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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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


    “我还听说,哪里现在小‘相公’特别多,士人也好,商人也好,看中了哪个‘相公’,演完戏就请喝茶、吃饭,慢慢发展成同性间相互爱慕的关系。还什么梨园男色大兴,卖艺又卖色,见天儿地夸‘相公’长得好,‘阿翁瞥见皆消魂是也。’士大夫与之相狎,有的甚至有“状元夫人”的称号。皇帝也不管一管?”


    康熙无奈,将剥的瓜子放在小碗里,推给皇太后,尽力解释:“那地方,商人、学子、文人、官员、甚至平民百姓都是他们的客人。有嫖必有赌、必有唱、必有黑。地痞流氓,官员们、衙役们,都沾边儿。”


    “能在四九城混起来的园子戏楼、青楼楚馆,哪家背后没有人?老板、领家、老鸨是一伙;司账、跟妈、伙计、年轻男女是一伙。后头都是钱庄、银号或有钱有势的人,以合股的形式年底分红,经常打听消息。胤?聪明着,只罚了官员们银子,没有查封八大胡同。因为查封了八大胡同,他们能另起来九大胡同。儿臣打算着,等过几年,八大胡同再兴起,再罚一批官员。管理八大胡同,就跟查抄贪官一样,只能过几年割一茬,……”


    皇太后听得头晕,用着瓜子享受皇帝的孝顺,一摆手:“皇帝心里明白着就好,要是有人告状胤?,皇帝护着。可怜见地,为了查这些人,胤?花了好几万两银子。”


    康熙麻利表态:“儿臣立即给他补上。梁九功,给你们四爷送去二十万两银票。算上他帮忙大臣们垫付礼金的银子。”


    梁九功麻利的答应着:“奴才马上去。”


    “这样才对。哎~~”皇太后心疼道:“胤?大气,都给垫上了。也不知道现在出礼金怎么这么高了。”


    “儿臣也不明白。逼着一些真正清廉的官员们只能借银子,朕哪能忍心看他们举债?”


    两个人说着话,康熙离开皇太后这里,转到皇贵妃住的院子,刚进来大门就听到弘晖的欢呼声:“皇祖母!鸭子呀!”


    “好,我们来玩小鸭子浮水。”皇贵妃笑呵呵的,尽是宠溺。


    康熙没有宫人喊话,自己进来了。一看,露天的院子里一个偌大的澡盆,满满的水,弘晖光溜溜的坐在里面,扎扎着胖胳膊挥舞着。澡盆里鸭子狗狗小马驹都有,皇贵妃和他开心地玩着。一边两只白猫摊着身体晒夕阳打盹儿,宫人们捂着笑着逗着澡盆里的胖孩儿。


    康熙不由地笑出来,烦恼消了大半儿。


    和皇贵妃、乖孙子一起玩一会儿,抱着他出来澡盆擦身穿衣服,亲亲啾啾的,一脸的口水,那烦恼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弘晖穿好衣服了,坐在玛法的怀里指着自己的胖猫:“玛法,猫猫。”


    “玛法知道你有两只猫猫了,喜欢吗?”


    “猫猫啊,弘晖。”弘晖一挥胖胳膊,眼睛亮亮的。


    康熙大乐:“弘晖的小伙伴。玛法也喜欢。”


    “玛法玛法!”弘晖兴奋地扑到玛法的脸上,再次亲了玛法一脸的口水。皇贵妃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不由地一脸的笑儿:“皇上,弘晖,我们来吃蛋羹喽。”


    “玛法,羹羹。”弘晖闻到蛋羹的香气,拍手大喊着。皇贵妃喂他吃一口,他要玛法也吃一口,要皇祖母也吃一口,康熙和皇贵妃乐得一脸菊花盛开,喜欢和长辈们分享的弘晖欢呼地尖叫,那浑身的精神头儿旺盛的,跟那春天的泉涌一般生机勃勃。


