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改错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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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阿哥胤祉,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地上,脸上表情放松舒坦。




    脸上脏兮兮的都是风沙,身上穿着小兵的粗棉布兵服,很是臃肿,可他那双眼睛只顾望着天上的大雁,似乎在卡着分秒享受难得的休息,欣赏大草原的落日。


    四爷慢腾腾地挪步上前,身体一歪躺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当枕头。


    三阿哥的表情更放松了,眼睛还是望着头顶碧蓝碧蓝的天,一开口,嘶哑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一个月前,如果有谁告诉我,我会这样连个毯子都不铺,躺在草地上,还很享受,我一定给他一个冷眼。”


    四爷眼睛半睁,一只手遮在额头,对着远处的落日,眯眼眺望。


    “我呀,就是一个大俗人,高床软枕、泥地草地,都喜欢。”


    三阿哥微笑。


    “尼布楚的冰床,也喜欢?”


    “喜欢。万年积雪的大雪山,一眼望不同头的冰川,人站在那里,和中原的一只蚂蚁一般,可是又和蚂蚁不一样。”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弟弟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佛理,还是道家悟道的乐观烂漫?


    三阿哥脸上的笑容加大,眉眼一起笑了出来,还动动脚踢他一脚。“尼布楚的太阳、西伯利亚的日出、黑龙江的落日、昆仑山的万年积雪……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看的。”


    顿了顿,又笑:“你呀,不要再去汗阿玛的帐篷睡觉,有人的眼珠子都红的滴血了。”


    四爷一眨眼:“……三哥,弟弟也不想啊,可是汗阿玛的床太舒服了啊。”


    三阿哥:“……”


    一转头,望着他完美的侧脸线条,三阿哥抽抽嘴角:“刚刚谁说高床软枕、泥地草地都喜欢的?”


    “我说的。可是,有选择的情况下,弟弟内心的倾向性是那么的诚实。”


    三阿哥一噎。


    再踢他一脚。


    气呼呼的:“就你这点定力,有人给你两万两银子你就跟人走了不成?”


    四爷认真地“思考”一会儿,眼含笑意:“三哥,两万两太少了。怎么说也要两千万两。”


    三阿哥:“!!”


    四爷:“是银子啊,不要银票。弟弟是很有原则的,要有真实购买力的。”


    三阿哥抬手就是一拳头,四爷利索地避开,回了一拳头,眨眼间哥俩笑闹着打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晚饭刚过,康熙也带着人散步消食,一眼看见打在一起的哥俩,气道:“胤?你干什么?你又欺负你三哥!”


    四爷利索地避开三哥的一个锁头杀,高声大呼:“汗阿玛,是三哥先动手的。”


    “哼,一定是你激怒你三哥,朕对你小子的鬼灵精门儿清。”


    “汗阿玛,儿子冤枉。”四爷气得踢一脚三哥。


    三阿哥挨了一脚,却是乐了,一个闪身停了手,拉着惫懒的弟弟爬起来行礼,快乐地笑道:“汗阿玛英明。四弟气起来人,能把佛爷气得跳脚。”


    康熙点点头,瞧着两个儿子精神头挺好,人虽然瘦瘦的,但都面色红润,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训练还行,明天起坐马车,归队到各自的旗下。”


    “嗷!”哥俩一蹦三尺高地欢呼。


    康熙:“……”


    归队到各自的旗下,旗下的都统将军们自然是尽心地伺候小主子。四爷可算是用了小灶,恢复有油有盐有滋味儿的饮食。


    还有热水澡。


    可算是将自己收拾干净了。


    三阿哥神清气爽地来找四弟一起去商议军情,一眼看到他在贴身小厮的服侍下,佩戴荷包玉佩等等物事的耐心,牙疼。


    “你这爱干净的毛病儿,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怎么熬得住的。”


    四爷对着镜子照一照,小小的满意。


    三阿哥眼睛一亮,“刷”地展开手中檀木香扇,轻轻摇着道:“好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但问‘满身兰麝扑人香。狂么狂,狂么狂?’”


