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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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裁减官员连带了,也有老百姓出头请愿。先皇临终还护着念着。之前那些被裁减的官员,若真有冤屈,老百姓能拍手叫好吗?裁减一些,剩下的官员们才能收紧了神经,办差好一点,而不是拖拖拉拉的,要老百姓想办一点正常的流程,都要三请四请的,送礼送银子。


    一番谈心,四爷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士农工商分阶层,可再怎么分,有仁者大爱高吗?仁者大爱爱的是谁?为官者,不敬业、不求清官能官,自己的基本职务都做不好,何以为官?就因为他们是士绅?是,他们是士绅,他们天生高贵,可他们个人的尊荣,比国家兴旺、百姓福祉还大吗?


    可是他们是士绅啊。他们和皇家一起治理天下,到大堂不跪,犯法不究,顶多不办事免职了,哪有四爷这样不讲情面的?


    两种思想在他们的脑袋里乱窜,窜的他们的脑袋生疼生疼。


    书生们一个个的,垂头耷脑的,又喝醉了,摇晃着身体大着舌头倒在地上哭嚎。


    唯一没喝醉的四爷和众人告别,要赶来的苏培盛挨个送回家,北京没有家的,送去国子监等学院宿舍。


    四爷六七分醉意,出来茶楼,被冷风一吹,醒了几分。


    一路骑车慢悠悠地施施而行,欣赏路边冬天到来的第一株梅花,开始结冰的池塘,听着顽皮孩童骑着童车,玩着滑板的欢笑声,他自己也笑。


    回来府里,在书房里洗漱沐浴,换了衣服,闻一闻身上酒气散去了,抬脚去正院。


    遥遥地看见正院门口的一群丫鬟嬷嬷围着胖孩子。


    “咚咚”随着拨浪鼓的声音不停地响着,眼睛圆、脸圆、身体圆的小胖孩子撅着屁股,先是一条腿翻过小门槛,接着两条腿进来,回头看着门槛开心地面对自己的成绩,兴奋地喊一声:“阿玛!”迈着小螃蟹步子,蹒跚地走着。“阿玛!”再喊一声,举着手里的拨浪鼓,对阿玛高兴地显摆:“阿玛,十三叔呀。”


    四爷大乐,等着他走到面前,弯身给他正正歪掉的虎皮帽,看一眼拨浪鼓,笑着问:“你十三叔给你送来的礼物?喜欢吗?”


    “阿玛,弘晖的。”弘晖开心地摇着拨浪鼓“咚咚”,小胖手指着拨浪鼓上的配饰:“阿玛,亮亮。”


    “嗯,亮亮的好看。”拨浪鼓上是各色珠宝,对于孩子来说很是新奇。四爷一只手捏捏他的胖脸颊,抱起来,笑着问:“给你十三叔写信感谢了吗?”


    “信啊?”弘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露出来一丝迷糊,这超过他的认知了。


    “收到礼物,弘晖喜欢,开心,告诉你十三叔,十三叔一定更欢喜。来,阿玛来帮你写信。”四爷亲一口儿子饱满的额头,在儿子糊他一脸口水的时候,抱着他走进来正院的小书房。


    小丫鬟在书桌上铺开宣纸,研墨。弘晖好奇地看着,趴在阿玛的怀里动来动去的,看着黑乎乎的物事好奇,一弯腰伸手一抓,抓了满手,他看着手上的黑色更好奇,朝阿玛的胳膊上一抹,惊奇地看着阿玛的衣服。


    “阿玛?”顽皮的弘晖看着衣服上的变化,更好奇了,再按一下。


    四爷看着蓝色棉袍的衣袖上乌黑的一块块墨迹,乐了:“这是墨汁。墨汁是来写信的,不好抹在衣服上。来,阿玛给你写信给你十三叔。”