    这个岁数的孩子,对外面世界最为好奇,听故事,玩玩具,一错眼就爬的看不见,闹到熄灯时间,他才打着哈欠,在皇祖母的摇篮曲里睡着了。


    康熙累得筋疲力尽,看着他蜷着胖胖的胳膊腿儿,胖肚子一起一伏的,睡的红扑扑的脸蛋儿,笑道:“这小子,一个人要带不过来了。”


    “这个岁数的孩子都这样,浑身的精力。”皇贵妃也很累,但她看着小孙儿健健康康的小模样,和皇上一样累得开心。抱着两只猫儿上来床铺,和弘晖一起睡着,皇贵妃给盖好被子,挑着灯花,亲一口孙儿香甜的胖脸蛋儿,嘱咐好守夜的宫人,轻手轻脚地出来弘晖的小房间。


    老两口散步,皇贵妃小声道:“皇上,太子妃说,她身子笨重,要我帮忙打理宫务。我给她建议说,要惠妃、宜妃、德妃、荣妃帮忙打理。我就不出面了。”


    “这样也好。”太子妃只是生孩子这一段时间,而皇贵妃身份太高了,最好避开将来可能会有的宫务纷争。康熙点点头,看着头上的月色蓝蓝的,好似猫儿的眼睛,回忆两只猫儿的灵性,笑问道:“这就是奥斯曼送来的一只母猫?”


    “正是那。果然长得好。在胤?身边熟悉一段时间,处得好了,就开始一起出门了。”皇贵妃说着也笑,一看就很是喜欢。


    康熙一乐:“是不是都盯着她生小猫?”


    “几个儿媳妇都来要,太子妃也来要。”皇贵妃有点无奈。“都催着猫儿要小猫,胤?偏说两只猫儿在培养感情,不能催。”


    康熙摇头失笑:“老四浑说一气,这还要怎么培养感情?”


    清风扑面,老两口说说话儿,回去寝室洗漱休息。康熙回来北京的这几天,很忙。四儿子闹出来的事情暂时解决了,要跟进。江南的三个儿子处理的事情,要跟进。巡视国子监、八旗学院,不到一个月都安排好了,带着三个小儿子,再次出发,去盛京祭祖去了。


    索额图在家里抱怨:“皇上对太子苛刻要求严格,三十年的太子容易吗……”“皇上分封其他皇子要他们独立办差……”有人特意和康熙告状,康熙听说了,笑哈哈的,一笑而过。


    这些都是小话儿,用小话儿去惩治一个大清曾经的功臣,太子的母家外戚,无法服众。更会给自己留下一个无情杀功臣的名声。


    虽然康熙很生气,但是好的猎手往往最有耐心,看起来是其他猎手眼里最好的猎物。康熙从这以后开始注意索额图的一举一动,要确认索额图已经从一个忠臣一步步沦为一个蛀虫的奸臣,当年的飒爽英姿已经不在了。


    康熙从盛京发来的第一个圣旨:恢复鳌拜的名誉,承认鳌拜的功劳、恢复其一等公爵位,因为鳌拜的儿子们都去世,有次孙继承。


    鳌拜家的人喜极而泣,整个瓜尔佳一系的人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康熙这般对待老臣、功臣的态度,要满清勋贵们红光满面。


    同样作为当年的辅臣后人之一,索额图志满意得,兴奋地和太子弹冠相庆了。


    太子妃要生产了,太医都明说了,这是一个皇阿哥。


    整个毓庆宫的人,所有太子一系的人,都欢天喜地的期待皇太孙的到来,加上重重的一个砝码。


    嫡子嫡孙啊,多少人盯着。康熙不是没有担心过,几个儿子对这个孩子动手,太子也担心,他的糟心兄弟们关键时刻动手。事实上,真没有人动手。但这要他们都更紧张地看护着。


    八爷在江南写信给他四哥,隐晦地询问事情怎么样了,四爷只回信说:都很好。


    八爷就知道,他们的老父亲要展开大计划那。即使到了不得不打击索额图的时候,也要谨慎布置,寄希望于皇太子能通过这件事痛定思痛,反省一二那。更何况,马上要有一个要天下人激动的嫡子嫡孙了。


