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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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低头,眼睛只能看见太子脚上的青布靴子。


    未来太子妃一动不动。


    太子居然也站着,跟木头一样。


    四爷伸手,戳他腰眼子,一下,不动,两下。


    太子的目光痴痴地看着,面前微微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头青丝如云,姑娘家的发辫上的蝴蝶发簪在秋日太阳光下的光芒。


    他抿了抿唇,一低头,她穿着蓝缎钉绫兰花团寿纹花盆底鞋,素雅干净,跟儿不高,不像毓庆宫的女子们有的高达20公分,鞋面上有各种精美刺绣,镶嵌着珍珠宝石,鞋尖上挂着宝石小流苏,随着走路轻轻摇曳,婀娜动人。鞋底还有各种雕刻火绘画,宛若一件艺术品。太子恍惚猜测,她的个头不矮,这般高度正好到他肩膀。


    她的体型瘦瘦的,淡蓝色的旗袍穿着有两分宽大,可见守孝清苦。


    一滴泪滴在他的脚边,在青色的地砖上晕染开来,要他不忍心看。


    太子轻轻地一闭眼。


    他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她,他说自己做得对,可他见到了人,……该怎么面对。他突然有些后悔这次前来。


    腰上又挨了一肘子,是混蛋四弟。可太子张张嘴,想说“请坐”也说不出来。


    四爷都替他着急。


    猛地又给了他一肘子。


    疼的太子差点喊出来。


    眼里也出来泪水。


    恰好太子妃一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太子赶紧解释:“……不是,我是……”


    太子妃含泪微笑:我看见了,四阿哥在提醒您。我知道您是疼的,我不会误会你对我有愧疚或者心疼等等情绪。


    那了然释怀的目光,要太子的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你好吗?”


    “很好。太子爷好吗?”


    “……很好。”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优雅端正、礼仪周全。


    四爷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正经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他怎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默默地给太子妃抱拳行礼,和太子点头示意,与瓜尔佳家的一个儿郎坐到他们的对面,眼观鼻鼻观心。


    对面那对未婚夫妻相坐,好一会儿,太子妃扯开了嘴角,轻轻地笑:“……太子殿下前来。我很感激。”


    太子不着痕迹地一皱眉:“……孤应该的。”


    太子妃脸上还是完美的微笑,贤良淑德,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恭敬。


    标准的,要太子看得心里实在堵得慌。


    好似他面前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大臣。


    还是谨守规矩礼仪无趣儿的,整天念叨他要他烦躁的大臣。


    仔细看看,她端庄和气,五官清秀,一颦一笑皆是贞静之态,聪慧和美丽都是不显眼的,再留心看也不过是所有大家闺秀都有的气质,笑起来也只是家常的随和亲切。和毓庆宫里头百花争艳的风情万种完全不同,李佳侧妃即使淡抹了些胭脂,画了个纤细的柳叶眉,也是丹唇未启笑先闻的讨巧动人。而她衣服上的花样也是素雅的,不像其他女子在裙摆及袖口衬了些银丝滚边,不时还绣着多多朱砂梅,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只有鬓边压着的一支宫里新造的累丝金凤,显示了她的身份,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衬托的气度雍容沉静。


    太子的眼睛微合,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他所有的心思。


    康熙精心挑选的太子妃,自然样样儿都是完美太子妃的模板。可他记得,当年刚定下来婚事,少年人热情奔放,他也曾亲自来见过她,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小姑娘,尚有几分天真活泼,情窦初开的娇羞的。


    太子抿紧了唇,似乎是在抗拒面前的太子妃。


    太子妃却是浑然未觉一般,浅浅地笑着:“太子爷要四阿哥送来的吃食,新鲜物件儿,我和家人都喜欢,很是感激。”


    “孤没有要四弟送任何东西……”太子想暴躁地来一句,可他知道,不能,脸上的表情越发地绷紧了。


    “听说太子爷要来,我稍稍准备了几样东西,太子爷别嫌弃,带回去赏人也好。”太子妃笑吟吟的一转头:“这些日子有劳四阿哥,我另外给四福晋准备了一点礼物,请您帮忙带回去。”


