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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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大哥,有军功,人人看得见,一个郡王应该册封。你三弟,朕打算要他领着一群文人编书,一文一武,如果要册封,必然是郡王。”


    太子点头,大阿哥是公认的对头,三阿哥是公认的自己的人,老父亲这套平衡还是顾着自己的。他举着白玉酒杯用一口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汗阿玛,那四弟那?”


    康熙望着面前小火炉里跳跃的橙色火光,喝酒,沉默。


    “按照朕的本意,给四阿哥一个贝勒。”可是,朕又不忍心。四九城遍地贝勒,这孩子该多委屈?虽然他知道四儿子有能力,贝勒的身份也照样办差,可这和之前能一样吗?别人都会说,四阿哥惹到皇上了,看吧看吧,平时不管怎么宠着都是假的,大封都还是贝勒。


    康熙苦笑,再用一口酒,看一眼太子震惊的面容,轻轻地笑:“你是不是认为,你四弟还小,不着急?”


    “汗阿玛!”


    太子急得音量加大,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父亲:“您真要给四弟一个贝勒?”


    “……”


    “汗阿玛,四弟的功劳比大哥大。大哥要不是四弟点拨,他能立下功劳?他第一次打仗估计就贪功冒进了。”太子真的火大了。死对头大哥和不做事的三弟,都是郡王,到四弟就是贝勒!“汗阿玛,儿子不服。”


    “是啊。”康熙也没生气,慢悠悠地品酒。太子看酒杯空了,拎起来葡萄酒瓶子,给康熙续上一杯,压制火气,问道:“汗阿玛,您是不是另有想法?”


    “你四弟啊,太孩子气了……”康熙没说的是,他功劳大了,再册封郡王,万一年轻冲动,翘了尾巴,朕去哪里哭去?“朕本觉得他的脾气要收一收……”朕不忍心也必须狠心再打磨打磨。“他很识大体,顽皮闹腾,从来不过了分寸……”抓住噶尔丹这么大的功劳能忍住了不拿,朕也很理解。可四儿子这些日子的清闲……,太镇定了。四儿子越是表现的对王位不在意,朕越是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康熙心里七拐八拐的想法,太子自然不明白。四爷自己更想不到,就因为他这辈子表现的淡定,要老父亲怀疑了,或者说,生出来试探的心思了。


    “不过,还没决定。胤?,你的意见那?”康熙看向太子。


    太子真傻眼了!


    “汗阿玛,儿子当然要四弟也是郡王。”太子很清醒,除了和四弟感情好以外,大哥是郡王就变成更大的对手,三弟一个文人都是郡王了,最亲的四弟怎么能是贝勒?“儿子认为,要封贝勒的话,从五弟开始到八弟。”


    “哦~~可他这个脾气,封了郡王,天天上朝,要惹出来很多事情……”


    “汗阿玛,那是事情出来了,被四弟碰到了。那怎么能怪四弟那?”太子瞬间忘记自己对四弟脾气的埋怨,大声辩解。


    康熙笑着看太子一眼,拿小木片拨拨给小火炉里的碳火,碳火烧的更旺了,他继续品着路易国王送来的极品红葡萄酒。


    太子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了,放下酒杯,搓着手慢慢解释:“汗阿玛,四弟有分寸的。刚您自己也夸了四弟这一点。他孩子气的心性,就想要人都生活的好一点儿。”


    “……是啊。”良久,康熙冒出来这一句。“朕现在,就着急他哪天有孩子。”


    太子眼睛一亮,机灵地出主意:“汗阿玛,您册封他做郡王,要求他生娃娃,他一定会答应。不答应再降低到贝勒。”


    “……”康熙无语地看着太子,这都什么和什么。


    太子再接再厉:“汗阿玛您看,四弟对四福晋那么好,这很要人担心啊。封了郡王,你赐他两个侧福晋,这才是正理儿。”


    !!不得不说,太子的这句话说到康熙的担忧了,康熙心动了:难道这一代的皇家痴情人是四阿哥?朕绝对不答应!


    四爷万万每想到,因为八阿哥的插手,这辈子他和太子没有闹那么一场,太子居然迫不及待地,要拉起来自己。


    而康熙不光怀疑他的故作淡定、别有用心,还担心他走上皇太极和先皇的老路,一心痴情四福晋。


    咳咳,康熙要尊重妻子,那可不是独宠,独宠后院哪一个都是他老人家万万不能接受的!


    四爷稀里糊涂地跟着兄弟们接受册封,全程迷瞪眼。


    郡王了?