    四爷抓住儿子的胖手,握住毛笔,给十三弟简单地回了信,末了用儿子蘸着墨汁的胖爪子按个手印。


    弘晖惊奇地看着小小的手印,看看自己的手,好似发现了新天地。


    “阿玛!阿玛!”冬天里穿的圆滚滚的胖身体挣扎着,四爷赶紧抱住了,但见弘晖在宣纸上不停地按手印,按一个,好奇地看看,再按一个……还会抓住阿玛的大手一起按……


    四爷因为儿子的兴致欢喜,拿出来一盒颜料陪着他玩乐,父子两个玩涂鸦玩得不亦乐乎。等四福晋进来,无奈地抱过来弘晖,直接被他糊了一巴掌墨汁儿,心疼地看着自己和爷身上的衣服袖子,默默地告诉自己,能洗干净能洗干净。


    弘晖则是很是骄傲地喊:“额涅额涅,手手。”拉着额涅的手玩按手印。四爷瞧着福晋想打屁股不舍得的模样一笑,用儿子手印上的颜料,简单地画画,行云流水的动作,要四福晋、小丫鬟、嬷嬷们、弘晖都看得着迷。


    就看到宣纸上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胖娃娃。


    奶豆腐一般吹弹可破的皮肤,饱满的额头,长长卷翘的眼睫毛,乌黑的大眼睛睁开,圆滚滚的灵动,小巧挺拔的鼻子,粉红的小嘴巴,元宝的耳垂,头戴一顶貂绒的虎皮帽,身上的袄子大红的绣着小老虎,宛若菩萨面前的金童子。


    弘晖看着画儿,小鹿一样纯净无辜的大眼睛里都是惊奇。


    “阿玛!额涅!”小胖手指着,好奇地看着,还会问画上的图像:“啊啊?”


    “是你的画像。”四福晋亲亲儿子的胖脸颊一口,越是看着画儿越像,笑容灿烂:“爷画的很像弘晖。”


    四爷看着也觉得像,小小的满意:“这幅画寄给十三弟。十三弟担心十三弟不认识他了,爷再画一副。”


    说着话,拿着宣纸给身边的小丫鬟:“晒干,封蜡,寄出去。”再拿一张宣纸铺开,寥寥几笔画一幅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画像出来。


    弘晖还在追着那画儿里的小伙伴要看,要一起玩,在他额涅的怀里挣扎着,可他看着阿玛的动作,看着看着心神又被吸引了,等他阿玛抱着他看这幅画,顿时眼睛不够用了。


    四爷指着图像:“这是弘晖的八叔,这是弘晖的十三叔,这是弘晖的十四叔。”


    弘晖还分不清人和画的区别,听到阿玛的话,对着画像开心地喊一声:“八叔,十三叔,十四叔。”“咚咚咚”地摇着手里的拨浪鼓。


    弘晖因为阿玛的原因,喜欢上了按手印、画画儿。四福晋惊喜之余,也担心:“爷,几个侄子都喜欢背书那。”


    “不着急。弘晖先培养爱好。”


    四爷说不着急,四福晋就放下心来,任由儿子培养爱好。只她到底是担心儿子将来读书落在后头,自己在带着弘晖的时候,不做绣活儿了,要丫鬟们也不做了,每一个都捧着书本,看书。


    这般的耳濡目染之下,弘晖在爬行玩乐,玩玩具,听故事……之余,还真的喜欢上书本儿和画画儿。


    四爷觉得儿子越来越胖了,光是爬行运动不足够了,也是长大一点不需要那么多睡眠了,每天自己早起看书后,自己练武,要他在一边的滑滑梯上爬上爬下的。


    弘晖跟着阿玛,听着琴曲,开心地单脚站、走、跑、上下楼梯、跳……。用完早膳晚食,四爷懒懒地躺在躺椅上,说:“弘晖和阿玛散步。”


    弘晖就很孝顺地,陪着阿玛一起去散步了。小胖手指着路,不用抱着了,一个府邸的人看着,远远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慢慢走着,一样的惫懒,慢腾腾的,光是看着,浑身充满了温馨与快乐。


