发,十四岁左右,皮肤色泽亦细腻滑润如处子,如今一点没变。


    “软红十丈春风酣,不重美女重美男。婉转歌喉袅金缕,美男妆成如美女。”太子因为旧情人的到来,深陷其中,一时难以自拔。倒是不再紧盯着朝堂上的事情。


    最近朝堂上最大的事情,自然是矿场。因为矿场是国家事务,即使都知道这关系重大,内务府一定会参与进来,但名义上还是挂在工部。


    工部的职掌是:“掌天下造作之政令,与其经费,以赞上奠万民。凡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障之法,陵寝供亿之典,百司以达于部,尚书、侍郎率其属以定议,大事上之,小事则行,……。”


    四司六库是工部最主要的几个机构,但也不是全部,还有一些隶属于工部的,钱法堂、宝源局、火~药局、值年河道沟渠处、督理街道衙门等等。


    此外工部名下还列有陵寝工部与盛京工部。


    六部中以工部的地位最低,被冠以“贱”字,这是因为工部的职责主要是营造,一半官员都是工匠出身,所以受到其他衙门的轻视。


    自从四爷进来工部,大变化了。不光是多了一个五贝勒和六贝勒执掌的国际作坊司,如今又在原有的屯田清吏司中,特别分出来一个部,管理各地矿场的开采和冶炼。


    平郡王纳尔苏和十一阿哥胤?,走马上任,都是年轻人没有多少办差经验,又有了一次醉酒被人起哄去找四哥的惊险经历,那真是拿出来一百分的精神,万分的谨慎小心,用心再用心地办事。


    身边有经验的老管家老吏领着,他们白天走访矿工们、亲自视察矿场环境、和矿场主了解情况……晚上看相关书籍学习矿场和冶炼知识,干着最有油水的差事,却是一个月人就都瘦了一圈。


    本来人人羡慕嫉妒恨他们两个的,四九城不知何时疯传:“哎吆吆,听说平郡王啊,晚上回家抱着福晋呜呜呜地哭那,老凄惨了,跟干旱地里的小白菜似的,哭都没有力气哭那……啧啧。”


    最后两声“啧啧”老形象了。康熙听说后,不敢置信,但十一阿哥的衣服晃荡了,瘦了一圈是事实啊。康熙首先担心苏茉儿嬷嬷担心十一阿哥,当天傍晚来看望苏茉儿嬷嬷。因为想着嬷嬷可能在睡觉,要伺候的宫人都不要说话,他自己领着魏珠等人几步刚走进屋子,就看见门虚掩着,里头隐约传来“呜呜呜”的哭声:


    十一阿哥胤?的哭声。


    “嬷嬷,胤?不想办差了,嬷嬷,四哥老是训斥胤?,这里不对,那里不对,还要胤?干这个、干那个……嬷嬷,胤?好累,矿场的粗粮饭粗的拉嗓子,四哥还不许胤?自己带饭,嬷嬷……哇!”


    十一阿哥哭得小孩子一般,那撕心裂肺的。


    康熙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不好进去了。


    他以为胤?真不要干差事了,都准备好如果明天胤?来和自己哭,怎么安慰安慰他,劝说劝说这可怜儿子。??可是,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胤?。


    四九城天天传说:“哎吆吆,听说那平郡王和十一阿哥,天天抱着自己福晋哭那,哭得都不吃饭,那瘦的,老吓人了。”


    老百姓当成这两个人勤政爱民,虽然看热闹,但都是善意。朝堂官员们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了,这是做给谁看那?这么好的差事,累就累点儿呗,哭啥哭?


    康熙也纳闷。可他们两个天天累得直哭,还就是坚持每天当差,从不迟到早退,休沐日也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和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也不抱怨,一副来去匆匆,颇为干练的模样。


    嘿!康熙就奇怪了。


    在一个天气晴好的初夏午后,新任工部尚书温达小老头来汇报差事,康熙一问,温达当下就指着自己的官服,哭诉道:“皇上,臣到了工部快半年了,臣的官服都开始晃荡了,臣的大肚子快瘦没了。”


    康熙:“……”还别说,这衣服确实宽松老多了。


    温达,费莫氏,满洲镶红旗人,这是一个小姓氏。但也出来几个能人的,温达当年还和他一起打仗那,瞧瞧着怂包样!不就一个胖肚子!