    四爷刚看太子妃转身,就站了起来,肃手认真地听了,此刻恭敬地回答:“弟弟应该做的。感谢太子妃嫂嫂,福晋一定喜欢的。”


    太子妃的笑容里多了一抹真意:四阿哥和四福晋的一些事情,她早有耳闻,这是一个有定性尊重人,也会珍惜人心的好儿郎。


    她看一眼太子爷紧绷着急欲爆发的白皙面堂,大约明白了他的傲气和冷漠:这些日子,四阿哥送来的东西,其实都不是太子爷的主动心意,都是四阿哥给操办的。他的性格不屑于这样的伪装,可他在这样的场合,面对弟弟的一片心意,他必须装。


    孝期结束,满心不安的自己,跪在地上听着传旨公公尖细的嗓门像数万根长针,裹挟着圣旨上似乎是总结人生的字词,咻咻咻咻的!要将自己扎了个千疮百孔!仿徨恐惧!


    她想见他。


    他来了。


    这样就是极好了,做人不能贪。


    太子妃脸上轻轻浅浅地笑着,好似一朵还没来得及开放就凋谢的花儿。


    太子爷和四阿哥起身,太子妃和哥哥送着,平静的目光看着前面那个一身威仪的背影,恍惚间,是刚订婚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又一颗心小鹿乱撞,他来到府里见她,一脸的热情洋溢,黑色的眼睛亮亮的,繁星一般,充满对未来的期待和激动。


    要她的一颗心安稳下来,也要她决心去做一个合格的他的太子妃,支撑着她熬过这七年无助凄苦的孤单寂寞。


    从此以后,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我们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她这样告诉自己,反而没有了伤心和紧张,因为婚期临近迷茫的一颗心踏实了下来。


    身边的兄长担忧地看着他,因为太子爷刚刚的态度,对妹妹满是愧疚和怜惜。


    她轻轻摇头。


    “妹妹,虽然父亲也走了,我们都会努力的。你别怕。”兄长认为,可能是因为祖父和父亲都走了,自己能力不足升不上去,才导致太子爷低看妹妹。


    哪知道太子妃更是摇头,咬着唇,望着太子爷身后步伐懒懒的四阿哥,目光越发地坚定。


    四福晋的父亲退了下来,最近也身体不好,家里儿郎们也没有出息的,可四阿哥不还是敬着?


    她等两个人的身影看不见了,和兄长回来书房,心情已经完全平复。


    “大哥,你们不需要为了我努力,家里这样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没了那一丝丝情意的牵扯,她的聪慧展露出来,笑得舒坦自信:“我进了宫,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妹妹能干,可是……”娘家的势力更是一个女子的底气啊。


    “不是。大哥大误。”太子妃很理智。“娘家势力是底气,祖父和父亲走了,我们家不复兴旺是不假。可大哥想一想,为什么皇上给太子爷选妃,不选另外一支瓜尔佳?不选钮祜禄或者董鄂?”


    一番话,听得兄长瞠目结舌,脑袋里翻江倒海,兄妹四目相对,俱是沉默。


    而出来瓜尔佳府上的兄弟两个,同样安静的只顾走路。


    康熙一朝,名臣太多太多。先皇留下的四个辅政大臣索尼,鳌拜,遏必隆……以及一些老臣,每一个都是功勋卓著。这一支瓜尔佳的石文炳,世袭的三等公,母亲是豫亲王多铎的女儿,妻子是礼亲王的后人,文武双全、战功赫赫,却也只是不起眼的一个。


    太子妃的父亲石文炳成年后,外放出去,先是在杭州任副都统,七年后,任福州将军。为官期间,名声极好,受人爱戴。这在清初的那段时间里,是非常的难得。因为石文炳领兵驻守的地方是江南,当时的江南一直都是皇帝的心腹大患,各种反清势力多出自江南。


    在满人被排斥的江南,石文炳受人爱戴,足以证明石文炳的能力。而他的女儿跟随父亲在杭州,后又到福州生活,十多年在南方的生活经历也养成了她兰心蕙质、温婉贤淑的性格,精通儒家经典,还保持满洲女儿的柔中带刚,都是为康熙所看重。


    另外一支瓜尔佳、钮祜禄或者董鄂,都更有权势。可是康熙自己深受妻族强势的掣肘,如何舍得太子走他的老路?如此一个太子妃正好,满汉蒙各族人都接受,对太子的性格优缺点知之深的康熙,深信小夫妻两个一定会和他、赫舍里皇后一样情深意重、相扶相助。


    可是谁能想到那?


