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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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四哥学习,西洋语言都懂一点,翻身下马探头一看,法国传教士张诚正用法兰西语言快速写着:康熙大帝在多伦会盟时携带了许多门“真理”,哦不,是许多门火炮:


    炮兵拥有七十门铜炮,其中八门最大的炮镀有金色并饰以凸起的花纹,由红漆马车拉着,其余的放在小轮车上拉着,步兵里有五、六门臼炮,有的炮像小跑和铁火绳枪……”


    气得他举着小马鞭敲着张诚的脑袋,大声指出来:“汗阿玛带着的是真心,大清所有子民一家亲。”


    身边的小孩子听翻译说完互看一眼,一起开心地举着他在头顶:“十三阿哥大勇士!”


    胤祥被这些孩子颠在半空中,倒也一点不害怕,口中大喊着:“谢谢夸奖,是四哥说的,四哥大勇士。”


    “四阿哥大勇士!四阿哥大勇士!”


    小孩子的欢呼声清脆响亮,四阿哥没来,四阿哥也来了,处处都是四阿哥的传说。胤祥听着小伙伴们和他讲述四哥在边境的趣事,瞪大眼睛惊呼连连:“四哥最棒!四哥巴图鲁!”


    听得康熙无奈扶额叹气:“那小子到底怎么教导的胤祥?”


    身边同样醉醺醺的容若身体一歪躺在多伦的草地上,面对蓝色的天幕满天白云,痴痴地笑:


    “皇上,四阿哥会教导,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灵性。”


    康熙一愣,七八分醉意的他,看着容若良久,举目望天,龙目朦胧。


    不算路上时间,康熙在多伦要待八天。胤祥跟着康熙和大阿哥,侍卫们大臣们一起,每天除了聚会玩乐就是给他四哥买礼物写信,小孩子为了他四哥的要求,很有毅力和耐心地坚持学习,康熙出题目到三十只鸡多少鸡爪子,他画了三十只小鸡,一个个地数着鸡爪子。


    四爷收到十三弟的来信,老鬼怀大欣慰。


    索额图收到多伦亲信发来的信件,当天晚上就忙乎乎地进宫找到太子。


    “太子殿下,您不能任由四阿哥教导十三阿哥了。十三阿哥将来文武全才天赋极佳,更难得的他一片赤子之心要皇上格外喜欢,他会是极好的帮手……。”


    索额图虽然被贬官,还是太子的亲叔公,坐在毓庆宫金碧辉煌的外书房里,面带愁容,却也还是腰背挺直,言语不大忌讳。太子不想听他?嗦,淡淡的一眼。


    “那是四弟在他没出生就护着的弟弟,你要孤去抢?”太子因为他的愣怔冷笑。“你在西征的时候,因为四弟睡在汗阿玛的帐篷就对四弟言语挤兑,他大度不计较。你在打仗的时候争功劳,四弟也不计较,但你要动十三弟一下,叔公,孤相信,您会后悔面对四弟的怒火。”


    “太子殿下,臣都是为了您啊。”索额图更着急了。他红着眼流泪道:“太子殿下,您是皇太子,下一任帝王,您要十三阿哥帮着您,是十三阿哥的荣耀,四阿哥怎么会不答应?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有才能,都一起帮助太子殿下您,不是更好吗?”


    太子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发现他愣愣的,急得满头汗,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今年新上的碧螺春,对他笑了一下。


    “等十三弟长大了,孤委派他差事,他会答应。四弟也会高兴十三弟锻炼锻炼。但是索额图啊,你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怎么想的?罢了,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孤也当你是傻子吧。”太子挥挥手,一句也不想多说的模样。


    橙黄的烛火摇曳出两个人的长长的泾渭分明的身影。静默中,书房的空气都凝固起来,要索额图呼吸困难。他踉跄起身行礼,泪流满脸都没有发觉。


    太子端着茶盏,少年清亮的双眼瞧着索额图老迈蹒跚的身影,一个冬天白掉的头发,念着那无缘一见的母亲,终是轻轻的叹气:


    “索额图,孤希望你好好静一静。”


    索额图的脚步一顿,回身,默默地磕头行礼,默默地退下。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这样风光背后的害处谁不知道吗?史书上一个个都是血淋淋的例子。可是人啊,面对泼天富贵的时候,能有几个克制得住那疯长的**?


    太子知道,索额图不会退的,他还是要争斗,要领着家族再上一层楼。


    难得一次老父亲出远门,留下来四弟跟着监国,太子省心很多很多很多。


    第一天下午,太子和三阿哥、四阿哥在乾清宫偏殿里,快到不到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今天的奏折,开心地起来跳跳活动手脚。


    “四弟啊,一哥要和汗阿玛说,下次他出门,一定要留下来你。”


    四爷惊住了,整理桌面的手停在半空,呆呆地看着太子热情洋溢的清秀小脸。


    老父亲出门要带着十三弟,太子监国要留下自己,这,他还有机会和十三弟一起看桂花吗?