    康熙以为他矫情的,身体放松地歪在罗汉床上,手上翻着一个书本,冷哼一声:“你是下地了,还是下矿了,瘦成这样?”


    梁九功搬来小马扎,温达一屁股坐下来,苦着脸:“皇上,您是没见过四爷使唤人的劲头。不许拖延、不许推诿、责任到个人……身体上的劳累是其一。其一就是来自四爷的教导。那精神压力,老大了。臣这么大岁数,快五十了,重新学习一回怎么办差,这胖肚子瘦没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朕的儿子这么可怕?”康熙不乐意了,护短的心思起来,一睁眼,骂道:“你们是不是闲着习惯了,正常办差都不会了?”


    “哪能那?皇上。”温达冤枉的恨不得指天发誓:“皇上,主子爷,臣说的都是真的。臣以前是正常办差,所以还能坚持。以前闲着习惯的人,那真是半个月都难坚持。工部每年新收的人有三千,刷下去的人有两千,就算是被刷下去的,到了其他地方,那都是勤快能干的。”


    康熙:“……”


    “主子爷您不知道,我们工部每年培养出来的人,到了地方省份上,那抢手的,绝对一个顶仨,利索,会来事,眼里有活,会干活。”温达说着说着,很是骄傲,昂首挺胸的。


    康熙出生在紫禁城,短短的八年皇子生涯都是吃奶读书,八岁登基,听到的都是别人对“皇上”说的好话,他对于官场上办差的细致猫腻,民间的一些世情,其实并不了解。此刻听到温达这话,只当是四儿子会教导人,会使唤人,嘿嘿直乐。


    “朕平时惯着你们,得亏有你们四爷管着,紧一紧你们的皮。”插上书签合上书本,康熙一转头,坐直身体,问他:“那你们还坚持在工部?要不要朕给你调换一下啊?”


    “不要不要!”温达连连摇头。“皇上,臣很骄傲进来工部。人人都说工部地位低,还说工部不是卑微就是卑微。可工部有了四爷管着后,真大不一样了。臣很荣幸见识工部的变化!”


    康熙:“……”


    这人啊,有时候就是皮痒痒,欠虐。


    康熙也不管了,任由他们夜里抱着媳妇儿哭着,白天在他们四爷的手底下做牛做马。


    夏天来临,四九城开始热起来,住在畅春园里也热,大队人马准备出发去木兰避暑狩猎,远在边境的直郡王胤?给康熙的信件送来了:


    “谨祝汗阿玛圣安。儿子汇同侍卫首领拉锡等人,往探黄河源头,因为汗阿玛要求务须直穷其源,凡流经等处要详细记述。至青海后,在呼呼布拉克,贝勒色卜腾札尔同行相伴,一起到星宿海东,见鄂陵泽周围一百余里,登山远眺,见星宿海源头有小泉万亿个。周围群山环绕,中间昆仑,南有古尔班哈尔哈山,西南有布胡珠尔黑山,……地势渐高,人气闭塞,故多喘息,然人多兴奋。儿子喜欢行走于山川河流的帐篷生活。……青海各部和西藏矛盾加剧,可能有异动,西藏第巴桑结嘉错派人刺杀下毒青海拉藏汗、诸王、贝勒,拉藏汗执杀桑结嘉错……。”


    康熙看着信件,陷入沉思。


    另有六公主来信:“……一百余名沙俄人侵入我大清属地,杀死我喀尔喀四人。女儿派人去交涉,沙俄反说是伊尔颠即额尔德尼等一十人进入敖嫩河附近山中,杀死沙俄狩猎的三名索伦人……”


    大臣们认为,以和为贵,先有理藩院书信交涉。


    康熙认为,沙俄、西藏、青海、准格尔……都有异动了。


    正好,大清的兵马闲着这么几年,需要拉出去遛一遛。


    正好,大清还有一波儿士绅们富商们都在享受了,借着打仗的名义,紧一紧他们的皮,刮一刮他们的油水。


    江南盐商盐官们都被朝廷收拾了,广州十三行的一波儿富豪们能跑得了吗?自动捐款一千万两银子以供军需吧。内务府的人碾转委婉地传话,这些人面对水师的大炮,朝廷打仗的大义,吐血地掏银子。