    郡王了?


    嘿,四爷伸手正正手上的郡王顶戴,低头看看腰上郡王的金黄东珠丝绦,伸伸脚看着靴子上的五爪团龙彩绣,稀奇惊喜得来??可算是圆了两辈子的遗憾做了郡王了!


    别的皇子们都故作镇定,矜持地端着郡王、贝勒的范儿,就他,跟一个孩子过年穿新衣服一般的新奇欢喜,恨不得转圈圈地显摆,偏他长得好,身形高大修长的突出,礼部官员们大臣们侍卫们宫人们看见,无不露出来八颗大白牙笑不可仰。


    康熙陪着皇太后赏晚梅,听说了四阿哥的表现,头疼地捂脑袋:“我们家怎么有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皇太后乐呵呵的:“他开心。”


    “丢人。”


    康熙说着嫌弃的话,一张龙脸却是藏也藏不住地笑开了。


    等到流程结束,前去澹宁居谢恩,康熙训话阶段,听康熙说:“其他的,朕就不说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就是胤?啊,你的子嗣问题。你太子二哥强烈要求给你郡王,是有条件的。说你这几年若没有子嗣,要收回来的。”


    “……!!!”


    四爷张大了嘴巴,有太子打头,兄弟们放声大笑,声音那个亮堂。


    “为了鼓励你,下次选秀,朕看有合适的,给你两个侧福晋。你呀,这几年就多多地生小娃娃。”


    四爷:“……”


    兄弟们的笑声都要掀翻屋顶了。


    四爷欲哭无泪。


    封了郡王,大阿哥去兵部,三阿哥去翰林院,正式领人办差了。就他还在工部,主要任务是生娃娃。


    不过,四爷晚上回家路上,裹着三月皎洁的月色,踏着星光,醉醺醺地傻乐:反正是郡王了!高兴!


    郡王?四爷,也没和大哥、三哥一般请酒热闹。第二天特意天不亮爬起来,闹得四福晋也不好睡。


    “爷,早起可是有事情?”


    “今天是小朝会,爷是郡王了,要去。”


    四福晋一个激灵醒了,瞪大眼睛望着一身“意气风发“的爷们,猛地坐起来:“爷说得对,爷是郡王,要去上朝了。”


    四福晋赶紧起身,伺候他洗漱穿衣,打理那个叫英俊喜庆、风流倜傥,对着镜子照一照前后左右看看,大声夸着:“爷长得好,穿朝服也好看。”


    “福晋这话对。苏茉儿嬷嬷设计这朝服,就是给当年年轻英俊的先皇穿的,穿上后显得威严。福晋看看,爷有没有威风?”


    “有!”四福晋大拇指一竖,越看越看小脸发红两眼发光。“怪道其他老头子穿着沉闷,原来是给年轻人穿的。”


    “谦虚,谦虚。福晋你现在也是郡王福晋了。”四爷嘿嘿笑着。


    四福晋的脸腾地红通通的,双手捧胸,一脸梦幻:“爷,我居然是郡王福晋了,爷,我昨天一天做梦一样。爷您放心,我一定打理好后院,不骄不躁。”


    “乖。福晋过去怎么样还怎么样,不要害怕。”


    “不怕。我不怕。爷也不怕!”


    “那是,爷现在可是郡王了!”


    小夫妻两个四目相对,一起开心地嘿嘿笑,好似两个大孩子小傻瓜。看得一屋子的丫鬟嬷嬷齐齐捂脸。


    天还漆黑一片,屋子里点了灯。郡王?四爷在福晋的照顾下用了一顿舒心的早膳,迈着郡王?优雅的八字步,出来府邸,摸黑骑着小自行车,来上朝了,一路风驰电掣的,好似他骑的是哪吒的神器风火轮,哪个叫天高海阔任遨游。


    好似一只快乐的小鹰儿飞来到畅春园的澹宁居,天刚露出来一点鱼肚白。他在院子门口停好车子,整整衣领,矜持地一步一步挪进来了,一路脸上挂着笑儿,风吹动的晚梅、树枝上的小鸟儿、早起扫地的小太监……他都来一句:“早上好。”


    康熙、太子、官员们看见他的小样儿,宛若其他小孩子第一天进学堂的新奇,齐齐眼皮子一跳:天知道,四阿哥上学时候的惫懒无赖,这是拿上朝是学堂?!


    大郡王和三郡王昨晚上喝醉了,紧赶慢赶地卡着时间来到,看见四弟顶着初生的朝阳露出八颗小白牙,一个愣神:一贯睡懒觉的四弟居然早起了!