    四爷拉开一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王之藐视的小眼神:“九州为藩篱,四海环我堂。”


    三阿哥哈哈哈大笑,双手互击:“好一个狂妄四弟。少年好远游,荡志隘八荒。”


    他清秀的书生脸上透出来一抹豪情,和四弟一起并肩走着出来帐篷,心中压抑的对于战场的恐惧消散了几分。


    四爷感受初春寒气依旧的大草原的晨风,精神一抖擞,看一眼三哥,稍稍放了心。


    哥俩来到康熙的帐篷,双手打着马蹄袖“啪啪”地给康熙行礼,瞬间整个帐篷都亮了起来,一室兰香。


    康熙眼角抽抽,无语道:“衣服上还熏了香?”


    三阿哥闻言,大声呼喊:“汗阿玛,不是儿子的。不信您闻闻。”


    他伸着袖子放到康熙的跟前,气得康熙挥挥手:“朕知道不是你身上的。”


    四爷自己直起来身体,嬉皮笑脸:“汗阿玛,儿子这衣服上的香气乃是在京城熏得。内务府新研制的熏香好,一个月了还香着。”


    康熙没眼看:“坐下。”


    “哎。儿子坐好了。”四爷靠着康熙坐好,姿势端正,端的一个乖乖的美少年。


    三阿哥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众人都笑开了来。康熙伸手“啪”的一下给他脑门上一巴掌。


    “就你毛病多。”


    四爷伸手捂着脑门,控诉的眼神:“汗阿玛!”


    索额图要笑不笑道:“四阿哥啊,北京城里用水不方便,但用水还是够的,一天洗澡至少一遍的也是可行的,但我们现在在行军。”


    佟国纲一瞪眼:“四爷用点儿水怎么了?谁不知道我们四阿哥打小儿就是最爱干净的?没有条件的时候该吃苦就吃苦,有条件的时候也要凑合?”


    高士奇斜一眼索额图憋红的脸,“劝和”道:“两位阿哥爷归队,旗下的将士们尽心尽力地照顾好,那是他们的忠心。”一转头恭敬地对上康熙:“皇上,臣认为这都是小事,我们四阿哥就是头上插花,那也是四阿哥。”


    康熙闻言不由地摇头失笑。


    “他呀,这名声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送去尼布楚明明是要他退出世人的视线,可他太能折腾了,闹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四阿哥的小名声。康熙瞧一眼装模作样“委屈''''的小子,无奈道:“也不知道他这是随了谁了,大战当头他该睡就睡,该美就美。”


    四爷“瘪瘪嘴”。


    康熙:“……”


    佟国纲忍住笑:“皇上,四阿哥这是大将风度那。举重若轻、临危不惧。”


    李光地坐在一边的书桌上写信,右手的毛笔落下最后一笔,一抬头,看见四阿哥,顿时眼睛亮了,笑道:“皇上,臣这看一眼四阿哥,精神一震。”


    康熙乐得哈哈哈大笑,大度道:“看在你小子还有点提亮功能的份上,穿着这一身吧。”


    四爷:“……”


    三阿哥瞄他一眼,抖着眉毛闷闷地笑。


    康熙是真拿儿子当花瓶用。到了科尔沁地界,面对各路蒙古王公、舅爷爷姑姑姐姐姑父姐姐侄女儿表侄子等等亲友们,直接拎出来两个儿子,文的也成,武的也成,出口成章、跑马摔跤你说玩什么吧。


    关键,三阿哥文人风度翩翩,四阿哥那真是好皮相啊,科尔沁的小姑娘们春寒料峭里热情似火地歌声嘹亮。


    康熙和大臣们冷笑:“瞧瞧,这个看脸的世界。”


    大臣们内心呵呵,嘴上还要顺着皇上的显摆可劲儿地夸夸夸,索额图气得一张脸紫涨五官都要扭曲了。


    *


    一到乌兰布通,噶尔丹就敏锐地感觉到,他这次东进是上当了!大清裕亲王和大阿哥率领的大军后退给他让路,完全是诱惑他!那位热情地写信邀他前来的科尔沁右翼亲王,就在他大军来到之际,突然得病了。说好的一千头好羊,却送来了二百头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山羊,别说棉袄了,一千匹不知在库房里沤了多少年的绸缎,拿手一摸,就一块块往下掉碎片!