    四爷看着邸报,掉在地上一张,会问在玩玩具的弘晖:“帮阿玛捡起来,好吗?”弘晖就放下玩具,爬过来,弯着小胖腰给捡起来,交给阿玛,还会“啊呜啊呜”地拍着阿玛的胳膊安慰着:他的积木掉了,长辈们就是这样安慰他的。


    四福晋看着不忍心:“爷,弘晖这么大一点儿。”


    四爷振振有词:“弘晖是小男子汉,爷不在家,他都可以保护福晋了。而且,爷也只是想锻炼一下弘晖的腰部及下肢力量。”


    “……”


    四福晋说不过他,可弘晖被四爷教导的很好,看见她的书本掉地上了,会撅着屁股给捡起来,“啊呜啊呜”地哄着送给她,感动的四福晋紧紧地抱着胖儿子,怎么也亲香不够。


    当然,弘晖也是护食的。


    马蹄子踢踢哒哒地送信去江南,这一天上午,四爷抱着猫儿和弘晖进宫请安,弘晖激动地和皇祖母、祖母演示他的新伙伴,胖爪子挥舞颜料,画完了,自己先开心地尖叫。


    皇贵妃和德妃看着他,那是怎么看怎么好,可劲儿地夸夸夸。


    弘晖兴起来显摆的小心情,到了皇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再次主动演示。


    皇太后和皇上好似看到当年老四的涂鸦显摆模样,乐得合不拢嘴,抱着他又亲又抱的。恰好上午放学,弘皙和叔叔姑姑们下学前来请安,看见弘晖手里的木头狗狗自己动着好玩,想要。


    其他人不好意思,弘皙却是不同的。


    打小儿他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比一些叔叔姑姑们还尊贵的。最近因为毓庆宫多了一个嫡出弟弟,心思有点敏感,特别想要证明自己的地位,看着弘晖在玛法怀里自在玩乐眼馋,身边还有两只猫儿打着盹儿,心生羡慕,故意上前一步逗着笑道:“弘晖弟弟,狗狗给哥哥,好不好?”


    弘晖一抬头,没听明白。但是他看懂了哥哥伸过来的手,感受到哥哥身上的抢东西的“敌意”,张开嘴巴小嫩嗓子一声狼崽子一般的“嗷呜!”,瞪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胳膊。


    康熙:“……”


    弘皙:“……”


    众人:“……”


    皇太后看一眼康熙,看乐呵。德妃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知道自己应该说:“弘晖,木头狗狗给哥哥,……”却是不忍心,碍于身份只能低了头装没听见。


    正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皇太后用核桃的皇贵妃,一挑眉笑道:“弘皙,你要和他换。他打小儿就是脾气大,我和他要东西,都是拿东西换。”看一眼还在生气的胖孙子,笑道:“弘晖,要你哥哥拿东西换,好吗?”


    康熙听着一愣。


    弘皙更是红了脸。


    所有人都看着弘晖。


    弘晖迷糊地听着了皇祖母的话,他虽然听不懂不明白记不住,但他懵懂地知道要怎么做了。


    小胖手一指茶几上的绿玉牡丹的菊花,再指着弘皙腰上的绿绿的一块物件儿:“啊啊!”手脚一起挥舞,比划交换的东西。


    所有人都惊住了。


    弘皙愣愣地解下来腰上成色极好的墨绿玉佩,弘晖在玛法怀里挣扎着走到茶几面前,推着花盆给他。


    弘晖这么大的小婴儿,哪里知道玉佩和一盆花的价值区别,绿色的换绿色的,成功交换,把玩着玉佩拍手欢呼:“皇祖母!”从玛法怀里出来,飞快地在地毯上爬着,举着玉佩要送给皇祖母。


