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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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九弟和十三弟请自己过去喝酒。


    这和四哥一样讨厌的管家,还谄媚地对自己福晋讨好:“八福晋,我们爷的府上,您尽管放心。”


    八福晋刚刚还一脸泼妇像,此刻笑得好似是娘家来人的春花烂漫。


    “四哥四嫂的府上,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们家爷呀最是脸皮薄,不知道拒绝人,出去经常被人灌酒,我能不担心吗?”


    “是是是,我们四爷也经常说八爷脾气好着那。”


    “四哥也这样说?”八福晋一转身,对八爷抱怨:“爷你听见了吧?不是我拦住您不给您出去应酬。”


    八爷能说什么?


    只能在八福晋的欢送下,跟着混蛋四哥的管家前来。


    书房里,胤祥和胤?已经将事情都查的七七八八,见到他来了,一把拉住,一人一句将事情问了出来。


    胤?烦躁地问:“八哥,那雅齐布是仗着你的势头?雍泰是好官,只弹劾吏部右侍郎陶岱一个,那是因为他是领头的,也是最恶劣的。其他跟着他的,都是小打小闹赚一点儿,他这一趟去朝鲜赚了十万两银子。汗阿玛能不罚他?”


    八爷已经呆了。


    望着两个弟弟不认同的等着他解释的样子,他张张嘴巴,一个字说不出来。


    上辈子,这件事被太子的人知道了,而他那时候又年轻一心跟着大哥不知道掩饰,太子记恨于他,直接去见康熙说:“八弟纵容自己的奶公欺负都察院的官员。”


    气得康熙大骂他“平时的贤良都是装的,柔性怀奸……”,发配了自己的奶公去黑龙江做工。


    “八哥!八哥!”两个弟弟的呼声唤醒了他,他眨眨眼,瞧着他们眼里的关心,笑了笑。


    到底是不一样了啊。十三弟知道了,查出来是自己的奶公,没有去和汗阿玛告状,而是直接找来自己询问。


    “八哥你先别笑。这个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胤祥着急地在他眼前挥挥手。


    “八哥你是不是傻了?”胤?被他没有魂儿的模样气得直言直言。“八哥,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汗阿玛知道了,一定大怒。”


    康熙最是讨厌皇亲国戚们仗势欺人,对自己的儿女们要求更严格,标准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八爷因为这份兄弟情,心窝里暖烘烘的,温雅如玉发自真心地笑着。


    一撩袍子,在茶几边坐下来,在抽屉里找出来四哥的好茶叶,烧水泡茶。


    还跟那犯熊的孩子一般故意笑道:“汗阿玛知道了能怎么样?太子二哥手底下那么多人不干不净的,汗阿玛不也没骂太子二哥?”


    !!


    两个弟弟吓到了。


    胤?一步窜出去关好书房外间的门。胤祥伸手指指“天上”,气道:“八哥你瞎说什么?”挤挤眼:那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八贝勒胤?面对两个弟弟的担忧,拎起来铜壶烫着茶杯茶壶,幽深的目光望着徐徐注下的水流:是不一样。太子的人犯事儿,汗阿玛骂下面的人带坏太子。他们兄弟下面的人犯事儿,汗阿玛骂他们心思不正。


    可奇怪的是,他这次没有多么的伤心,甚至是不伤心的,释然的。


    胤?为自己的莫名变化摇头笑笑,用小木叉子叉一点龙井茶叶出来,顺进茶壶里,泡茶的动作优雅从容。


    “这次弹劾陶岱的是御史雍泰。和雅齐布的叔叔有很大的私人矛盾。我那奶公雅齐布打小父母双亡,有叔叔养大,很是孝顺。雍泰以前为人也是混不吝,因为争一个唱曲儿的闹起来,因为一场斗鸡输赢打起来,很经常。雍泰进都察院了行为稳重,我也嘱咐奶公一家不要再惹事,可他们上个月还能因为争谁的鹦鹉更好互相骂了一场。”


    八爷说着话,手上动作不停,跟说家常一般。


    “这次出事的陶岱,和雅齐布的叔叔续娶的夫人有姻亲关系,他认为雍泰是故意报复他,才牵连陶岱被罢官,去找雍泰,被雍泰骂了一顿糊涂,回家气得病了,雅齐布气不过,在家里闹着去找雍泰打架。雅齐布的叔叔知道陶岱是咎由自取,却到底气不过,跟着其他官员去弹劾雍泰。”


    忒是无奈的笑容:“我今天还在嘱咐奶嬷嬷回家一趟,劝说劝说。哪知道雅齐布脾气暴躁,直接去找雍泰了。”


    胤祥和胤?听了这段原由,有点傻眼。


    “怎么这么大的脾气那?”胤?摸着下巴很是不解。“就因为一些面子上的争斗,就怀疑雍泰是故意报复,还把自己气病了,啧啧。”


    胤祥伸手接过来八哥递上来的茶杯,倒是有点理解:“谢谢八哥。九哥,人都活一个面子。九哥,你刚不还因为猫儿生气,要剃了猫儿的毛?”


