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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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了。”


    胤祥抱住弘晖闪身跳开,脸上嬉笑着,着急地给四哥递送眼神。


    太子看着十三弟一眯眼。


    弘晖还没明白,好奇地看十三叔:“写诗词哦?”


    “写诗词,弘晖的阿玛写诗词。四哥!”胤祥大喊一声。


    四爷因为他们的动静,一起身,看向生气的老父亲,等候的弟弟儿子众人,再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子地和玉米地,忙碌收割麦子掰玉米的农人,略一思考吟诵道:


    “雨润郊原奉豫游,勤民御辇向西畴。摇空翠浪??起,覆垄黄云冉冉浮。……伫看比屋连枷动,击壤声中麦有秋。”


    咳咳。


    咳咳。


    要不说四爷就是四爷吗?就能当着皇上的面儿,落点在“麦有秋”。


    “哇!四哥壮哉!”“哇!阿玛最棒棒!”伴随着两道声音,是十三阿哥和弘晖蹦跳的欢呼鼓掌声,叔侄两个一起,敬仰崇拜地看着四哥/阿玛。


    众人:“……”


    康熙:“……”


    太子冷着脸。


    弘皙奇怪地看向阿玛。


    可那叔侄两个还在不停喝彩,而且他们的动作表明,他们是真的觉得好:胤祥敬服四哥一片为国为民之心,弘晖是听不懂阿玛做什么都是最棒棒。


    四爷目光微合,不禁微笑开来。


    晚上,康熙在五台山顶的寺庙摆农家宴喜,大多人都喝醉了。


    太子大醉中,弘皙扶着他,他对着五台山上的竹林即兴念诵:“为爱临流凤尾斜。不将丹粉斗春华。……月影忽筛纹错落,风茎未改骨槎?。多应预兆江郎梦,斑管纷披五色霞。”


    这是写给母亲的。


    康熙听得心神大震。


    康熙因为太医管制,没有喝醉,没想到听到太子如此情真意切地思念母亲。康熙和弘皙守在太子的床边,默默地看着太子,再思及白天胤祥说的话,格外地怜惜太子。


    胤祥本来也要陪着,被四爷硬拉出来。四爷照顾胖儿子弘晖先睡觉,听小厮王之鼎说了白天的事情,和十三弟一起散步五台山顶。


    临风揽月,不光是胸襟大开,更因为这里是夏天的避暑胜地,到了秋天格外的冷,两个人都被冷的穿着厚衣服披上披风,带着瓜皮帽。


    站在山顶看夜幕上的月亮和星星,格外的亮。四爷仰头,看了好一会儿,一低头,轻声道:“十三弟,四哥希望你好好的。”和月光一样清冷的目光,看着十三弟长成的少年人意气风发,四爷的眼神,不容胤祥逃避丝毫。


    胤祥疏阔明朗的面堂倔强地紧绷。


    四哥看出来他故意讨好太子了?


    他是不是装的很不像?


    四哥是不是很生气很失望?


    他微微低了头,不说话。


    四周无人的台阶上,临着前方绝壁万丈,武僧们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噼里啪啦地响,那要世人牵魂动魄的牵牛织女星,在冷清的秋夜里还是最亮,似乎在诉说千古以来无尽的悔恨之情。


    四爷叹气:“十三弟呀,你要四哥说你什么那?你对四哥狠,对你自己更狠。你知道,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那?你知道四哥的心痛吗?”顿了顿,指着自己的心口:“四哥宁可吃无数的苦和忍耐,和不要你这样做。四哥,宁可你从这里跳下去万丈深渊,也不要你做这样的事情。”


    胤祥猛地一抬头,万万没想到,四哥猜到了他的用意,还说出来这样狠心的话来。


    他脸上动容,抖着嘴唇看着四哥,好久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却是眼睛先红了。


    四爷一看,又心疼了。


    抬手拍拍十三弟长成的肩膀,回忆他刚出生时候,一个红皮小老鼠的小样儿,不由地感叹,他长大了。


    伸手一指天上的星空:“十三弟,你看看这天上的牛郎织女星,都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爱情、友情、兄弟情……都是一样的要人珍惜。可是事情发生了,结果就是结果。你明白吗?即使有一天,我们还做回来兄弟,这银河两分的过程,也永远在生命里。”


    “四哥呀,不若现在一咬牙,一脚揣你进去万丈深渊里静一静。”


    !!!