    四爷放下手里的砚台,肃身正坐,断言拒绝:“承蒙太子一哥看得起弟弟,可是弟弟实在愧不敢当。”


    “别介。”三阿哥连忙出言,上前一步摇着手里的檀香木扇子殷勤地给四弟扇风,口中快速劝说:“四弟啊,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啊。你看你的速度,我们批复一本,你批复两本,没你在我们要两三个小时不止,有你在我们一个小时,……”


    三阿哥因为四弟的眼神,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扇扇子的手也顿住了。


    四爷望着三哥,无语凝噎。


    太子扶着桌案“哈哈哈哈??”


    “他是想跟汗阿玛出门玩儿,你说他妄自菲薄?哈哈哈??你看看我们四弟,浑身上下有哪一个毛孔是妄自菲薄的?”


    太子笑得前仰后合。


    屋里的小太监宫女们都捂着嘴巴笑。


    三阿哥眨巴眼睛,瞧着四弟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站起来伸懒腰的懒劲儿,不由地也笑了出来。


    “四弟,三哥也认为,你处理折子很有天赋,有天赋就要用,否则岂不是暴殄天物?”三阿哥不放弃。


    四爷在活动手脚的同时,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三哥,上次弟弟将太子一哥送来的侍女送出宫回家,一哥也说弟弟是‘暴殄天物’。”


    三阿哥不敢置信地瞪着四弟:那样美貌的侍女你居然送出宫了?“四弟你!你!”三阿哥急得结巴了。


    四爷心领神会,瞧着太子忍笑忍得辛苦的小样儿,拍拍三哥的肩膀,很是善解人意道:“下次一哥送给弟弟,弟弟都转送三哥。下次一哥监国,也是三哥陪着。”


    三阿哥张大了嘴巴合上又张开,不知道该说拒绝,还是答应,右手的扇子拍打左手心,一张斯文的脸纠结成腌菜团儿。


    太子忍不住了,跑出去御书房放开嗓门哈哈哈,那笑声大的一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齐齐纳闷儿,却又忍不住被感染。


    刚进来乾清宫的几个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有两年没见着太子这么笑了,什么大喜事太子这么高兴?


    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大婚诸事完备,宫里头张灯结彩,红布披挂,煞是喜庆。太子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将婚事办好,看着这幅画面,却是难免在心里酸了酸。


    这一天傍晚,四爷在承乾宫请安,一进门就听到里头的欢笑声,不由地露出来微笑。刚跨过门槛就看到九公主呜哇叫着朝外跑,一头撞在自己身上,她还迷迷糊糊的。


    四爷一把抱住了,给皇贵妃请安行礼。皇贵妃还是一脸笑儿,甚至因为看他来了笑容更大。


    “快起来,刚在说你那,这小丫头不服气,要跑去找你问去。”


    四爷给九公主整理头上乱掉的宫花,哄着道:“九妹妹要问什么?”


    九公主一头扑到他怀里撅着小嘴巴。八公主抢着回答:“四哥,皇额涅说四哥小的时候拿着火铳去内务府,九公主不信,说她四哥最是好哥哥。”


    说着话,八公主“咯咯咯”笑个不停。


    九公主在四哥怀里底气十足,一抬头红着脸大喊:“四哥就是好哥哥,四哥才不会拿火铳吓唬宫人。”


    四爷转头看一眼皇贵妃。皇贵妃捏着一个话梅在嘴里,拿眼撇着儿子笑。


    四爷只能板正九公主的小脸,对上她四五岁天真无邪的漂亮杏眼,瞅着里头自己的两个小人影儿,轻轻地解释:


    “承乾宫的宫人都听话,内务府的人也敬着。可是这个宫里头,不是各个主子都这样衣食无忧。有不长眼的人要暗地里欺负一一,四哥要不要护着啊?”


    “……要。”


    “比如你有两个苹果,其他人要,你不给,其他人要动手,你要不要动手啊?”


    九公主淡淡的眉毛纠结成小麻花儿。


    “四哥,我有两个苹果,皇额涅要不给,八姐姐要也不给,四哥和我一人一个。”


    得嘞!


    一句话,将她亲娘和亲姐姐都得罪了!