    胤?急眼了:“我那就是说说气话!”


    胤?吓到了,对胤?脱口而出:“九弟,你敢动四哥猫儿的毛儿,四哥能给你剃毛!”


    !!


    胤?傻在原地。


    胤祥击掌大笑:“八哥,我刚也这样说的,九哥不信,还生气他在四哥心里不如一只猫儿。”


    胤?:“……”


    瞧着胤?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就一句气话,再说了,四哥能真这样对弟弟?就为了一只猫儿?”越说越气弱,他们的四哥真有可能!你摸他的花瓶书画他挺好说话,但你要动他的猫猫狗狗,他绝对不会答应。胤?一吸鼻子,眼睛湿润了。


    “没有兄弟情分的四哥!”愤怒不甘地嘟囔着,听着倒像是在对偏心猫儿的兄长的控诉和撒娇。


    胤祥抖着肩膀捂着脸闷笑,友好地不去看他破碎的小心肝。


    胤?真真是无语了。


    上辈子,九阿哥胤?一开始和四哥的关系也是好的,一直到一废太子,他们都是好兄弟。而胤?在四哥十一岁那年剪了四哥的猫儿的毛毛,一方面是觉得四哥也是一个普通皇子了,不用再仰头望着了。另一方面也是愤怒于四哥沉浸在佟佳皇后去世的事情里,谁也不管不问了,只疼着那小猫儿。


    当时四哥气得剪了他的辫子,他那伤心的,汗阿玛驾崩都没见他那么哭。


    “反正你不要去给猫儿剃毛。你喜欢这猫儿,等他有了娃娃,抱去养着。”


    八爷这一句劝说出来,胤?是真的伤心了。


    “八哥你不知道,四哥要阉掉猫儿!八哥你说,四哥怎么能这样狠心那。”


    八爷面对九弟急需同情和同仇敌忾的模样,艰难地憋出来一句:“这猫儿一个春天叫的,四哥一个府上的人夜夜睡不好。八哥在隔壁,都能听到。”


    胤?:“……”


    胤祥实在憋不住了,爆出来一阵一阵大笑。


    一边笑一边取笑:“九哥,这猫儿到春天的脾气大着那,阉掉他,是为了他好。哈哈哈哈。”


    “这也是真的。”发现九弟要暴怒,八爷赶紧解释:“这猫儿阉掉,对他的健康有好处。”


    “……”


    胤?受到接连打击,等四哥回来了,丫鬟们摆了膳桌端上来一份份美食,迫不及待地央求:“四哥,你要猫儿生一窝,就生一窝再阉掉。”


    四爷正在洗漱净手,好暇以整的回答:“不是我不要他生。一个春天,你四嫂听他叫唤的一个府的人不安生睡觉,给他找来好几只漂亮的母猫,可他都不生娃娃。”


    “还能这样?”


    “你问他去。”


    胤?真傻眼了:这猫儿也忒是脾气大了!


    胤?冷笑:“要不,四哥给他去奥斯曼帝国找一个母猫?”


    胤祥奇怪地看一眼八哥,笑道:“我也奇怪,这奥斯曼使者怎么就送一只猫儿来?一般使者送来珍奇动物,都是成双成对的。”


    “对啊。”胤?一拍大腿,激动道:“当时光顾着看这猫儿长得稀奇了,忘记问了。”


    正在擦手的四爷也点头:“你们四嫂也说,可能这猫儿在奥斯曼帝国有一个初恋情猫。”


    咳咳咳。


    三个弟弟都觉得,这是四嫂自己沉浸在爱情里,看天下哪一个男子哪一只雄猫都是情圣那。


    可,胤?一个激灵很是激动:“四哥,说不定真有可能。你要不,给那奥斯曼的皇帝写一封信问问?”