    胤祥吓得白了脸。


    四哥用最温柔的话,说着最残忍的话。还说的跟真的一样。他下意识地朝悬崖下方一望,脸在夜色下白的透明,双腿都开始发软。


    胤祥颤抖着眼睫毛胆怯地看着四哥。


    看在四爷的眼里,好似一只非要跳进去刀山火海中的小鹰儿的恐惧,笑了。


    脑海里是十三弟跟着自己,做太子党的结果,十年圈禁,双腿膝盖鹤膝风的瘦骨伶仃,四爷扯着嘴角扬起来一抹笑,再拍拍他的肩膀,重重的,安慰:“十三弟别怕。四哥开玩笑的。四哥只是一时想着,宁可四哥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也省的看着你被其他人糟践。”


    胤祥是真怕了,什么感动和担忧都没了,只有恐惧。


    可他的性子,也最是倔强的。听说太子妃嫂嫂对自己母妃很好,知道太子要借自己对四哥做什么事情,起来了念头要讨好太子,借机接近太子做内应,他就不想退缩。


    但见他强撑住不去看那悬崖,脸上还是委屈地答应着:“四哥,弟弟知道错了。四哥您别生气。”脸皮僵硬硬是讨巧地笑:“四哥,弟弟哪里敢那?再说了,弟弟是哪个牌面上的人那?人家哪里看在眼里?”


    四爷微笑:“是吗?四哥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是的是的。弟弟……”“弟弟不敢骗你……”胤祥还没说出来,冷不防眼前一花,四哥的手指快如闪电要他躲避不及,他周身几大穴道被点中了,动弹不得。


    胤祥瞳孔地震。


    四爷狠狠心,一拍手。


    黑暗里窜出来四个体格壮硕的武僧。


    “阿弥陀佛。四爷请吩咐。”声音若洪钟,震得胤祥心胆俱裂,目光看向那悬崖,真怕四哥要人扔他下去,看着四哥眼神祈求。


    “现在来求,晚了。”四爷语气凉薄,越是爱之深越是责之重,当下回了佛礼。


    “感谢四位大师相助。爷这个弟弟需要静一静。五台山上可有惩罚人的法子,不伤身体,但足够要他记住教训。”


    其中一个领头的和声,同情地看一眼十三爷,一躬身:“阿弥陀佛。回四爷,有。”


    这些和尚,和性音大师都有同门之情谊,收到性音大师的信件要听四爷吩咐。


    当下胤祥被五花大绑,绑在寺庙大雄宝殿门口的粗粗的柱子上。


    为了防止夜里风大受凉,全身被裹着貂皮,裹得严严实实的。


    胤祥一开始没有在意。


    看着四哥转身离开的身影,狼崽子一样的目光还在犯着倔强,被气得红红的,就是不讨饶了。


    随即,他就感受到这折磨的滋味儿。


    大雄宝殿里,夜里做佛课的大和尚的木鱼声声声入耳,大殿里的沉香直钻鼻腔,禅音焚唱直钻心神,还有路过的和尚们,每一个见到他,都在他面前盘坐下来,送一遍《金刚经》《严华经》……


    西洋人见到牧师,在教堂里深切忏悔,痛哭流涕是什么感受,他就是什么感受。


    要你感觉你做了天底下最大的恶事,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心灵的折磨,老厉害了。


    夜风吹着,他也不觉得冷,就是站久了有点累。被绑着身体不舒坦血液不流通。运转心法,澄明心境,倒也可以忽略这些。可是胤祥自认强大的心性也受不住了。满心里悔恨的无以复加,不跪着哭求四哥宽容一番,不能形容,先是小声地哭着,路过的和尚们给他擦眼泪,他好似看到四哥痛心疾首的眼神,委屈地“哇哇”大哭,哭得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太子因为大醉睡得很沉。


    弘皙听说了,想来给十三叔求情。可是康熙摇头:“你四叔罚的你十三叔。”弘皙就吓得不敢了。


    寺庙里的和尚们默默念经,有幸跟着皇上住在山上的大臣们侍卫们,在心里给十三爷默默地念佛,可不敢去找四爷求情。


    都以为,四爷是为着十三爷白天讨好太子,背叛的行为,生气那。


    四爷抱着弘晖,睡得香甜。


    晨光大亮。早起跟着武僧打拳的他,来到十三弟的面前,看着一脸的泪水,被绑着哭着睡着的模样,给他解开穴道,解开绳子,放下来平躺在地上,不断拍打周身给活血。


    醒来的胤祥,眯眼看着灿烂的朝阳,最亲的四哥,抱着四哥的大腿嚎啕大哭。


    “四哥,弟弟再也不敢了。四哥,弟弟再也不敢了。”