    山西商人们机灵,不用皇上开口,直接送上来白花花的银子,同时在各大矿场开始使用挖掘机挖煤。


    于是,有了银子的康熙,有容若领着的理藩院耍嘴皮子也在进行。更改计划,要裕亲王福全和诚郡王胤祉监国,领着太子、四贝勒、十三阿哥,以及几个长成的孙子,出发了。


    这一次,要绕道去漠南看三公主和外孙子,去漠北喀尔喀看望六公主和外孙子,定下来两个女婿人选,和准格尔打一架,和沙俄的哥萨克骑兵练练手,调解蒙古各部落之间的矛盾,视察作坊和学院办理情况,赏景打猎,……一路绕到盛产海参的库页岛一带回来北京,已经过去大半年,到康熙四十四年。


    大队人马简单修整的时间也没有,一月初九,再次出发,主要是视察黄河、安抚江南士绅,又因为今年的科举事宜,绕道广州福建等等沿海边境,重点视察海关关税整顿和新建学院办学、作坊工人码头工人待遇……顺便嘉奖沿海富豪们的爱国爱民之心,从海路坐船回来,就是八月里了。


    北京的秋老虎很是威猛。


    康熙又想出门避暑打猎了。


    皇太后第一个出面,制止他:“皇上,今年不光有科举,还有选秀。你看看,掌掌眼。”


    康熙心想:科举我看看还有点兴趣,选秀?我这么大岁数了,还选什么?当下就摆摆手:“皇额涅,选秀您看着选,儿臣来指婚就成。”


    “皇帝有个话就成。只是几个孩子的府上,要不要再添人?我们给选的再好,也都是侍妾格格。”


    是要选侧福晋?康熙听懂了皇太后的暗示,可他还是摇摇头:“几个府上还有侧福晋名额的,暂时都不要着急选。”


    皇太后大约明白了,以前都是给毓庆宫选家世好的侧妃庶妃。如今情势变化了,要不要给其他几个儿子家里添加一点实力,选什么样家世的侧福晋,皇帝还在考量中。


    “即使这样,皇帝,你也要收收心了,这几年,南巡、西巡、北巡,一年到头没有几个月在北京,皇帝不累,大臣们累,国库累。”皇太后说大实话。


    康熙有点小小的尴尬。


    “皇额涅,是不是老四那个懒小子和您抱怨?他就是懒的不动弹!还抠门。幸亏不是他管着儿臣的户部和内务府。”康熙很生气,老四胆子肥了,敢和皇太后告状自己。


    “皇帝,老四是敢抱怨,那些大臣们,都不敢抱怨。”皇太后给他一个大白眼。


    康熙:“……”


    大臣们累瘫了,还不敢说不。


    太子一张脸气得发白,一年来跟在老父亲身边被约束着,个人生活都几乎变素了,过于憋屈。


    四爷挂念家里新生的两个女儿。


    十三福晋也生了一个女儿,胤祥做了阿玛,回来北京有空抱着女儿不舍得撒手。


    唯一开心的就是跟着去的皇孙们,精力旺盛对世界好奇的年纪,又是孩子凡事有大人照顾着,那真是玩得尽兴。


    得知康熙真要休整了,大臣们喜极而泣。康熙一看他们的模样,真生气了,还不如老四一样直接和皇太后告状那。虚伪!


    老了老了老小孩脾气的康熙闹情绪,好几天跟那秋老虎的天气一样不阴不阳的。科举没见到有亮眼的人才更不高兴,哪知道在秀女中有一个,长相、气质、言行举止都很相似赫舍里皇后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康熙的男人心理,怎么可能指婚“赫舍里皇后翻版”给其他男人?皇太后和皇贵妃齐齐皱眉,长相相似没什么,但是气质举止也像,估计是刻意教导出来的,不应该留在宫里。可是这明晃晃的阳谋卡准了康熙的心理,她们也不好说不留。


    康熙不光留下来了,还挺宠着。因为这个秀女长得水灵,康熙特意封为“灵答应”。一个答应都有封号了,虽然只是口头的!