    皇家和瓜尔佳家接连的丧事推迟了婚事,即将调回京受到重用的石文炳也去世了,家里的老祖父也走了,留下来的孩子们,跟乌雅家一样,好似灵气儿都长在三个女儿身上了,几个兄弟为人忠厚老实正派的,却都没有大才华。


    四爷大约理解太子的心思:本来就觉得太子妃的家世低了,因为是外戚要求不高。可低到一点忙帮不上,就有点失望了。


    可他还是不认同太子刚刚的态度。


    两个人走到街市上,耳边传来一阵阵人群的议论声、小摊贩们的欢呼声,四爷从荷包里摸出来几个铜钱,买了两跟糖葫芦,递给他一根。


    太子:“……”他一点没有食欲,可是看着四弟开心地享受这红艳艳的糖葫芦,和小时候一样贪吃的孩子气,不由地咬了吃一口,不得不说,糖葫芦的酸酸甜甜,要他心情好了一点点。


    四爷瞄他一眼,哼哼:“娶妻娶贤。”


    太子不说话,闷头用着糖葫芦。


    “嫂嫂必然是二哥的贤内助。这比什么样的家世都好。”


    太子更郁闷了:四弟有的选还选了四弟妹这样的家世,这么笨的性子完全说不通!


    太子转移话题:“……我听说,四弟妹和你小二嫂处不来?”


    四福晋和所有人都处得好,但到底有亲有远,对比之下,和三福晋近一点儿,和大嫂私交还好,和李佳侧福晋则只有礼仪来往,太子也察觉到了。


    他本是随口的询问,却是四爷嘴里含着一颗糖葫芦那,转头对他一龇牙。


    “我……”太子嘴秃,毓庆宫有定下来的太子妃,四福晋和李佳侧妃要怎么处?


    “四弟妹挺好,性子也随了你,最是守礼谨慎的。”太子干巴巴地吐出来一句,到底意难平。


    四爷慢慢地咽下嘴里的糖葫芦,挑眉,一声冷笑:“二哥,弘皙还没当家那,你就开始拔高小二嫂的地位了?弟弟知道你的感情偏心,弟弟也理解。可是,嫂嫂就是嫂嫂。”


    混账弟弟!太子也冷了脸,质问道:“你送去那么多东西,就因为这个?”


    听得四爷也生气,懒懒地挑着唇角:“既然二哥问出来,弟弟也有话说。嫂嫂长嫂如母,我孝敬嫂嫂,还有错儿不成?”


    “……”


    “你自己无心,我和你说了也不主动操办,好东西都朝小二嫂家里送,我还能不管着嫂嫂这头?”


    “……”


    “你见到嫂嫂,连一句体贴的话儿也没有,你还有道理了?还傲气地不屑于伪装,没有一点愧疚,哪家的主母一进门就做母亲的?”


    “你!”太子火大了,脚步一顿,用空着的左手指着他,怒目而视。


    “我什么!”四爷的火气被他挑起来,一转身面对他,懒怠的俊脸也冷下来。“你做事有你的道理,但你站在嫂嫂的立场考虑了?这幸亏是我们家,换个人家,当兄长的这般对待妻子,下面的弟弟们都不好娶媳妇儿!”


    !!太子气得抬脚就踹,四爷闪身躲开,对吓到的一个孩子安抚一笑,递给他自己手里的糖葫芦,摸摸头哄好了孩子,一起身,怒道:“大街上,我不和你打架。”


    太子咬牙一张脸青白交错,他倒是宁可四弟和他打架!