    “九妹!”伴随着八公主的一声怒吼,四爷赶紧抱着九妹妹站起来,左右躲开八公主的小拳头,大喊着:“四哥给九妹妹四个苹果,我们一人一个。”


    九公主在四哥怀里一点不怕,听了四哥的话眼睛一亮,欢喜鼓掌:“四哥最好,四哥是最好的哥哥。”


    好吧,一番教育,反而证明了九公主的言论。偏殿里一时气氛古怪,谁都没想到,九公主在皇贵妃的精心教养下,会长成这样单纯善良的性格。


    四爷两只胳膊抱着糯糯软软的小团子妹妹,对上皇贵妃和八公主一模一样无奈的笑儿,再看看怀里九公主因为亲人奇怪的反应,吓得无辜懵懂的眼神儿,亲亲她的小额头,夸夸道:“九妹最勇敢的孩子,是不是?”


    “是!”九公主脸上亮了起来,一转头,对着皇额涅和八姐姐挥舞小拳头。再一回头,对上四哥骄傲地笑。


    四爷乐得宠着小妹妹,开心地跟她玩举高高:“四哥最喜欢九妹妹了。”


    “小九最喜欢四哥!”


    九公主欢快的声音回荡在承乾宫。


    拉着四哥的马蹄袖摇晃着撒娇:“四哥,皇额涅每天用好多胭脂擦脸,四哥,我也要。”


    “等你长大。”


    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会儿,灵机一动:“那四哥长大了,我问皇额涅要,给四哥用。”


    “……四哥长得白,不用胭脂。”


    “四哥比皇额涅白,四哥皮肤好。那四哥你今天练武了吗?”小家伙关心人的架势很是真诚到位。


    “练习了。妹妹再过一段时间也练习。”


    “四哥,我不喜欢。四哥,你练武累了不要抱着妹妹,妹妹去给你端补品。”


    小孩子颠颠地跑进跑出的,头上的宫花跟着一蹦一跳,给四哥端补品,小拳头有模有样地给四哥捶肩膀,还知道问:“四哥,十三弟走了好几天了,你想得慌啊,小九陪你啊。”


    四爷哭笑不得,只能点头:“谢谢九妹妹。”


    “嗯嗯。我知道想念人的滋味儿最难熬了,我一定陪着四哥。”


    小大人的模样儿,脑袋一点一点的,乌溜溜的眼珠子笑盈盈着“我是好妹妹”。


    八公主捂嘴笑,皇贵妃忍不住了,肩膀一耷拉,苦着脸道:“哎吆,我今天看账本,这肩膀又酸了。”眼睛瞄着小九。


    九公主:“皇额涅您等等,小九给四哥先捶肩膀。”


    皇贵妃龇牙咧嘴,恨不得拖她过来啪啪三巴掌。


    八公主在一边已经笑的浑身都抖,猛地冲出去屋子放声大笑。


    四爷迎着皇贵妃的瞪眼,那真是在火烤上“享受”九妹妹的关心,脸上对九妹妹感激地笑,背后对皇贵妃不停地打手势讨饶。


    皇贵妃听着八公主的笑声,瞧着面前相亲相爱的两个孩子,“噗嗤”一声,笑的春花烂漫。


    两个公主手牵手去洗漱休息,皇贵妃挥手要宫人都退下,和儿子对坐。


    面容一肃,问他:“你大嫂有孕了,毓庆宫的李佳氏侧妃有孕了,你有什么想法?”


    四爷摇头:“皇额涅,乌拉那拉氏将将十岁,儿子认为养好身体最重要。儿子等乌拉那拉氏到十八岁。”


    皇贵妃满意地点头。


    “她母亲去得早,现在的继母,听说也是性子厉害的,她能在继母手下不委屈自己,证明心性能力都够。但估计身体没有顾得上保养。这也是我最担心的。等嫁进来后就给好好养着,”凤目一凛,有点不甘心,又有点骄傲。“你既然选了这门亲事,皇额涅自然支持你。只是这样一来,侧福晋的人选有点为难。”


    “高了,乌拉那拉氏压不住。低了,……白白站着一个侧福晋的位子。”


    四爷因为皇贵妃的关心微笑:“皇额涅,儿子暂时不要侧福晋。等福晋有了孩子再看。”


    皇贵妃目光悠悠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一低头,眨去眼里的湿润,却是眼泪汹涌而下,她克制着眼泪越多,手帕捂着脸,哭哭笑笑的道:“我儿子要尊重福晋,不重女色,不依靠外家,我高兴还来不及那,我哭什么。不用多操心我正好轻松。”


    “皇额涅,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的。”四爷起身在水盆里绞了一块毛巾,双手递给母亲。


    皇贵妃的泪水小河一般,哭得更是心酸。


    皇上是一个心里只有大清多情且薄情的,可她却又一个好儿子,她的儿子知道顾着女子的身体,当福晋是妻子是亲人护着,她该高兴啊,可她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有关于朝政、家事等等问题,太子和四弟在处理的时候,有很多不同的意见,往往都会听四弟的。总觉得四弟身上有一种力量,要他莫名地,不知道怎么的,就照办了。