    久经风浪的后宫妃嫔们面上不显,都私底下嘀咕说:“老房子失火,一发不可收拾了。且看这位妹妹到底如何。”


    差不多都是老头子的大臣们,面上装不知道,背地里很是理解地感叹:“到了这个岁数,更回忆青春,更想证明自己雄风不倒啊。可能皇上还能再生皇子那。”


    而年轻水灵的灵答应,则是在康熙来看她的时候,心直口快地和康熙背地里撒娇嘀咕:“皇上~~奴婢今天在御花园见到八福晋,那八福晋好傲气啊,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比不上亲王府上出身的,可奴婢是皇上的女人啊。皇上,奴婢看几位福晋进宫都带着孩子,怎么八福晋没有带着孩子呀?……”


    康熙冷冷地看她一眼,吓得她闭了嘴。


    可这话却说要康熙上心了。


    康熙对老八上次表现出来的实力,不瞒着他这个老父亲的行为还是小满意的,结合老八研究牛痘,跟去打仗的表现等等,康熙是真心希望这个打小懦弱的儿子更好。


    于是,康熙要惠妃、良妃,都给老八选侍妾格格。


    虽然选秀过去了,可哪个主子手底下没有备用的人选?当下里,四位十六七岁正好年华的小姑娘,坐着小马车被踢踢哒哒地送到了八贝勒的府上。


    八福晋这几天一直被惠妃按头教训,正根据四哥推荐来的两位太医建议的积极备孕那,哪里受得住这个?这是当她一定不能生孩子了吗?!心神被大刺激之下失去理智,抡起来门口侍卫身上的鞭子就抽,大声喊着:“滚!滚!”


    幸亏门口的侍卫护住了四位姑娘,八福晋本心里也只是要撵人不是伤人。


    四个姑娘连滚带爬地跑上马车,回宫去了。


    惠妃和良妃傻眼了。


    可这是自己正经的儿媳妇,还要给擦屁股,不能要康熙知道了。


    惠妃和良妃安抚好小姑娘,找来八贝勒和八福晋,面对他们两个,端坐上首,看着这对年轻人,良久,惠妃只有一句话:“我们本不想管。是皇上要我们注意你们的子嗣问题。”


    小两口脸上一白,八爷单膝跪地诚恳认错,八福晋呆呆地跟着跪下,八爷一手握住福晋的手,发誓地言道:“额涅、额涅。一切都是胤?的错。胤?和福晋已经在备孕了。太医说,差不多可以了。”


    惠妃和良妃都狠狠地松一口气。良妃心疼孩子,忙道:“我们也不知道,快起来。”可是惠妃肃容道:“胤?、老八媳妇,你们知道,即使你们有孩子,府里的侍妾们也要有孩子。”


    八福晋猛地转身去看八爷。八爷顾不得看福晋,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保证道:“胤?知道。额涅请放心。”


    惠妃放心了。


    八福晋身体一晃,脸上白的透明。


    良妃不忍心,对惠妃劝说道:“姐姐,他们小两口先有孩子,再说后面的。……也不是必须。”


    惠妃看一眼老八媳妇的模样,也是无奈心疼:“我也不想做恶婆婆。可是你们要注意影响。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注意到这件事。有孩子没养住,和自始至终没有孩子,不一样。”


    八爷心头一震,郑重点头。


    八福晋轻轻地一闭眼。


    两家是邻居,瞒得了其他人,瞒不过四福晋。四福晋听门口小厮通报说,八爷和八福晋从宫里回来了的时候,忙不迭去看望八福晋。不过半日光景,八福晋黯淡无光,整个人憔悴支离,见到她只是抱着她呜呜咽咽地哭,哭完了,随即便默默无言了。四福晋起先以为她会和八贝勒闹起来,八福晋的个性刚强,又如何会这般自己委屈哭泣?然而她甚至连一句抱怨也无??不管四福晋怎么劝说,她根本不愿开口说话,而自己家里也有事情,只得回来自己家里。


    一连数日,四福晋每天都抽时间去看她,每次见到八福晋,她都是坐在床上,也不洗漱也不穿衣服不吃不喝的,见到自己都只是哭。而八贝勒见到自己,只会深深地鞠躬作揖。四福晋担心的着急上火,却又无端堵着一口气,就是不要告诉自家爷。


    终于有一天,八福晋开口了,只问了一句:“四嫂,你怨恨四哥吗?”