    远在江南的八爷,看着信件,背负双手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江南秋天的烟雨朦胧,缠绵秋雨笼罩水乡江南,也笼罩了八爷。一身月白隐花的贝勒行龙袍服玉树临风,消瘦欣长的身形,淡施脂粉的白玉脸上有几分苍白,看着有几分脆弱。


    身边的人都不敢打扰,偷瞄着八爷类似女子却又不是女子的特别的美,也悄悄觉得,江南人说得对啊,这样的八爷,美的宛若秋天里飘飞的落叶,秋风里的秋雨摇摆,带着秋日黄昏的悲壮之美,却是要人心生怜惜得紧。


    好一会儿,八爷想明白了关窍,问身边的小太监:“你们十三爷和十四爷那?”


    贴身小太监忙讨巧地笑:“爷,十三爷和十四爷拎着酒壶在巷子里喝酒那,看打着油纸伞路过的姑娘们。说,要喝最烈的酒,看最水灵的姑娘,在最温柔的地方大醉。”


    “……”


    八爷牙疼。


    “这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啊。”摇摇头,无声地笑。


    八爷转身,回来书桌坐好,提笔蘸墨,给四哥回信,将自己这边的消息告知,说明自己配合北京清查官员税赋问题,查到的情况,接下来要对上的豪门士绅……信件随着送信的侍卫的马蹄子踢嗒踢嗒,一路到了北京。


    四爷收到了信件,因为信件里的内容,陷入沉思。


    青色的棉袍宽袍大袖的款式,穿在他身上也是精神着,气宇轩昂。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在橙黄的灯火下,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亮白,微微透明,懒洋洋的,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凌厉。


    江南这一次大动,简单地立起来作坊匠人的薪资待遇规矩,规范作坊管理和产品质量控制,触动士绅豪门、盐商大户们的利益,他们会有什么动作那?


    匠人们,若是立不起来,该怎么处理?


    边境上和盛京的普及教育,会有什么难题出现?


    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思考着,提笔挽袖蘸墨,不经意间一个动作姿势优雅从容。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汗阿玛要动索额图,必然是思虑周全,还想通过彻底打压下去索额图,要皇太子醒悟,再给皇太子一个机会,会怎么操办那?大臣们谁会被牵连其中,对自己的其他布局,有什么影响……


    灯花在夜风里摇曳,爆出来霹雳啪啦地响。苏培盛轻手轻脚地进来,举着小剪刀动作轻轻地剪灯花。


    他沉浸在思绪里没有发觉,目光盯着纸上的几个地方,将所有的关联的点串起来,反复推演几遍,眉头轻轻皱起来,全部推翻,重新规划。


    门口小厮王之鼎探头,苏培盛出来,用目光询问他。


    王之鼎用口型说:“高斌求见。”


    王之鼎挑着灯笼,苏培盛跟他来到后书房的后院,见到一看就是匆忙赶来的高斌。


    高斌看起来着急,也不着急,贴着他两个的耳朵道:


    “因为皇上整顿乾清宫的宫女,身边一个宫女也不留了,整个宫里的消息都不好送出来了。但这个事情闹得太大了,太子妃,早产了。是毓庆宫的大阿哥的猫儿,扑到太子妃身上,吓得。你们和四爷说一声,我再去打探消息先走了。”


    高斌匆匆忙地走了。


    苏培盛和王之鼎对视一眼,一起小跑着回来前院,只等着四爷忙完,第一时间告诉他。


    太子妃早产了。


    毓庆宫的大阿哥的猫儿吓得。


    这争斗的,都明晃晃的了。


    太子妃本来就怀胎不稳,勉强保着,这才刚过了八个月,进入九个月……


    两个人都是唏嘘不已。


    投胎是技术活,是起点。但也只是起点。皇太子生来就是皇太子,只恨人生太长,三十年太子还不是皇帝。皇太孙,还没出生,就经历几次磨难,如今要出生了,也是一道磨难。


    原来,是太子跟着皇上出去半年,毓庆宫里的宠妃们没有太子撑腰,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太子妃也勉强过一段舒心的日子。可是太子回来了,太子一回来,面对宠妃们的哭诉,再来看太子妃,就有情绪了。