    康熙和弘皙看着面前的花盆,震惊。


    众人都惊呆了。


    可把皇贵妃乐坏了。


    抱着他亲亲再亲亲,脸上的那笑容跟里头有一个晾衣架一般,合不拢地笑。弘晖也兴奋地抱着皇祖母亲亲,糊了一脸口水。


    胖胖的小婴儿?弘晖什么也不懂,但他对人的情绪懂一点点了,他知道皇祖母对他好着,开心地要给皇祖母礼物。


    皇太后乐得哈哈哈哈大笑,弘晖又开心地爬到老祖宗的怀里,亲亲抱抱。喜得皇太后见牙不见眼,德妃看着放了心,举着手帕擦擦眼睛里的湿润。


    众人一回神,捧腹大笑,前仰后合的。


    康熙反应过来了,也是忍禁不住地笑。看一眼花盆,小弘晖舍不得他的玩具狗狗,拿皇太后的花盆,……这是借花献佛啊。这花盆,是皇太后的。


    康熙同情地拍拍弘皙的小肩膀,想说:“你阿玛当年就是被你四叔天天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瞅着弘皙沮丧的脸,没有说出来。


    后来康熙才从皇贵妃的嘴巴里问出来,弘晖进宫,老四担心弘晖吃亏,就特意演示地教导他:“弘晖的东西都是弘晖的,弘晖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想换就按自己想要的换……”


    然后皇贵妃、几位公主领着弘晖玩的时候,特意地教导他:“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最疼弘晖,其他的一切都是交易的,弘晖要看准哦,怎么交换哦……”


    康熙听得满心沧桑,一抹脸,对着皇贵妃气恼道:“朕疼他,也是交换的?”


    皇贵妃一撇嘴,无语道:“皇上疼他,我们疼他,都是因为他的父母。难道我说错了?天底下除了父母,哪个人无条件地疼着另一个人?皇上的孙子那么多,哪有对一个孙子无缘无故的疼爱?弘晖知道疼我们,我们知道疼弘晖,以心换心,这不是交换的?”


    康熙一噎。


    康熙很不舒服。


    可这教导很对。


    孩子不是岁数小就能骄纵的,三岁看到老,孩子更需要早早地明白,这个天底下,除了他的父母,没有谁无条件地疼着宠着护着。


    他要会识人用人,早早地消除对父母以外的人的期待心理,想要名声的给名声,想要金钱的给金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妻亲友的利益中,都是交换。


    甚至,父母对子女,其实不也是交换?民间说养儿防老。皇家说养儿继承家业,都一样。


    康熙很是伤心,他教育太子,是不是真的宠着的太过了,导致太子什么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康熙是皇帝,这样的思绪只有一瞬间。他自问,对太子,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方法去教导。即使不知道孝顺,治国那?


    他对其他儿子女儿们也很好,宠着护着疼着,尤其那老四,打小儿睡在他脖子上长大的,怎么不见有过恃宠而骄?


    康熙认为,自己的教育都是好的,都是其他人在太子的身边教唆坏了太子。


    这一年冬天,八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回来北京,汇报他们的办差成果,送来江南匠人们给皇上的万民书,真正发自内心感激的万民书,康熙很是高兴地和大臣们显摆,大臣们只能含泪跟着夸老百姓知道恩义,夸皇子们能干办差好,皇上教导的好,皇上仁慈英明……花团锦簇的一阵夸,康熙听得浑身舒坦,面对小声说话一诉相思的儿子们,大手一挥,放假一天休息。兄弟们聚在四哥的府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表达思念之情,谈笑风生。老八老十三和老十四,抱着弘晖侄子,听着他的小奶音亲近地喊“八叔,十三叔,十四叔”,哎吆吆,一身的疲惫都没了。


    太子听说糟心的兄弟们在混账四弟家里庆功,因为盐官们盐商们被打击,连带着自己的手头都紧巴了,跑到畅春园和康熙告状。


    “汗阿玛,盐官们和盐商们对大清也是有功劳的。”太子很是不甘。


    “有功劳,朕没有给予足够的好处?”康熙面色一冷,“难道朕要把盐上十两银子的收入,都给他们?”


    太子浑然未觉康熙隐藏的怒火,愤怒道:“汗阿玛,他们都是儿子亲近的人。儿子手里没有一把米,怎么养鸡?”