    “恨。”四福晋回答的没有隐瞒。去水盆里拧了毛巾仔细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声音仿若一阵温柔的风拂面,“我恨你四哥,可我更爱他。”


    第一天下午四福晋再来,八福晋没哭,主动说:“四嫂,我要我家爷去求惠母妃和额涅,给他送四个侍妾格格进来。”木然地看着前方的空气,目光空洞迷茫。“四嫂,四哥和我家爷,不一样。我没办法恨他。”


    四福晋在心里叹气,搂着她在怀里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自家的四爷是压根不动情,不懂情。八爷是懂了情,却必须为了现实妥协。


    八福晋面容灰败,却好似是缓缓松一口气,再也不开口了。


    她好歹正常吃饭穿衣打理家务了,只还是不出门,连去宫里请安的事也推托了。


    四福晋知道她心里难受,不愿意见人,更知她好强之心,宁死不弯腰低头的。其他妯娌闺蜜们数次忍不住要去劝,也被四福晋一力拦下了。这是八福晋的心结,若她自己想不开,旁人怎样劝说亦是枉然。


    康熙在有一天傍晚来看惠妃,听惠妃说送去了四个侍妾格格,小小的满意,脸上带着怒意道:“堂堂男儿,受制于妻子,成何体统?!”很显然,康熙也是听说了四福晋嫉妒到抽鞭子的风声。


    惠妃只能勉强笑着,接过来宫女手里的茶杯,亲自捧给康熙,劝着道:“皇上,都还年轻那。”


    康熙勉强点点头。


    他也年轻过,也曾经宁可跑马一夜,也不愿意去碰另一个女子。可他还是生气老八夫纲不振。在他做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子不想,和被儿媳妇拦着不许,这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这件事,康熙对敢于和他说“真话”的灵答应,更宠了。


    还别说,在猎苑鹿血的供应下,后宫在十九皇子出生后,在三个月内,真有两个答应有孕了,其中之一就是康熙的新宠灵答应。另外一个是上一届秀女中最符合康熙审美的妙答应。


    五十多岁了还能有孩子,康熙那高兴的,可别提了。


    康熙一高兴,于冬至大节的晚上,在御花园大摆宴席。彩灯辉煌、花团锦簇、更有直郡王回来的一家团聚,面对人丁兴旺家业兴旺之相,康熙暂时忘却烦恼,一家人击鼓传花、投壶、猜谜……兴高采烈。


    到随意敬酒环节,坐在末尾一桌的灵答应和妙答应互看一眼,一起起身,大大方方、袅袅娜娜地走到康熙的身边。


    年轻貌美受宠的女子,面对年老的女子大多是傲慢的。两个人装作没看见高位妃嫔们瞄过来的眼神,知道她们碍于身份,只能忍住了,心里的洋洋得意越发高涨。


    康熙正在和十八阿哥玩剪刀石头布,没有注意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妙答应妙目一闪状似随意地嫣然一笑,小两把头上的珍珠流苏一晃一晃在夜色和肌肤如玉辉映:“皇上你看,皇孙们的玩乐最是开心那。”


    你可说的大实话。康熙看一眼孙子们一桌玩得最疯的弘晖,笑笑。


    灵答应一看,带着金钏珠宝的手腕摸着完全看不出来的肚子,“咯咯咯”百灵鸟一样地笑着,略兴奋地接口:“皇上,你看,皇孙们做的那一桌,饭菜一点没动那。皇子们做的三桌,多热闹。”


    康熙一愣,口齿伶俐的灵答应口中清晰吐出来的,“一”和“三”,刺激了他一根敏感的小神经,他真怕儿子们都是老八,站直身体,举目细细地瞅着孙子们一桌,分析儿子们目前各自的子嗣情况,眼睛眯了眯。灵答应和妙答应隐晦地对视一眼,娇俏地笑着。


    十八阿哥看到了,疑惑地眨眨眼。


    康熙的心神则是被孙辈们完全吸引??儿子们没有一个像他一般的子嗣繁茂!