    四爷:“……好。”


    胤?:“!!”居然有点感动。


    四哥是疼我的,为了要我有一只猫儿养着,居然大大干戈写信给奥斯曼的皇帝。


    “四哥,我给你盛汤。”胤?很是热情地站起来,从小丫鬟的手里抢过来四哥的小汤碗。


    胤?牙疼地不想看他的模样:四哥这真不是疼你,是疼他的猫儿!


    胤祥默默吃菜,暗自欢喜于当年自己和猫猫狗狗打架,四哥是不偏不厚地一起罚,四哥没有偏心猫儿狗儿!


    哥四个吃吃喝喝,九阿哥人一高兴喝醉了,胤祥搀扶着他去院子里洗漱休息,哥俩倒头就睡。


    八爷和四爷都没醉,但八爷也没回去自己的府邸。


    四爷待要去里间看看书练习大字,看着他有话说的模样纳闷儿:“八弟有事?”


    “有。”


    八爷去关上书房的门,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混蛋四哥的对面。


    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汗阿玛这次去五台山,瞬间巡视浑河,得知浑河水患不低于黄河,命四哥往察浑河。四哥亲自领着人挖开淤泥,筑堤修河,设立河夫,委官监视……汗阿玛一高兴给浑河改名永宁河,却是对四哥的功劳一字不提。”


    八阿哥跟背书似得,四爷听着,八弟真有点给自己叫屈的意思,笑了笑。


    “浑河,发自马邑,其源很小,每遇大水之年,就横流泛滥,淹没民田,究其原因,是由于浑河淤沙多,春天水少时,保安县以下居民又引黄河水灌田,致使沙粒壅垫,河身积高……八弟,浑河灾区的百姓以水藻为食,其艰苦是我们所不能想象,我做这点事情,有帮助,我很高兴。”


    八爷面无表情:“辛辛苦苦赶在夏天雨水前浚河筑堤完毕,使土地能耕,百姓生计有保障,却没有一句夸奖,四哥好宽厚的心胸。”


    四爷一眨眼:八弟今天来讨债的?


    “四哥,我的下一步动作。四哥打算怎么办?再次提醒我们的太子爷主动减免仪式?”


    “……”


    “弟弟猜测,四哥已经提醒过了吧。可惜啊,我们的太子爷他不听。”


    “……”


    “哪一年,弟弟记不清了,商人杨国清等向朝廷捐送了一批楠木,可是上上一任工部主管官员很长时间没有办理,导致木头在库房都烂掉了。这样的办事拖沓不负责任的官老爷作风,四哥你提出来,太子却看着情面认为那只是一点木头不管不问。一直到汗阿玛从木兰回来查实以后,工部堂官阿兰泰等人虽然接任时间不长,都被处以降级留任的处分。包括现在的刑部尚书、当时的工部侍郎傅腊塔虽然在做外官的时候政绩颇佳,也没有因此而给他留些情面。……汗阿玛一直追查到当时交接木头的一批官员。”


    “……”


    “前两年打仗,礼部侍郎额星格等人在喂养蒙古马的时候,把自己的马匹与官马一同喂养,被刑部按照贪污查处,额星格、喇巴克等人被革职,另一个司官色黑臣只是因为私自把草料银两打了折扣,并且占为己有,被判处了绞刑暂时监候,这些,都是太子二哥的人吧?反正我们的汗阿玛就是认为,这些人带坏了太子该死。”


    四爷无奈了,安静地看着他。


    八爷很愤怒,眼里都是火星子:“我曾经很伤心,如果可以,我真想去问问汗阿玛,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现在我不伤心了。但我还是愤怒。四哥你还想着一心顾全大局,要保住太子吗?你做了这么多有用?我们太子爷的性格是汗阿玛宠出来的,汗阿玛不下狠心,谁也没有办法……我就不明白,四哥你看不透吗?”