    四爷张开双臂,给两个哥哥分别一个热情洋溢的大拥抱:“早上好。来自郡王弟弟的拥抱。”


    两个哥哥:“……”


    康熙没眼看。


    太子抖着肩膀笑,就觉得眼见大哥和三弟穿郡王袍服的郁闷,也减少了。


    更不要说目瞪口呆的大臣们了。


    时辰到,静鞭响起,礼仪大太监尖声高喊:“上朝!”康熙端坐龙椅,太子领着殿下的所有人请安行礼。


    第一个议题,朝鲜国发生七级地震大灾难,朝廷要不要协助赈灾。几方人一通口水仗,最终康熙仁义心肠,金口玉言:“我们有多余的一斤粮食,就送去一斤,这是心意。”


    第二个议题,大清水师大发神威,在南海打赢了西班牙海军,英吉利海军的联合舰队,大清占领马六甲海峡,小琉球国也来投诚,怎么管理这条中西方必经的海上要道。索额图和佟国维领着几方人激烈地争斗港口管理权,撸袖子打架都出来了,气得康熙大吼一声:“住手!成何体统!这件事有庄王兄负责。”


    所有人哑火:庄王可是铁帽子王,皇上的堂兄。


    太子遗憾于自己这一方面没有收获,也高兴于康熙的吩咐,谁也没有收获,但他另有提议:“有关港口修建,儿臣认为,可要四弟领着工部去一趟。”


    康熙看向四阿哥。


    四爷忙慌站出来:“汗阿玛,儿子要在家里生娃娃,不出远门。”


    !!


    康熙气笑了,骂道:“早不着急,用到你了开始着急了。本来朕不想要你去的,也要你去了。”


    四爷无赖地嬉皮笑脸:“汗阿玛疼儿子,儿子留在京城孝顺汗阿玛。”


    康熙:“……”


    太子没想到四弟居然真的对这么好的差事不动心,眯了眯眼笑了。


    哪知道大阿哥也站出来,抖擞着郡王袍服上的彩绣五爪行龙的团圆形补子,跟鲤鱼化龙一般的兴奋。


    “汗阿玛,儿子也支持四弟前去。港口营造关系百年使用,不可马虎。”


    四爷傻眼:大哥你坑我!


    太子磨牙。


    康熙真气到了,看一眼自持“实话实说”理直气壮的大儿子,却是故意问四儿子:“胤?你说那?”


    四爷要哭了:“汗阿玛,等港口建造好了,儿子去玩一玩。现在儿子去做什么?那偏僻地方,什么也没有。”


    “……”很好,这很四阿哥。康熙龙脸一黑,对庄王气道:“听听这懒小子的话,一心想要吃喝玩乐。朕把他交给王兄,要他在你离开京城之前,给你一张图纸。”


    庄王在心里同情四阿哥被扯进来,恭敬地笑着答应道:“皇上这差事好,臣兄早就想使唤四阿哥了,臣家里的小院子,也指望四阿哥了。”


    康熙大乐,瞧着冲庄王龇牙咧嘴的四儿子,“大方”道:“他是你侄子,随意你使唤。”


    庄王摸着胡须哈哈哈大笑,四爷一脸呆滞地看着康熙:有您这样使唤儿子的吗?


    康熙理直气壮地瞪他一眼。


    第三个议题,这两年大清和沙俄的贸易往来,税赋问题需要重新修订。


    几方人议论不休,有的说沙俄人就是不开化,开口闭口银子。


    甚至有人言语说:“我们大清大国,要礼让沙俄野蛮人。”“我朝乃是泱泱大国,哪里有向那些个西陲小国索要税赋的?”……


    这下四爷可站出来了。


    “汗阿玛,儿子认为,两国来往,交易是交易,交情是交情。我们现在让沙俄一分,就是要国库少一份银子,这银子我们不嫌弃多,多修一条路也是好的。”


    声音懒懒的,清晰有力地钻进所有人的耳朵,刷的一下,所有人都看他们的四阿哥:四爷啊,雍郡王啊,咱能不扣这么大的帽子吗?说的我们是沙俄的奸细一样。


    太子给他挤挤眼,大郡王和三郡王一前一后地踢他提醒他。


    四爷一前一后地回踢,昂头挺胸地直视康熙犹豫不决的龙脸:“汗阿玛,儿子知道我们的人于这方面的谈判不灵光,儿子推荐,有容若去谈,保证一厘钱也给大清挣来。”


    康熙:“……”


    容若:“……”