    四爷抱紧了十三弟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一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


    “十三弟,你要是准备好了一定要这样做,四哥还能怎么办那?总不能真的打断了你的两条腿。四哥呀,一夜没睡,想明白了,四哥干脆就带头跟着吧,四哥跟着,你跟着四哥,总也能护住你几分。”


    胤祥吓得肝胆俱裂。


    四哥和太子闹成这样了,为了他的小心思去跟着太子,那他真是万死也不能赎罪了。


    胤祥抓住四哥的胳膊,身体颤抖着,哭得好似当年三四岁的小娃娃,“四哥,弟弟真的不敢了,求四哥不要打断胤祥的腿,莫要挖胤祥的心,求四哥,哇哇!”


    “乖。”


    四爷抱着他轻轻哄着。


    “十三弟,一定要好好的。这些都是四哥的事情,你只管快快乐乐的。”


    “弟弟知道了。四哥。”


    胤祥哭得打嗝儿,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早起散步的康熙听说了老十三的哭嚎,无奈地摇头,和梁九功说:“他呀,也就这点儿出息。”康熙倒是模糊能明白几分,老十三讨好太子,是怕他四哥和太子闹起来吃亏,可就因为他知道几分,越发乐呵地笑。


    “你们十三爷比其他那些没有出息的,好一点儿,可他也逃不出他四哥的五指山。”


    梁九功只管乐呵呵地笑,可不敢评判任何一个皇子。


    弘晖起来,听说十三叔被阿玛欺负的哭了,跑去看望躺在床上的十三叔,和十三叔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十三叔,弘晖理解你呀,十三叔,阿玛就疼妹妹们啊,十三叔,阿玛欺负弘晖啊,还欺负弘时弟弟啊。十三叔,弘晖伤心啊……”弘晖大人的模样给十三叔拍着后背,张大了嘴巴露出来牙花子愤怒哭嚎。


    “弘晖!”


    “十三叔!”


    叔侄两个颇有难兄难弟的患难情意。


    胤祥抱紧了大侄子热泪滚滚。弘晖哭得有腔有调的,跟北京城吆喝糖葫芦似的有韵致。


    四爷:“……”


    康熙听说后,笑的直不起来腰。


    太子愤恨地一眯眼。


    弘皙:原来四叔这样欺负人,连弘晖、刚出生的弘时也不放过,好可怕。


    变成凶佛爷,小儿止哭?四爷:“……”无奈地一抹脸,摇头失笑。


    看着四儿子闹出来的笑话,心情大好的康熙,领着大队人马经过介休、灵石、霍州、洪洞、曲沃、闻喜、安邑、运城后,到达甘肃,渡黄河,经潼关、临潼,到达西安府。


    青海蒙古亲王札什ba图尔、鄂尔多斯郡王董罗布松阿喇布等朝见。康熙检阅西安驻防官兵,见军伍骑射娴熟,军容整肃,非常高兴,表示要大沛恩泽,以示不忘劳苦人员之意。谕示免陕西、甘肃两巡抚所属地方康熙四十二年以前未完钱粮,免河南杞县等十四州县本年度水灾额赋有差。


    一路走,一路施恩。各处官民扶老携幼欢腾道帝,每加询问,又令在乘舆左右,备咨地方利弊,所以风俗民情无不洞悉。遇到地方官兵因为和平日久懈怠,营伍不整,官兵铠甲全无,军官贪污战士们的军饷等等行为,抄家砍头严惩不贷。


    老百姓都夸皇上圣明仁慈。


    康熙对这趟巡视很是满意。


    回程的路上,康熙夜里睡不着,出来帐篷遥望越发临近的北京城,勉强睡着做梦,梦到索额图和他的近身侍卫们走得很近,梦到自己擒杀鳌拜的一幕一幕,真的要在他身上重演,吓出来一身冷汗,挣扎醒来,坐起来思考。


    康熙以索额图意图谋反为由,把索额图幽禁在宗人府进行审查,一连审查了三四个月,也没有找到谋反的实证,其他方面的罪行证据越来越多。


    一夜没睡的康熙早上起来,听说有人劫狱索额图,勃然大怒。吩咐四贝勒胤?火速返回京师,连夜进入宗人府中关押索额图的监房。康熙:“视索额图拘禁之情形,查察看守王公、大臣、兵役、内监有无徇情庇护及助伊逃遁之事。”