    “你的人?什么是你的人?不是大清的官员?”康熙不再掩饰自己的怒气,更有失望。“朕教导你这么多,你就只会拿大米养鸡?没有大米就不能养鸡了?朕今天告诉你,老祖宗十三副盔甲起兵,靠的从来都不是大米!”


    太子脸上一僵,却是因为老父亲的怒火也动了真怒。


    “汗阿玛,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吗?”说完转身就走了。


    康熙看着他的背影,愣怔好一会儿,颓然地坐下来,自己缓和自己的情绪,太医说了,他早年打仗,身体亏得很,不能动气,要保养身体。


    康熙一面保养身体,一面观察其他儿子们的动作,因为四儿子领着一家人连带兄弟们去海子滑冰,去冰雕,各种玩乐,笑了笑。


    另一方面的动作也大了。


    康熙四十一年来临,因为江南的连番动作,士绅们和豪门们压抑的怒火,为了缓和江南形势,康熙的南巡提前,一开春就出发。


    当然,士绅们因为康熙护着匠人们的动作,越发地朝太子靠拢。赫舍里家,太子妃娘家……都是热灶。


    针对“太子党”痛下狠手,命内务府和慎刑司严查,处死了皇太子的亲随??膳房人花喇、哈哈珠子德住、茶房管事雅头,膳房管事额楚等人,给了皇太子和“太子党”的首脑索额图一个警告。


    为了进一步限制皇太子的权力、遏制“太子党”的争权野心,要皇太子清醒过来,康熙越是思考,越是怒气迸发,认为这都是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在挑唆皇太子,才导致父子失和、兄弟争斗。于是,康熙紧跟着下诏斥责“太子党”中的首要成员:“温待、额库礼,俱犯重罪流徙之人,因其年老,令回京师。伊等应安静以养余年,伊乃与索额图结党,妄论国事,妄自犯尤。”直接就点了索额图的名字。


    康熙对皇太子也不再委婉客气,同时写手谕给皇太子说:“朕出京畿地区后,皇太子听信匪人之言,素行遂变,自此朕心眷爱稍衰,置数人于法。”


    他有了清除索额图、重新教导皇太子,将皇太子从歪路上拉回来的心思。还明晃晃地表露出来,作为康熙数十年心腹重臣的索额图,自然也闻到了危险气息,为了不让康熙抓住把柄、逃脱惩处,索额图在和皇太子商量之后,以退为进,于康熙南巡出发前,以“六十六岁年老多病”的理由请求致仕,企图以此脱离康熙的特别关注,从而在幕后继续协助皇太子、稳定“太子党”的人心。


    康熙对此心知肚明,但他还是为了不立即激发矛盾、使自己留下“不容功臣”的坏名声,顺水推舟、同意了索额图的致仕请求,免去他领侍卫内大臣之职,以一等公爵的身份退职回家荣养。


    索额图和皇太子据此以为康熙已经不再追究索额图的过失,同时也得以继续维护“太子党”的利益和权势了,于是在之后相互往来照旧频繁、勾连紧密,也没有停止和诸皇子的斗争。而面对康熙之时,皇太子也自认为“三十年储君、根深蒂固”,表明自己已经成长起来,能登基的态度怎么也掩饰不住。


    二月末,康熙南巡江南,皇太子以及诸王公大臣随驾同行,四爷和十三阿哥被迫跟着,不想去也必须跟着。


    可是御驾至山东德州时,皇太子恰好得了疾病、一时不能痊愈,夜里还做梦哭喊着:“皇额涅……您不要留下儿子一个人……”


    这皇额涅是赫舍里皇后,康熙听着,心软了。


    可是父子感情至此,真真假假的,再心疼,还有什么能说的那?他若留下来亲自照顾,太子反而更不自在。


    康熙只能急召已经致仕、此次没有随驾南巡、而是留在京师私宅中的索额图急赴德州,陪伴、照顾皇太子,待皇太子痊愈后,再行返京。


    康熙自己则中断南巡,先行返回,待明年再安排南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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