    还都是女儿们多,疼女儿,将女儿们养的大多比孙子们结实聪明!


    皇孙子:


    老大,两个。


    老一:三个。但是,除了弘皙,都是体弱的。


    老三,三个,健康。居然是将军第一了?!


    老四,两个,还过继出去一个,天天美滋滋地抱着四个女儿耍,好在四福晋有心,府里又有三个格格有孕了,太医说应该有小阿哥。


    老五,得嘞,已经出发去非洲了。也是两个。


    老七,两个。


    老八,康熙更发现大问题了:这都冬至了,老八至今没有一个儿子女儿,甚至连一个有孕的都没有。老八的身体情况康熙知道,不是老六和老十一,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灵答应,一直暗暗地观察康熙的目光走向,发现康熙的目光落在中间一排儿媳们的身上,脸上带着不满意,眼神一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再次挺了挺尚且看不见的肚子,抿嘴一笑,对着康熙娇声道:“皇上~~我听说呀,八福晋很是泼辣的性格那,在四九城中也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八贝勒呀,府里一儿半女都没有那~~”


    这话说得忒是直白。


    康熙一桌的年幼皇子们都停下筷子,看向她,惊觉这是庶母,忙又低头用菜。


    可是康熙这个时候正生气,哪里顾得上两个答应的失礼?孙子才是他老人家的大事!仔细一听,儿媳妇们的一桌上果然是八福晋的笑声最亮最大,而八贝勒坐在兄弟们一桌,那声量对比之下简直是弱气,更气。


    一招手,唤过来正和兄弟们喝酒的老八,沉着龙脸,似真似假地笑骂道:“胤?受制于妻,其妻系安郡王岳乐之女所出,其母舅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迄今尚未有子。”声音肃然,没有一贯的温和,也没有节日的喜庆。


    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从头冷到脚。


    八爷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冬至节,他再次收获老父亲的这么一句评语。


    好在八爷早有准备,面对老父亲眼里的审视,突然安静下来的一大家子人,脸上白的好似突然被抽走全身血液的福晋,木呆呆的惠妃和良妃,瞄一眼御花园中自在玩耍的侄子侄女们,忍住心口的疼痛,跪下来磕头道:“汗阿玛,儿子也思考过子嗣问题,一是,子嗣看缘分;一是儿子还是想先要一个嫡子。儿子已经托请太医帮儿子和福晋调理身体。”


    身体伏地,贴着御花园冰冷的鹅卵石小道,八爷拿出他两辈子全部的诚意磕头。


    康熙静默。


    四爷静默。


    其他人要么装没注意到,要么是玩乐的小孩子,比如挥舞小木剑“嘿哈嘿哈”的小弘晖,真没注意到。


    皇家热热闹闹的十桌宴席上还在进行,康熙周围一圈的寂然安静中,浑身冰冷的八福晋好似活了过来,趴在四嫂的身上无声地大哭,泪水滚烫无声,肝肠寸断。


    四福晋紧紧地抱着八弟妹,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酸楚,鼻子酸酸的也想哭:八弟妹泼辣,管着八贝勒府一把抓,惠妃和良妃也不插手。可是八弟妹真没有管着八弟不去宠格格,管着四个格格不生孩子,是真的看缘分。


    可是康熙不管这些,望着老八跪着挺直的脊背,对于他知道护着妻子的行为,有几分欣赏。但是,子嗣是原则问题。


    “你心里有分寸很好。”康熙是真看不惯他无底线忍让妻子,夫纲不振的样子,只是碍于场合。康熙刚要说“起来,回去坐着……”


    太子的声音抢先一步响起:“四弟,是你要太医帮忙八弟调理身体?”