    至于联盟沙俄?原来说好的,先送一万支快枪,再送六千支快枪。事到临头少了三千支快枪。还派了个什么耶夫的少校来说,之前索菲亚公主和准格尔的协议作废,如今沙皇彼得当政,正在处理内政无暇他顾。还说什么,沙俄和大清签订尼布楚条约,不便插手大清内务。为此,沙皇彼得,深表歉意……


    噶尔丹这个气呀。他在大帐里,走来走去,大声叫骂:“一个个都是无耻小人!去查,索菲亚公主怎么被关进修道院了!”


    他唯一支持他的小侄子丹津鄂木布上前一步,面容紧绷地说道:“刚收到的消息,是沙俄内乱。两个国王,一个去世了,一个跟着保守派们起事亲政,圈禁了索菲亚公主。”


    噶尔丹眼里精光一闪。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去年冬天圣诞节。”


    “这么近的时间,索菲亚公主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为什么还要承诺大力支援我们?”


    “据说是,公主的一个情夫鼓动的,禁卫军首领之一……”丹津鄂木布脸上红涨,咬牙切齿。“叔父,那个情夫乃是康熙派去的,名字叫托硕。以前是大清的御前侍卫。”


    噶尔丹张大了嘴巴,胸膛里怒火熊熊燃烧!


    他的老对头康熙,居然送情夫给沙俄公主!而他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侄儿也没想到!”丹津鄂木布脸上杀气腾腾。“康熙号称明君,居然行如此龌龊之事。”


    噶尔丹看侄子一眼,想说这才是帝王,甭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成。目光闪了闪,怒骂道:“康熙愧为满洲神狼的后人,我们一定要代替佛祖惩罚他!”


    “叔父放心,侄儿愿为前锋,我们一定会打败康熙这个伪君子!”


    丹津鄂木布年轻彪悍的脸上尽是忠心和豪情。


    噶尔丹等他离开后,快速派出去大量探马斥候奔跑向不同的方向。


    等他收到,他的精神信仰,大力支持他的老师五世DA赖只管在布达拉宫念经,送来的信上只有“徒儿,您乃活佛转世,佛祖会保佑与你……”这么一句话,已经气得要发疯了。


    “再去联系青海蒙古。问问我的好女儿,我在这里打仗,她要不要过来支援!”


    噶尔丹暴跳如雷。


    康熙的帐篷里,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


    索额图大声地笑道:“噶尔丹可别慌啊,还有让他生气的事儿呢!他要是知道他的好女儿好女婿手里有兵有权有粮草,可就是不帮着他,还跟着青海其他藩王一起向大清称臣了,不得气得疯了?”


    成功和康熙会师的裕亲王福全,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望着康熙道:“皇上,如今噶尔丹失去了沙俄的援助,失去了科尔沁和东蒙古诸王公的支持,已经陷入孤军深入的绝境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大阿哥一皱眉:“皇伯父,我们不需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裕亲王闭嘴。


    索额图眼里精光一闪。


    高士奇立即打圆场,尽情地嘲笑道:“皇上,西藏喇嘛的这句话,可把他的好徒弟推进了内外交困的绝路上了。噶尔丹一定想,西藏那个贫瘠的小地方,本来我也没指望物资支援,可你至少站出来作为佛门领袖表态啊。”


    他唱念俱佳的,学着噶尔丹的口吻,逗得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康熙也笑,这样的时候他需要给将士们信心,但他心里对噶尔丹这头野狼的警惕,越发浓厚了。


    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一扫,落在四儿子胤?的身上。


    “胤?你说说,噶尔丹会不会和我们在科尔沁见面啊?”


    一直安静地用着科尔沁鲜奶酪的四爷,一抬头,轻轻回答:“会。”


    康熙摸着胡子笑而不语。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皇上难道要和噶尔丹面对面?


    大阿哥端起来桌子上的奶汤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望着四弟一挑眉,不以为意地反驳:“噶尔丹有这个胆子?”


    四爷淡淡地乜他一眼,懒懒的小样儿:“噶尔丹当然有这个胆子!还是大哥没有这个胆子见他?”


    “!!!我怎么会不敢见他?!”大阿哥气得跳起来。“我要见到他,一定好好地训斥他。他两年前还向大清称臣那!”