    “好吧,容若。你去谈。可不能辜负我们雍郡王对你的信任呀。”康熙一脸的取笑。


    站在队伍中间的容若站出来领旨谢恩,哭笑不得:“臣万万想不到,臣做生意赚点儿家用,居然也有用处了。”


    众人发出共同的心声:是啊,我也万万想不到啊。


    第四个议题,御史们站出来了,左都御史马尔汉打头。


    “启奏皇上,有关去年山西蒲州府百姓不堪官府重压,发生民变,百姓逃向山里,朝廷派人去安抚。但民众们强烈要求,严厉惩罚前任巡抚的问题,臣等有谏。不能因为原巡抚温保以及布政使甘度革去职务,就有理由不管不问。臣等认为,应该将山西百姓极为痛恨的这两人,解送刑部治罪。”


    鸦雀无声。


    康熙摸着胡子不言语。


    太子也不言语。


    大郡王不知道什么事情。


    三郡王习惯不管事。


    四爷严肃了俊脸,站出来队伍,正视康熙:“汗阿玛,儿臣附议。不在任上了,就有理由不治罪了。这个说法,山西百姓可能服气?他在山西糟蹋百姓,现在自己光荣养老了,老百姓告他,倒还成不仁义了,儿臣闻所未闻。”


    四爷周遭的朝臣们好似被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冷的打颤。


    这是朝廷对官员们的仁义。官官相护,说的不就是这些事情?


    康熙看着四阿哥:朕就知道你小子要闹事!


    四爷越发严肃了面孔:“汗阿玛,儿子知道这样的大臣被告,乃是大事。儿臣提议,宣养老的原巡抚温保以及布政使甘度上朝,当面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送交刑部。”


    “侍卫去带人。”康熙挥挥手,“一个小时了,休息一刻钟。”


    太子连忙领着人行礼退下。


    等一刻钟后再次上朝,带上来原巡抚温保以及布政使甘度。


    四爷直接发问:“温保,甘度,山西老百姓要求你将这些年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你可有话说?”


    !!!


    康熙深呼吸深呼吸。


    太子都傻眼了,虽然他不想保住这两个了,可吃进去的银子,哪里有吐出来的道理?


    发现温保脸上露出一丝迷茫,要太子和朝臣们都要忍不住露出“同情的兔死狐悲”的目光。


    温保呆滞地哑口无言。


    没等他想好如何反驳,四爷一眯眼,温和地补充一句:“本王听说温保在山西苛虐百姓,强征赋税,本王也不信啊。可是如今朝廷要修建港口需要银子,指不定你温保还真有这一大笔银钱拿来补上这个空缺。”


    温保面色剧变:这可不是一笔小银子!


    察觉到周遭同僚们惊愕并怀疑的视线,他双膝一软猛然落地,朝着康熙哀哀痛哭:“皇上!冤枉啊!老臣在山西一心为民,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四爷所说的诸事!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清白!”


    朝堂内一片寂静。


    近几年来皇上对贪官污吏的惩治很严格,也很有温情,一般不动手狠厉。


    可四阿哥即使显得低调很多,还是一团孩子气,他也是刚直脾气,被他抓到了……


    在场的官员们心里忐忑,要给温保说话的几名官员也默默地将脚缩了回去,齐刷刷地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温保:难道温保真的贪污巨大?


    温保冷汗涔涔而下。


    四爷懒懒地笑,睨着他一眼,声音格外平静:“得嘞,别装了。”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温保的头顶敲响了丧钟,他还想要挣扎可惜的是四爷根本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四爷笑盈盈地开口:“本王听闻你自称居官甚善,万民歌颂,百姓纷纷上奏朝廷想为你立像?”


    温保嘴唇蠕动。


    吏部尚书对此还有些记忆,他审视着温保提出疑问:“臣等都见过万民伞,上面的字迹不一,而且护送万民伞前来的百姓似乎也……”


    温保精神一振。


    他血色尽褪的老脸上泛起一丝潮红,似乎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是不到三息时间,立刻又有人打破了他的幻想。


    这一次站出来的还是四郡王。


    四爷一句话出来,要康熙、太子所有人齐齐变脸。


    “汗阿玛,太子殿下,臣请清查山西五年内账目,对上目前的库存!”


    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刚硬的浩然正气,落在原山西巡抚温保耳朵里却犹如恶鬼一般恐怖:“贪污受贿,横征科派之徒,不放过任何一个,也不冤枉任何一个!”


    温保瘫软在地上。


    甘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索额图和佟国维俱是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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