    可他更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四弟心里明镜,这是等着他表态那。


    太子深呼吸深呼吸,瞧见他欢欢喜喜地跑去买了三包糖炒栗子、几斤酱菜、烤红薯……背了满满当当的一个筐子,正要问问要不要帮忙,听见他大喊:“刚开炉那家的驴打滚好,阿玛最喜欢吃的,二哥快去排队。”


    太子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好”字儿。


    鉴于之前上街排队的凄惨经历,太子很有经验地站在队伍里,端着矜持尊贵的架势,距离前面一个人四五步的距离,谁敢插队,他拿出来气势瞪一眼,倒是吓得没人敢了。


    四爷买好了东西,太子排队也到了,买好了驴打滚,还多买了两斤萨其玛,小孩子喜欢的冰糖梨水。


    “大侄子不适合用这个,你给二侄子用。”


    “你还知道那是你侄子?二哥还以为你等着你嫂嫂有娃娃那?”


    “一码归一码。我侄子我还能不疼?”


    “噗嗤”,太子笑了出来,好似这句话一下子解开他的大难题,心情一明朗,抬手给弟弟一个响亮的脑崩儿。


    面对他抬脚就踹的气恼,也只躲不生气。


    太子的面容舒展,眼里含笑:“我刚就在顾虑这个。两个孩子,尤其弘皙,我是疼着的,可以说打算好好教导的。……你嫂嫂就是你嫂嫂,你说得对。”他轻轻一叹气,好似吐出来一口本不应该存在的偏心深情。


    眼望虚空,恍惚间是李佳氏含情脉脉的秋水双眸。


    “我会敬着你嫂嫂。”太子听自己如此说。


    那只是我嫂嫂不是你妻子?!四爷气得一脚对着他屁股踹下去!


    太子冷不防被踹的差点摔倒,面对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气得扭曲着脸大喊:“小四胖!”


    四爷瞪圆了眼睛,懒懒的一个冷笑:“屁股歪了,我给你踹踹!”


    “!!!”


    太子气得发疯地回来宫里,来到乾清宫给康熙请安,脸上还带着克制不住的怒火。


    “汗阿玛,这是驴打滚,城西王记铺子。”一句话出来,没有一句孝顺,反而火星子四溅。


    康熙跟没发现一样,笑呵呵地接过来油纸包,瞅着金黄诱人的色泽,闻着熟悉的驴打滚的香气,一脸的笑儿。


    用了一口,还热乎乎的,豆香馅甜,入口绵软,豆馅入口即化,香甜入心,更赞不绝口:“驴打滚就是老王做的这个味道好,和宫里都不一样。”


    太子忍不住了,抓过来一个驴打滚大口地吃着,好似咬着谁的肉一般,吃完一个,发现康熙还是不问问,怒火中带着委屈,憋着怒气告状:“汗阿玛,您也认为小四胖说得对?”


    康熙一挑眉,淡淡的眼神:“哦,哪里不对?”


    太子一噎。


    却又不服气。


    “我都说了,一定会当太子妃是他嫂嫂敬着。”


    康熙咳嗽几声,太子忙端茶伺候着。


    康熙用了茶,缓一缓,也没有心思用驴打滚了,坐下来,用一种陌生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用心教导出来的太子,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汗阿玛?”太子忍不住大喊一声,因为康熙的目光莫名的毛骨悚然。


    “朕问你,朕对你皇祖母怎么样?”


    “汗阿玛的孝顺人人皆知。不是为了孝顺的名声,是真的孝顺。”


    “那你那?”康熙的目光变冷,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深冷漠。“朕的皇额涅在世的时候,朕也一样敬着皇母,皇额涅也敬着皇母!现在你在告诉朕,你要捧着弘皙的生母不认太子妃!”


    康熙气得手掌拍打茶几,上面的茶杯碗碟“哐当”作响!太子脸色发白,康熙却是怒火更旺!


    “弘皙聪慧健康,朕也喜欢。可朕今儿告诉你,毓庆宫的主母只有一个,就是太子妃!”


    康熙的话掷地有声,要太子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


    低着头听了半天训话,听得他牙关咬紧,咬得嘴巴里出血。


    最后康熙气得挥挥手,要他退下,他明知道老父亲这是憋着火气,他也没心思哄着,更不肯低头认错:我没错!