    索额图面容舒展。


    佟国纲着急。


    裕亲王皱眉。


    康熙人朝圈椅上一靠,放松的姿势。目光瞧着儿子嘴巴上挂着一圈奶酪,白白的好似胡子,随手扔过去一个手帕取笑道:“擦擦嘴。既然你这样认为,如果噶尔丹有胆子来见,你去见吧。”


    四爷:“儿子去就去。”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准格尔大军进不能进,退又不甘心,再加上康熙亲统三十万大军已经杀过来了。气得噶尔丹几乎失去了理智,但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紧缩防区,准备与康熙决一死战。


    大清的大军来到科尔沁王庭,已是三月初了。探马禀报说,准格尔的军队连营结寨,防守严密。康熙在大帐中仔细审视桌上的地形图。几位大臣,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身后。大帐里,静得出奇,更显出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噶尔丹将兵力布置在乌兰布通的景石峰一线,依仗山水之势,作为屏障。进可攻打清军,退可保护粮道,撤回西蒙古,明显是以逸待劳的架势。


    大阿哥着急:“汗阿玛,儿子请命带人去打先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三阿哥闻言更着急:“大哥!你去打先锋,万一你有危险,我们才是上下为难!”


    “你说什么那?”大阿哥对着三阿哥怒目相向。“在你心里我就打不过噶尔丹的先锋部队?”


    “我!”三阿哥说不出来,委屈地低了头。


    四爷懒懒地一瞪眼:“大哥,你要怎么打?你有什么计划?”看一眼老父亲:大哥跟着裕亲王打了一个漂亮仗,这都飘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您快管管。


    康熙看一眼大阿哥胤?,胤?因为胤?的一句话,憋气地坐回位子上,皱眉思考,在心里摇头又叹息。


    扫视一圈在座的大臣将军们,康熙不疾不徐地吩咐:“大清一方必须争取时间,尽快休整。但也不用着急。我们之前对噶尔丹的布局发挥作用,噶尔丹此时也要争取时间,给他的大军从其他地方调来棉袍粮草……”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个亲兵大步进来帐篷,打千儿行礼。


    “报皇上,准格尔的噶尔丹汗送来信件。”


    说着话,双手高举一封信。


    康熙身后的侍卫之一阿灵阿抢先一步窜过去,接过来信件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双手捧给康熙。


    康熙展开信件快速扫了一遍,一抬头,看一眼三个儿子,落在最懒的一个身上。


    “胤?,你明天去见噶尔丹。”


    “儿子遵命!”


    四爷打马来到前沿,一手按着冰凉的剑柄,一手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河对岸敌军的布防:依山傍水,鹿砦壕沟,遍布阵前,把整个军阵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不由得赞叹一声:“噶尔丹果然有治军之才。”


    费扬古眉毛一动,在马上欠身回答:“回四爷,我军的五十门新式大炮,全都布置完毕。噶尔丹再会治军,这些土垒的营寨遇到大炮也是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没等四爷再说话,对面突然响起了三声大炮,隆科多等几十名御前侍卫,不等招呼,“刷”的一下围在四阿哥的周围,四爷懒怠一笑:“哎,都别紧张。这是人家噶尔丹出门摆点儿礼仪那。”


    四爷说得一点不错,噶尔丹是在摆谱儿。他在一群将领护卫下,远远地看着对面那人群簇拥下的毛孩子一脸镇定地说笑,眼睛一眯。打马来到河岸,一眼看清对面龙旗宝幡、护卫如云的气势中,众将士们簇拥下的那位十多岁,漂亮到闪人眼的少年郎。


    一身月白的织金倭缎团绣朝服,坐在通体红毛的小马驹身姿英挺,少年抽条宛若草原上的小白杨挺拔俊秀。瓜皮帽上抹额红宝石身上珠珠串串的,荷包玉佩齐备,一阵风吹来,还能闻到一阵阵似乎是兰花或者龙涎香的熏香。


    噶尔丹的心定了定。大大有名的大清四阿哥看着非凡气度,其实只是一个毛孩子,当打仗是郊游那。


    四爷也看到了他,不愧是统一漠西,打到车臣的噶尔丹汗,四十岁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一头矫健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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