    局势敏感,四爷再恨索额图,也不好自己去见他,


    快马加鞭赶到北京,找到监国的三哥胤祉,皇太子的奶父凌普,三个人一起去关押索额图的宗人府。


    索额图被单独关押、并无优待,且两条铁链锁身,快七十岁的身体本就老迈,再加上他一出生就是首辅之子,没有吃过一点苦,突然名誉都没了,遭遇如此,身心已经奄奄一息了。


    人之将死,人言也善。


    索额图留下遗言,临终自嘲:“没想到,老朽最能信任的,居然是四爷。”


    索额图在宗人府监房内只呆了不到四个月,于康熙四十二年十一月寻幽死于狱中。据说是被宗室?老汗王努尔哈赤玄孙、贝子杜努文之独子苏努?宗人府左宗正饿死的。


    得知索额图在宗人府“幽死”之后,康熙不再做噩梦。太子找到康熙,父子两个大吵一架,都红了眼宛若两头狮子一样地争吵。


    “汗阿玛,索额图对大清没有功劳吗?汗阿玛您何至于此?”太子不甘不忿。


    “汗阿玛,索额图都退休了!他都退休了!”太子疯狂大喊。


    康熙抖着手指着他,眼珠子红红的:“胤?,你要为了索额图,和朕来闹?”


    “你要为了索额图,报仇吗?”卡在嗓子眼,康熙没有说出来,太子也没有说出来,但父子两个都明白。


    太子认为,父亲不是他一个人的。父亲还给他生了那么多兄弟抢他的龙椅。母家才是一心帮助他的。


    康熙认为,他这么用心付出对待的太子,居然真的心向着母家,这还没登基了,就要为了母家人和父亲闹起来了,将来还得了?!


    父子两个四目相对,一路上刚培养出来的温情都没了。


    太子大喊:“汗阿玛,儿子求您放了格尔芬他们。”


    “朕还没死那!”康熙大吼一声,“滚出去!”


    太子愤然离开。


    康熙捂着胸口,几个大臣和太监扶着他,太医给他诊脉,他却是强撑着摆摆手。


    康熙担心太子有动作,当即开始第二部计划。以只是被□□惩罚就绝食自杀,实在是怨恨朝廷,辜负皇恩为理由,下旨剥夺了索额图一切官爵、名誉,查抄家产,并将他的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继续禁锢于心裕、法保□□候斩,不得开释。“太子党”中的一部分重要成员、也是索额图党羽的江潢、麻尔图、额库礼、温代、邵甘、佟宝、阿米达等人,或处死、或严锢、或罢黜,他们的同祖子孙在朝廷为官者,也被夺官革职。一度风光无限的“索党”,就此灰飞烟灭。


    世人唏嘘不已。


    朝堂上的大臣们更是感叹:索额图的一生,因为家族和康熙的联姻,光耀一时,是忠臣!为康熙立下了大功。但是也因为与皇家联姻的产物,协助皇太子胤仍争夺皇权惨遭康熙活活饿死,全家陪葬,不得不说《左传》那句“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应了景。


    太子的实力备受打击,一面和康熙僵持着,一面动用他的势力,尽可能地保住赫舍里家的其他人。


    四爷身边的幕僚,隆科多、年羹尧……所有人都来劝说四爷,趁热打铁,落井下石,废太子!


    四爷只摇头。


    这些日子,他除了衙门就是在家里休养。日常一身家常的松江棉宽袍大袖,为了避嫌在家里练习书法的身影英挺俊朗,颇有闲散文人、田间老农的架势。


    带着一家人出去庄子上小住,为了安抚闹脾气的弘晖,将弘时给他带着:“天天说阿玛不疼你和你弟弟,阿玛将你弟弟送给你了,你带着。”


    “弘晖带着。”弘晖气呼呼地一挺胸膛,低头亲亲摇篮里的小弟弟,哄着道:“弟弟不哭啊,阿玛疼妹妹,哥哥疼你哦。”啾啾,弟弟长得真漂亮。


    弘时手脚舞动,开心地“啊呜”一声,糊了哥哥一脸口水。


    四爷:“……”


    等到自己的人大都忍不住前来找他,四爷针对他们要争皇位的话,都予以严厉训斥。


    听到他们要打击索额图家剩下的人,声音轻慢。


    “索额图是皇太子的叔公。皇太子是汗阿玛的皇太子,大清的储君。这个世界上,有关皇太子的一切,只有汗阿玛有权利、有资格评判。汗阿玛能打能骂能训斥能抄家,我们,……”放下毛笔在笔架上,看着他们震惊的面容,挑唇微微一笑:“想一想爷的十三弟,爷的弘晖……爷自己能打能骂,别人,碰一下都是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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