    原来以为,答应四弟在外头给太子妃体面,这就够了,可是四弟大怒。


    回来后和老父亲说起来,满以为同样喜欢弘皙的老父亲会体谅自己,哪想到惹得老父亲好一场暴怒。


    太子喘着粗气大步出来乾清宫,抬头看天,心里酸甜苦辣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他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而他喜欢也不是什么狐媚子,是正经的侧妃,哪里不对?


    皇额涅指的是康熙生母圣母皇太后。皇母是现在的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要敬着母后皇太后。太子脸上有一抹自嘲的笑儿,眨眨眼看天,因为康熙的话,心里头翻江倒海的难受。


    太子因为接连的打击生出叛逆的心思,思及这些日子李佳侧妃的体贴懂事,一个劲儿地劝说自己顾着太子妃的体面,越发地心疼李佳侧妃,抬脚就要回去毓庆宫。


    一个小太监忙慌跑来,在他前面停下来,他刚要生气呵斥,认出来是慈宁宫的人,只得极力忍着。


    这小太监也乖觉,察觉太子爷的怒火,快速行礼说道:“太后娘娘请太子爷。”


    太子眼前一黑,却只能转身去慈宁宫。


    一定是小四胖给慈宁宫送吃食,和皇太后说起来这件事了!太子恨得想要抓过来小四胖打一顿,却只能咬牙忍着。


    到了慈宁宫,发现皇贵妃也在,更是咬碎了一口钢牙。


    “孙儿胤?给皇祖母请安,给皇额涅请安。”


    “起来。”


    皇太后的声音淡淡的,懒懒的带着笑儿。


    “弟弟给太子二哥请安。”


    四爷的情绪也不高,人焉巴巴的。只太子以为这是四弟知道惹事了,对他愧疚和害怕,火气消了一点儿却又更旺盛:列祖列宗在上,胤?怎么有这么耿直蠢笨的弟弟!


    他狠狠地瞪一眼四弟!


    皇太后笑道:“太子来,坐着。”


    “胤?谢皇祖母赐座。”


    “太子对你四弟生气,我也生气,这回我不护着,太子要打一顿出气也成。”


    “皇祖母……”太子苦笑,再瞪一眼低头不言语的四弟,孝顺地笑:“皇祖母,皇额涅,四弟还年幼,胤?都知道。”


    “是啊,他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皇太后还是乐呵呵的,还伸手亲切地拍拍太子的手,笑容越发慈爱。“我刚骂他了,他光知道一心为了他的太子二哥好,却是不知道自己一窍不通的,越发地帮倒忙。太子你长大了,两个阿哥的阿玛了,你最是明白,这男子喜欢一个女子的时候,别人越是劝说阻止,他越是动情,甚至觉得自己是大英雄,一定要护着心爱的女子,对抗全天下的敌人,是不是啊?”


    太子听着前半段心情舒坦一点点,正要谦虚几句表示不介意四弟的胡闹,听到最后傻眼了。


    “皇祖母啊,都了解。”皇太后浑浊的老眼里一抹沧桑,更有看透世事的平和宽容。


    “你们啊,都年轻。又是一颗赤子之心纯净无暇的,对待后院的女子都友善的很。这很好。男子汉就该有这样的担当。刚是不是在乾清宫,被你汗阿玛骂了一顿?”


    “是……不是,是胤?的错儿。”太子还没回神,手足无措。


    “这哪里是你的错儿?你看,你四弟一个孩子想不通,你汗阿玛这么大人了也只顾急哄哄地骂你,这岂不是要你越发地讨厌未来的太子妃?这父子两个啊,一样的毛病,遇到别人的事情通情达理的,遇到亲近的人的事情就急得失去理智,皇祖母不忍心,叫你来说一说。”


    太子的脸“刷”地红了。


    羞愧地站起来弯腰作揖:“皇祖母……胤?知道错儿了。”


    “不是错,快起来。”


    太子哪里敢起身?皇太后这是火气大着那。


    皇太后笑容和气:“胤?,扶着你太子二哥起来。”


    “哎。”


    四爷答应一声,扶着太子站直身体。


    太子的脸更红了,眼神飘着发虚,却只能满口保证:“皇祖母,是胤?糊涂。胤?一定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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