    正院里,太子瞧着太子妃消瘦的面颊,看看好看一点的面色,直言道:“太子妃若是身体不方便,要其他人帮忙打理宫务。”


    一头冷水兜头泼下来,太子妃从头凉到脚。面上强撑着道:“我已经和皇额涅请求了。我身体笨重,毓庆宫的事情不多,妹妹们都是省心的,有几个嬷嬷帮衬着就好。只是不好再打理宫务。皇额涅建议说,要四位母妃帮忙,我也和四位母妃们说了,她们都答应了。”


    这是太子妃得知太子要回来,准备好的话。


    但她还是很悲哀,太子居然真的劝说她交出来宫务,低着头,愣愣地看着自己因为怀孕肿胀的脚面。


    太子没有发觉太子妃的情绪变化,他只觉得,太子妃宁可要四位母妃帮忙打理宫务,也不要李佳侧妃们帮忙,果然是居心叵测。


    “她们,比李佳侧妃更值得太子妃信任?”至少李佳侧妃是毓庆宫一伙的。宫务这么重要,你却宁可要四位母妃帮忙不要一家人帮忙?


    太子的脸阴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要一个解释。


    太子妃一抬头,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冷笑:“爷,这话我本不想说,既然爷开口了,我就逾越一回。爷认为,李佳侧妃现在就有权利管理宫务了吗?请问爷,当初皇额涅为什么交出来宫务给我?皇额涅的地位,对比一个侧妃,如何?”


    “你!”太子的目光冷飕飕的,皇太子的压迫力全朝太子妃而来。


    太子妃丝毫不惧,面容平静地回视他。


    皇贵妃是副后。没有皇后的情况下,她就是皇后。她有权利夺得管理宫务的权利,为什么要让出来,给太子妃?


    因为她毕竟不是皇后。


    所以,你的李佳侧妃,只要太子妃活着一天,即使太子登基了,她也只能是贵妃,不能是皇贵妃,她凭什么打理宫务?你要打破常规,在有皇后的情况下册封皇贵妃,也行。但你还没登基那。


    太子看懂了太子妃的眼神,这是他最大的痛楚,三十年的太子还没登基,他的一双眼神发狠地盯着太子妃,要吃人一般。


    一字一顿,都好似在宣泄他那隐忍压抑的愤怒。


    “太子妃,既然说到这里,孤也告诉你。当初皇额涅让出来宫务,不是因为礼法,而是要给四弟赔罪。不知道的话,去问你的奶嬷嬷。”


    太子的话冰冷入骨,转身就走。


    太子妃愣愣的,看着太子愤怒离开的背影,一转身,看向屋子里的第三个人,自己的奶嬷嬷。


    “嬷嬷,你知道?”


    奶嬷嬷擦着眼泪,哭道:“太子妃,奴婢不想告诉你。奴婢说了,您想着三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您千万要撑住了。”


    太子妃苦笑:“嬷嬷请放心,我还有什么撑不住的?平心而论,我就算有私心,做的也是对的。”太子就是太子,还没登基那,就要不讲礼法,这是断了自己身为皇太子的根基啊。


    奶嬷嬷却是摇头:“太子妃,您听了,千万不要多想。奴婢和皇上派来的几个嬷嬷说话儿,打听到的。奴婢没想到,太子刚回来,就知道这件事了。……当初,四爷操办太子爷的大婚,因为一些细节,和太子吵了起来,说太子不够尊重大婚。皇贵妃为了给四爷赔罪,交出来宫务的。”


    太子妃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回忆过去,确实是四弟在大婚之前,帮她和太子忙前忙后,太子反而跟外人一般。


    “是我没有进门之前吗?我记得四弟,比照李佳侧妃的份额,送给我好多东西,我还专门和太子确认,都是四弟自己做主送的。”


    “就是那时候。这件事闹的有点大。皇贵妃担心四爷惹祸事,去找皇太后哭。皇太后说妻子是妻子,她只认乾清门抬进来的是孙媳妇,同意了皇贵妃交出来宫务,皇上也同意了。还,还,罚了四爷去跪太庙。”


    太子妃那一刻,人呆呆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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