    “官员们因为经济方面的贪污互相勾结,行贿受贿,必然导致政治上互相包庇,办事时置公正处理事务的原则于不顾。”四爷声音懒怠平静。“下个月,汗阿玛要命吏部月选同、通、州、县官引见,其实可以想象得到,官员们在推举官员的时候徇私舞弊,不根据实际情况举荐。”


    “所以……”


    “所以我们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四爷起身,走出来书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举目望着墙上六妹妹送来一副西藏唐卡,自言自语一般。“杀害赫舍里福晋的那个奴仆……容若念着这个人有血性,一片爱女之心,在他临终的时候,曾经去看望他,答应他好好地照顾他的其他家人。他和容若说了几句话。”


    八爷瞳孔一缩,一瞬间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容若没有告诉慎刑司的人。汗阿玛不知道。”


    八爷狠狠地松一口气,伸手一摸,脑门上都是汗。


    四爷用目光临摹唐卡上的笔画走势,体会唐卡上的菩萨“怒而不发,凶而不恶”的慈悲。


    “杀人偿命。八弟协助他复仇,四哥不说什么。四哥劝说八弟的是,天下的聪明人很多,好人也很多。而你,你的心不够狠。”


    如果你够狠,你应该在那个奴仆杀了赫舍里福晋后,直接送他一杯毒酒要他畏罪自杀。这样就不会暴露你的秘密。


    八爷的那一阵恐慌过去后,又气又急,苍白的脸因为愤怒浮上一抹薄薄的红,他霍然站起来,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仇人雍正。


    “你说得对,我是不够狠心。我是没有你狠心!你满意了吗?”


    四爷笑了笑。


    “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八弟,四哥还是很欣赏你这一点的。你,九弟,十弟,都是。”一转身,脸上挂着笑儿,懒洋洋的。


    “有关于太子二哥收下的五万两银子,还是十万两银子,你等着去告诉汗阿玛。可是,汗阿玛都查出来了。我们那天晚上一起看到的账目,只是一部分。我们是臣子,汗阿玛是君,汗阿玛想给我们看什么就是什么。”


    八爷身上讨债的气势肉眼可见地也是一缩。


    康熙一贯是有严重的疑心病的,即使是对着太子也是。事情闹出来,他很自然地想知道后面还有谁冒头。可能他疑心的是大阿哥。可是八爷已经可以想象,如果自己跳出来了,康熙会有的怒火。


    八爷身上气势一弱,可他还是不服气。


    “就算是汗阿玛骂我一顿又怎么样?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了。我凭我自己,拉下来太子,我不亏。而四哥你……”你不是正好借机上位吗?你甚至可以仿效李世民早日登基!


    四爷笑了。


    这次是真心的笑儿。


    手欠地伸手扑棱扑棱他的青瓜脑门,呼噜一把脖子,跟小时候逗他一般的顽劣。


    八爷气得一手打下去。


    “这是弟弟的脖子,不是猫儿狗儿的!”


    被惹急的八爷挥舞着拳头要动手。


    四爷小小的遗憾地收手:“越长越好看了,却是不如小时候可爱了。”


    八爷气得呼哧呼哧直踹粗气:“难道一直不长大给你欺负就是可爱?!”


    色厉内荏横眉竖眼的威胁:“还有什么,快说!”


    “为兄弟,为臣、子,都应该提醒太子二哥。”眉心微皱,四爷走到书桌后方,在抽屉里取出来一块徽墨用墨夹包住了,取过来桌边的砚滴往砚台里注入少量清水。


    “来,磨墨。”


    八爷:“!!!”


    八爷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混蛋四哥是拿他当小厮使唤?!可他此刻急需知道自己的其他疏漏,还必须低这个头!气得上下牙齿“咯吱咯吱”地响。


    走到书桌边上,右手握住墨夹,轻轻地研磨,恨不得手里的墨条是雍正的脑袋!


    四爷铺开宣纸,挽袖提笔:“用左手。”


    八爷气哼哼地换了左手,倔强地嘟囔:“我今晚又不练字了,右手累了就累了。”


    四爷没回答,检查完手里的毛笔也还没看他,却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再次训道:“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人磨墨’还是‘墨磨人’?”


    !!八爷真想将墨条扔到混蛋雍正的脸上,却只能深呼吸再深呼吸要自己静下来,人磨墨。


    心急的状态下是很难磨好墨的。所谓“欲速则不达”,大概也是说的这个道理。所以说,磨墨是可以让人的心绪更为专注而且渐趋宁静的。


    一条墨磨完,八爷的心静了下来。可他再看一眼自己磨出来的墨汁儿,专心练习大字的混蛋四哥,那火气腾地上来,我干嘛要这么听话?!宛若叛逆的小孩子一般,八爷双手高高地举着满是墨汁儿的砚台,咬牙威胁道:“四哥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把这墨汁儿全倒你头上!”


    四爷:“……”


    头也没抬,手上书写不停。


    “我数一、二……”


    “四哥我错了我就想知道真相求四哥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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