    四爷心口怦怦跳着,大觉不祥,脸上却无露分毫,只站起来,对着康熙的方向、太子的方向恭敬地道:“汗阿玛,太子一哥,是胤?。八弟和胤?谈过子嗣方面,胤?也支持他的决定。毕竟年轻,不甚着急。”


    康熙的表情缓和,看一眼地上的老八,略生气道:“起来,坐回去吧。”


    八爷在心里狠狠地松一口气,刚要起身。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四弟一贯是关心兄弟们,汗阿玛要刘声芳和叶桂给你和四弟妹调理身体,你为何要借给八弟和八弟妹?没有子嗣的弟弟们多的是,难道,四弟的心里,只有八弟是你弟弟?九弟就不是你的弟弟?”说到最后,太子的声音陡地严厉,目光也盯视过来。


    这话!八爷看向最需要太医的六哥和十一弟的身上,不由脸色大变,太子不顾脸皮挑拨离间,要他的心头猛地一沉。


    死寂的寂静。


    康熙的脸黑沉沉的,幽深莫测。


    太子却忽然挑眉一笑,皇太子的优雅尽显:“四弟呀,你这可是偏心了呀。”


    状似开玩笑的话,一刀割开兄弟们的心脏咕咕流血,气得六贝勒脸色青白一口气没上来,要晕过去。疼的十一阿哥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身体摇摇晃晃坐不稳。七贝勒扶住了六弟,十一阿哥赶紧给抱住了十一哥,都急的满头冒汗,却又不敢说话。


    四爷迎上太子看似开玩笑,实则故意挑衅、挑拨离间的话,沉住气,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道:“汗阿玛,太子一哥,刚汗阿玛允许八弟‘起来’。”顿了顿,一贯惫懒温和的俊脸上,直视康熙的目光里多了一抹隐忍的隐忍。“汗阿玛、太子一哥,胤?之所以这么做,有胤?的理由,请容许胤?后面再说,先要六弟和十一弟下去喝杯水。”


    康熙心头一震,看向六儿子和十一儿子的方向,瞬间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喝一声:“快抱着老六和老十一去休息!”


    七贝勒和十一阿哥各自抱起来六弟和十一哥就跑。


    两个弟弟的身体很轻。


    身体不停地颤抖。


    这要他们的一颗心沉到谷底。


    康熙挥挥手坐下来,胤?起身,坚持撑住了,步伐稳稳地离开,走回来自己的桌子座位。宴席上再次恢复了热闹。至于宜妃、德妃、九阿哥、十四阿哥、四福晋、五福晋……等等人的各种心情,都只能尽力掩饰住了。


    快到宵禁时间,有孩子还小的都先带着孩子回家了。康熙喝醉了,四爷和兄弟们照顾着送回去乾清宫。皇太后和皇贵妃等人有的喝醉了,有公主们照顾着。


    四爷去看完六弟和十一弟,裹着清冷月色回到家里,已经是很晚很晚。小厮们给他脱去披风,端来醒酒汤,他在书房洗漱沐浴过后,吩咐了高斌、伯伯、王之鼎等人的行动,一身酒意醒的差不多了。来到正院里一看,孩子们都睡的小猪崽一般。回来自己的寝室,福晋坐在床上看书等着自己,灯光下的面孔素着,没有一点脂粉,一头乌发披在肩膀上,映衬着白色的亵衣,别有温柔娴静。


    四福晋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一回头,笑道:“爷。”翻身下床拖着鞋子走向他,握住他的手:“爷,困了吧?先休息。”


    四爷不动,搂过来她的身体在怀里,一声感叹。


    “是爷不够上心,要福晋操劳家里孩子的事情。”


    孩子,老父亲要多子多孙多福。四爷只记得他还会有弘昼和弘历,却忽视了可能会被太子捅刀子。


    “要福晋跟着担惊受怕,爷很是惭愧。”四爷抱紧了福晋。


    四福晋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脑袋在他肩窝里轻轻蹭蹭,贪恋地闻着他身上刚沐浴过后独有的干净味道,轻声道:“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福晋,我们再生几个孩子,会很辛苦,爷会尽量照顾福晋。”


    略沙哑的嗓声响在耳边,四福晋还没回神,人被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一张脸刷地红了,心脏“砰砰”地跳……