    礼部送来两个阿哥的大婚流程单子,太子欣喜于自己的四弟要大婚了,好似补偿自己一直不能进行的大婚一般,可劲儿地给添加物事,聘礼都有规定,不能超过大阿哥和三阿哥,但太子有其他办法啊,他才不管大哥和三弟会不会生气。


    可是,就在康熙快要回来,所有人都等着办喜事的时候,太子收到索额图要对四弟的婚礼动手脚,气得他大骂索额图一顿,一夜没睡。


    四弟看着万事佛爷一般懒怠什么不问,但太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瞒不过四弟。


    太子专门找四弟详谈。


    哥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上午,尽情地跑马西山,站在山顶,迎着呼啸的山风,俯视下面的一马平川,锦绣江山,一抒胸臆。在潭拓寺里听大和尚讲解佛法,后山的龙潭边,哥俩偷得浮生半日闲,听水声风声太阳声,闻着花香。


    太子有力而修长的身躯慵懒地依靠在破旧的竹椅子上,好似那是毓庆宫的太子宝座,半闭着眼,享受而傲慢。


    “汗阿玛回来后只是贬了索额图和佟国维,没有其他动作……一哥知道汗阿玛的为难,一哥……四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四爷从佛经里抬头,一个疑惑的眼神。


    太子很执着:“四弟,一哥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个问题。但是,……”


    他现在大概弄明白粮草的事情,可是就好像康熙不能对佟佳家下死手,他也不能对赫舍里家下死手。


    他安静地等着,他莫名地相信,四弟会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四爷整理手里的书本,放好玉兰花的书签,将书本放在面前的石头上,眉眼平和通达。


    这个世界上的争斗,不光是臣子和臣子之间的,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还有臣子们和皇家的。臣子们趁着皇上在外打仗,有了异心,或者也不是异心,就是一点点情绪,就能要下面办事的官员们放大无数倍。


    “一哥要问,弟弟大言不惭一回。董鄂?费扬古是将才,可是汗阿玛顾虑要给索额图一点事情做,要索额图跟着他,他有苦难言又不敢反对。一个大将打仗,一个相爷跟着,将军们听谁的?可是汗阿玛又要带着索额图,不能要他一直在京城闲着。打仗的时候谁都不舒坦,各个嘴皮子都溜溜的,一哥……”四爷面对太子,眼角低垂,面容慈悲。


    “你要重情重义的名声,就要接受这样的糊涂。你要大刀阔斧地快意恩仇,就要承担世人的口诛笔伐。弟弟今儿也想请问一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哥要舍弃哪一样?”


    四爷反问,静静地等着太子的回答。


    一阵风吹来,吹动兄弟两个的常服袍脚。


    太子眼皮子抖动,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白皙脸上留下两道阴影,整个人安静的呼吸都不可闻。


    四爷一低头,望着这几千年兀自清澈无暇的龙潭之水,轻轻地笑。


    “一哥,弟弟明白了。”


    胤?猛地站起来,他想追上去,他要拉住四弟,可他的四肢好似过于贪恋龙潭的悠闲不舍得动弹,他愣愣地立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去,推开破旧几千年的柴门,站在阴影交界处,太阳金光一照,刚硬挺立的轮廓耀眼而明亮。


    好像一尊佛!


    他想要追上去,大声叫回他,可四弟周身那股懒洋洋澄朗放旷的气息好似是炼狱之火,要他恐惧!要他胆怯!他的腿、他的腰,他近乎窒息一般动弹不得。于是他眼睁睁地,目视弟弟离开,心中不明所以地升起一股悲痛荒凉之感。


    四爷胸中憋闷,一口气卡在肺里,吐不出,咽不下。悲怆难以自已。


    等着等着,等了十多年,在索额图刺杀明珠的时候,没有等来他砍下索额图的胳膊,送给明珠。等着等着,如今还是舍不得索额图这个助力。


    孝顺父亲、兄弟情深、才华横溢、精力过人、心思周密……数次监国人人称道,要他都开始幻想这辈子兄友弟恭一辈子,带着十三弟出海游玩。


    说不清是失望、理解、心痛……哪样情绪,或者,都有?这么多年来,除了十三弟,他并没有尽全力妄想去改变谁什么,当然,他的身份地位注定无能为力。


    他慢慢踱步,回来藏经阁,和老和尚打个佛礼,将书本放回书架上原来的位置。


    大殿里的佛祖慈眉善目,眼角低垂静静地看着人间。无云和尚出来,默默地将他送回去的《金刚经》双手送回来,佛音浩荡。


    “阿弥陀佛!施主,你已经是佛。”


    四爷独自强撑着走远,在盛开怒放的木兰花树下心劲儿一松,终于忍不住坐倒在地,倚着这株千年老树,抬手挡住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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