    随着爷上床的动作,越发手足无措,跟一个小女孩似的。


    四爷躺好,盖好被子,抱着福晋,一闭眼,睡着了。


    四福晋等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傻了。


    爷抱着自己跟抱着一个枕头一样,睡着后孩子气的俊脸,绵长的呼吸,要四福晋嘴巴张的老大,也吼不出来,还担心他不好睡,身体一动也不动,气得自己也闭眼就睡。


    次日起来,照旧是四爷打拳背书,领着四个孩子玩耍学习锻炼爬行,大丫鬟春华和秋华服侍了四福晋梳洗妥当。四福晋见两个奶嬷嬷抱着两个小女儿过来请安,两个小女儿在嬷嬷怀里还在迷糊睡着,一只手放在嘴巴里,蜷着小身体,笑了出来。


    秋华发觉今天的福晋有点恍惚,跟小女孩似的,尽职地提醒道,道:“福晋,昨天冬至节在宫里过,今天家里过,格格们都早起那。”


    四福晋点点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差不多了,春华化了胭脂点在唇上,自己拿一个累丝嵌宝石金凤簪插在头上,道:“今天梳的喜庆些。”梳洗罢,抱过来两个女儿亲亲小脸蛋儿,格格们也来请安了。


    十一月已是秋冬之际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的时节,且又在清晨,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萧疏的阔朗清凉气息。时辰还早,四福晋和格格们说话儿,话题自然是围绕孩子们和三位有孕的格格。


    等到四爷领着小螃蟹一样晃步的孩子们来到,气氛高涨起来,一家人一起用着早膳,丝竹声悠扬,安安静静的温馨。


    饭后,四福晋安排好家务,去看望八福晋。四爷没有去衙门,慢悠悠地挪着八字步来到后书房,神情顿时如被冰霜结住,冷然道:“很好!”


    苏培盛嗫嚅道:“爷,您是说昨晚宴会上的事情?”


    四爷背负双手,站在窗边的身姿英挺,道:“如果爷估计没错,是因为这次八弟帮了爷。”


    苏培盛为难地看着四爷,忧色满面,“可是性音和尚和邬先生都说,爷您该隐一隐了。”


    “隐?”四爷蓦然冷笑一声,“爷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也隐,爷不如一刀抹了脖子。若是隐,若是由着他们打压了八弟的福晋,下一个被打压的就是爷的福晋或许就是你,再是爷自己,一个也跑不掉!”


    苏培盛焦急道:“那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只是皇上的一句话,太子殿下开玩笑那。而且,八爷确实没有孩子。……事情万一闹大可如何是好?”他忧心不已,“爷,这样的事情,最是要人捕风捉影地八卦,往往都是女子的名声吃亏,……”


    “你都知道的事情,他们不知道?这事一定会被传出去,被闹大。要八弟妹名声丧尽,要爷和八弟反目成仇,大哥也和爷闹翻!”甚至六弟和十一弟!四爷心中激荡,看着苏培盛厉声道:“爷要八弟帮忙,爷若任由人欺负八弟的福晋,爷还做什么事?!”深深地吸一口气,右手上不停地转动菩提佛珠,无论是为了与八弟这几年真真假假的情分,还是为了自己,四爷都要保住八弟的福晋,保住那个上辈子陪伴八弟起起落落同甘共苦的女子。


    “四爷说得好!”邬思道嘶哑的嗓子响起,一阵骨碌声跟着传来,他自己转着轮椅来了。


    “邬先生?”四爷回头唤一声,问道:“先生怎么来了?”


    苏培盛赶紧跑过去,帮他推着轮椅。虽然四爷体贴地在后书房的门口都取消门槛,可苏培盛还是习惯性地帮着,总觉得不忍心似的。


    邬思道给他一个感激的笑笑:“谢谢苏总管。”一抬头,看向四爷,清癯的脸泛上一丝严肃和尊重。“四爷,邬某承蒙您的恩情,一直没有报答一丝丝,很是惭愧。这些日子,邬某一直在思考四爷可能会受到的反击。四爷莫要担心,四爷有心有情意,兄弟们必然会理解。”


    苏培盛眼睛一亮:“邬先生!你有好主意?”


    “有主意,邬某说出来,四爷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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